“夏小姐,这个只是个粗略的雏形,你简单的看一下,我大致了解了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模式,回头我做个计划书发给你看看。”
“好,那麻烦了。”夏栀与之聊得很愉快,觉得贺锦南找的这家高档又专业。
策划师整理着东西,笑着说:“夏小姐客气了,二少的婚礼,我们绝不会马虎的。”
哦,原来还是熟人。这让她心里更有底了。
“那就先这样,我就不耽误夏小姐的时间了,回头微信联系。”策划师客气地说完,先离开了。
夏栀看还有时间,就等着把眼前的奶茶喝完再走。
今日天气不错,她靠窗而坐朝外看着,突然就与外面路过的一个人的视线不期而遇地对视上了。
她一愣,对方也一愣。
夏书远正要去夏栀公司找她,哪想就这么巧看到她在咖啡厅里了。他大喜,进去了。
“小栀。”夏书远坐在了对面,脸上对着谄媚的笑,“怎么自己一个人呢?你老公呢?”xǐυmь.℃òm
夏栀冷眼看他,“你是来找我的?”
“是啊。”夏书远一脸关切地对她说:“这些天没见,爸都有点想你了。”
夏栀的目光冷得不能再冷了,这话叫她听着恶心,起身就朝外面走。
夏书远被女儿所厌恶,也不在意,他现在就只有一个念头,拯救公司,只要夏栀能帮他说动贺锦南,让他做什么都可以。想到此,他也起身,跟了出去。
夏栀在前面走,夏书远在后面跟,并时不时地喊上一句:“女儿啊,慢一点,等等爸爸。”
他这一喊,身边路过的人都会看上一眼,也都会把目光射向夏栀,偶有议论。
夏栀受不了旁人这眼光,只好放慢了脚步,与他并排而行,咬牙切齿地对他说:“我知道你找我什么事,我还是那句话,你公司的死活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你就死了那份心吧。”
“你就对爸爸这么绝情?”夏书远听着女儿说着如此无情的话,心中虽怒,可还是故意装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小栀,爸不为难你,你就帮帮爸这一回,让我和贺锦南见一面,聊上一聊就好。爸再有万般错,可你小的时候,爸对你的疼爱也都是真心的。”
夏栀猛地顿住了脚步,翻着白眼,用力地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夏书远,有些无奈地对他说:“我拜托你,不要跟我说我小时候的事,那样只会让我觉得你更恶心虚伪。”
她心底那点忍耐彻底没有了,被心烦意乱所取代,她不由地厉声斥道:“你不要再跟着我了!车轱辘话我也不想一遍遍地说了,总之,咱俩父女情谊到此为止吧,以后你不要再来烦我了,我不会帮你的!”
街道上人来人往,夏栀对夏书远大声训斥的时候路人有的看过来,有的指指点点,有的用可怜的眼神看着他。
夏书远看着女儿快步地离去,眼中满是怒火,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咬着后槽牙,恨不得把这个白眼狼不孝女给撕碎了!
片刻后,他心中怒火渐消,又开始琢磨着如何拯救公司。
夏栀回了公司,等电梯的时候,浑身激愤的情绪才渐渐平息。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来了语音通话,她以为又是夏书远,就想挂断,但一看,是贺锦南打来的,她走到了落地窗那边,接了起来。
“干嘛呢?”
夏栀无声地呼出一口气,故作轻快地说:“和策划师刚聊完,等电梯呢。”
“聊得怎么样?要是不满意,我再找别家。”
“挺好的,很专业。”
贺锦南听她说完,带着疑惑地“嗯”了一声,“怎么听着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呢?出什么事了吗?”
夏栀一讶,自己的不愉快表现得这么明显吗?还是他太善于观察,仅凭两句话就听出了端倪?
她也是被夏书远气得头疼憋闷,跟他把事情说了。
“贺锦南,我和你说是因为我憋着太难受了,急需一个发泄口,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我是真的打从心底里不想再与他们有任何瓜葛了。所以,你听听就罢了,他们不值得帮!”
贺锦南在电话里沉吟片刻,随后语气轻柔地哄着她说:“别生气了,晚上老公接你下班,带你吃好吃的去。”
夏栀很给面子地问:“吃什么好吃的?要带我去颜老板的新餐馆吗?”
贺锦南在电话里吃吃地笑,“你想吃什么,就带你去吃什么呗。咱不生气了,不值得。”
“嗯,说完心里舒畅多了。”夏栀吐出心口浊气,又看了眼时间,“老公,我上班时间到了,先不说了。”
“好,你先忙吧。”
贺锦南挂断了电话,手撑在嘴边思虑一番,随后叫来秘书朱依,叫她约夏书远过来。
夏书远很神速,一个小时不到,便已经坐在了贺锦南的办公室里。
“姑——贺总啊,不知道你找我过来,是有何贵干?”夏书远搓着双手,阿谀谄媚地问。
贺锦南抱着胳膊,靠在座椅里,眼神讥诮地看着他,嘴角又露出鄙视的笑,“你何必明知故问呢?找你来什么事,你心里没数吗?”
夏书远以为是他找夏栀的事,他来找自己算账来了,立马愁眉苦脸地说道:“贺总啊,你听我说,我也是逼不得已了,才又去找小栀的,我没有恶意,就是想让她帮帮我嘛。家里公司再遭重创,快要维持不下去了。”
“呵。”贺锦南嗤笑,“就你这德行,破产早晚的事,找谁都没用。”
“是是,姑爷——啊,不不不,贺总教训的是。”夏书远忙不迭地点着头说。
贺锦南也不愿看他虚伪的样子,直奔主题,“把你银行卡号给我一个,钱我会叫人这两天给你打过去,足够你挽救公司的了,以后别再去找小栀!听懂了吗?”
夏书远受宠若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竟然老泪纵横了,他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有一句又一句地说着“听懂了!”
“走吧你。”贺锦南嫌恶地摆了一下手,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又冷声说道:“对了,你们欠小栀的,都快点给我还回去,别像挤牙膏似的,叫人恶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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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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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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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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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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