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没什么事,我去书房了。”贺锦南柔声对她说。
夏栀问:“要喝咖啡吗?”
“好,来一杯吧。”
夏栀泡好咖啡,又拿上给他买好的礼物,去了书房。
她盈盈走进,把咖啡轻轻的放在书桌上,还有一个锦缎面的小礼盒。
贺锦南见状,饶有兴趣的问:“什么呀?”
“感谢你替我出头,今天上街给你买的,表达一下我的谢意。”夏栀有点不好意思的别了一下耳边的碎发,笑着对他说。
贺锦南惊喜的“哦”了一声,伸手拿过来礼盒,打开一看,是对方形袖扣。
“就,挺普通的吧,别嫌弃呀。”夏栀难为情的说。
贺锦南抬头看向她,很是真诚的说:“怎么会嫌弃?老婆送的,自然是最好的了,很喜欢。明天我就换上。”
“喜欢就好。”夏栀脸上露出轻松的笑,“那你忙,我不打扰你了。”
看着她出了书房,贺锦南又看了一眼袖扣,唇角淡淡的扯了一下,随即合上盖子,放进了抽屉里。
夏栀回房间简单的冲了个澡,之后去了衣帽间,准备明天上班要穿的衣服。正忙着的时候,门口的视频对讲来了铃声,她放下手里的衣服,小跑着去门口接了起来。
“贺夫人您好,有位姓夏的访客找。”保安在电话里客气的说。
夏栀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这位姓夏的访客是谁,就听电话里夏书远喊着说:“小栀,是爸爸呀,我和你月姨把你母亲的嫁妆带来了。”
他们怎么知道贺锦南的家住在这?
夏栀惊讶过后,又是半信半疑他说的话,正犹豫之时,贺锦南从里面走出来了。
“是谁啊?”他问。
夏栀说:“我爸和我继母来了……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知道你家在这的……不是我告诉他们的。”
贺锦南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又很通情达理的说:“你别紧张。找来就找来,应该是有事跟你说,那就让他们进来吧。”
夏栀想了想,说:“我还是出去和他们说吧。”
“让他们进来没关系的,现在入秋了,晚上挺凉的,你就别出去折腾了。”贺锦南说完,又补了一句:“一会儿你们在客厅聊,我不打扰。”
夏栀看他又转身往回走了,觉得挺尴尬的,毕竟现在说这里是自己的家还不是很硬气。再一个她也不想给他再找麻烦。
夏书远在里面听到贺锦南说的话,连忙对保安说:“听到没?快让我们进去。”
保安开着观光小车把夏书远夫妇送到了楼下,很快家里响起了门铃声。
夏栀打开门,抱着胳膊堵在门口,冷声的问:“你们怎么知道这里的?谁告诉你们的?”
夏书远赔着笑,“花了点钱,打听到的。小栀,你让我们进去啊,你母亲的嫁妆我们都拿来了。”
郑秋月抻着脖子,踮着脚往里看,“贺总在家吗?怎么没看到他人?”
夏栀伸手往外推了推他们,之后伸出手过去,说:“就在这把我妈的嫁妆给我吧。”
“小栀,你看我们都到家门口了,怎么也让我们进去啊,这在门口站着太不好看了吧?”郑秋月说着,又转头四顾,“你这让对面的邻居看到了,会传出闲言闲语来的。”
夏栀低头看着夏书远手里提着的公文包,一想对账母亲的嫁妆单子,也不是个快事,在门口确实不太好,遂身子一让,叫他们进来了。Χiυmъ.cοΜ
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夏书远四处看了看,“小栀,你老公没在家啊?”
“说正事,你总问他干什么?”夏栀没好气的说。
夏书远现在不敢得罪女儿,只好忍气吞声,从包里拿出一张单子递给她,说:“这个是你母亲生前的嫁妆单子,我们把上面的东西都给你拿来了,现在清点一下。”
郑秋月在一旁又假惺惺的解释说:“之前你小,东西一直放在我这给你保管。现在你也大了,成家了,理该归还给你了。”
夏栀看着单子,嘴角一抹讥讽的笑,“郑女士,你可真会开玩笑。”
她知道,他们现在肯交还嫁妆,还不是因为知道了贺锦南的身份,想要在他这讨得一杯羹去,自己就成了这个中间人。不然,嫁妆他们舍得还回来?笑话!
郑秋月被阴阳了,脸色一绷,嘴角往下压,不高兴的样子。
“先清点吧。”夏栀说。
夏母当初是带着丰厚的嫁妆下嫁给夏书远的,后来生病去世,郑秋月进门,这嫁妆就一直落在了继母手里。她之前也要过几回,却始终是没要出来。
嫁妆清单上的东西有:两间门市房,一套市区中心两室一厅的小房子,珠宝数枚,金首饰整套三对,还有名画真品两幅。
夏栀一样样的核对,耳边听着夏书远对她低声下气的说着:“小栀啊,那两幅画还在银行保险柜里放着,没取出来。其他的,你看房本啊,首饰珠宝啊,爸都给你拿来了。”
他观察一下她的脸色,又继续说:“你妈去世这么多年,爸给你拉扯大不容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爸承认,平时是偏心了些,这个爸做的不好,以后我改。说到底,咱们还是父女,血浓于水,现在家里公司遭难不景气,又得罪了王总,你不能见死不救是吧?”
夏栀看着房本上母亲的名字,不想听夏书远在这强行煽情,直言问道:“你想说什么?”
“爸想说,你看你和贺锦南现在结了婚,你跟他去说说,帮帮家里,好歹咱们已经是一家人了。”夏书远搓着手央求着,他从未在女儿面前如此卑微过。
夏栀把房本合上,如数的珠宝也都一并放进了包里,她提着包,站起来对夏书远说:“这些单子上的数目都对,我拿回了。剩下的,抓紧时间给我送过来。”
“什么?全都在这了,还送什么?”郑秋月质问道。
夏栀轻蔑的看着她,嘲讽一笑,“郑女士,你敢指天誓日的说,我妈所有的东西都在这吗?她死后的遗产你没霸着?股票,基金那些金融产品你怎么不拿出来?还有,这点东西,只是我妈的三分之一,你真以为我不清楚呢?告诉你,我手里有清单原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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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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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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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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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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