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那邢红狼的实力十分古怪,明明只是一个盐枭,不知为何有船有炮有火铳,您难道不认为他实力来得莫名其妙吗?那女人的背后,有神秘势力撑腰,属下怀疑她压根不是盐枭,应该是官兵伪装成盐枭,挖坑给我们跳。”
不沾泥:“是官府又如何?我们很害怕官府吗?”
李自成:“我没说她是官府,我说的是官兵。我们不怕官府,但是怕官兵啊。”
不沾泥:“官兵有什么好怕的?哼,一群乌合之众!咱们从陕西进入山西以来,横行无忌,也没见得官兵能拿我们怎样,那山西总兵王国梁就是个废物,现在见到我们就只会逃。”
两人正说到这里,一名斥候跑进来:“大当家,八当家,官兵来了,陕西总兵王承恩部,渡过了龙门古渡,正向着咱们这里过来。”
不沾泥冷笑了一声:“我们的老朋友王承恩呀?在陕西时没有少受他的‘照顾’,没想到这家伙阴魂不散,又跑到山西来了。”
李自成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不沾泥大笑道:“以前我怕王承恩,但现在可不怕他了,他王承恩去了京城转了一圈回来,寸功未立,朝廷不给他发粮饷,他手下的兵,只怕个個都没吃饱吧。哈哈哈,我这边现在五万人,他手下几千个饿肚子的兵,优势明显在我。”
李自成心中咯噔一声响,暗叫不妙:飘了,这家伙也飘了!怎么我投一个王左挂,他就飘了,再投一个不沾泥,他又飘了呢?
不行,这家伙也不值得跟,我得去重新找一个思维正常的老大跟着混才行。
李自成抱了抱拳,退了出去。
侄儿李过还在外面等着呢,李自成一把拉住李过:“我们该和不沾泥分道扬镳了。”
李过:“哎?为何?”
李自成:“这家伙也快死了,陕西总兵王承恩渡过黄河,来山西了,我们得赶紧走,再走慢一点就走不掉了。”
李过大奇:“王承恩很厉害吗?干嘛这么怕他?”
李自成:“他厉害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渡过黄河,事情就很不简单了。”
李过一脸懵:“叔,到底为啥?你教教我吧。”
李自成:“朝廷的武官,是不能随意离开自己的辖区的,王承恩身为陕西总兵,带兵进山西一步也是谋反大罪,但他现在过来了,那就说明了一件事……是兵部调他过来的。”
“兵部调他过来干嘛?那道理还不简单吗?”李自成冷笑道:“王嘉胤称王,踩了朝廷的尾巴了,朝廷非干掉他不可,就将所有能调的兵全部调来山西,布个巨大的包围圈,要拿王嘉胤祭旗。”Χiυmъ.cοΜ
李过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也就是说,跑慢了就会给王嘉胤陪葬了。”
李自成点头:“走走走,咱们赶紧走。”
两人匆匆离开,不一会儿,从米脂一路跟着他出来的老八队整列完毕,一行人悄悄离开了不沾泥的军势,向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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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玄再次“共感”到布娃娃身上时,已经是好几个时辰之后,王承恩部搭好浮桥,渡过了黄河,终于进入了山西。
他坐在石坚的肩头上,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龙门古渡,忍不住再次吐槽:再也不上旅游风景区的当了。
正在这时候,前面一骑斥候飞奔而来,到了王承恩面前,大声报告道:“报!发现流寇不沾泥主力,人数约有四万多,正盘踞在河津县城之中。”
王承恩眼角闪过一抹冷意:“河津县城被他们糟蹋了?”
“是的,河津县城已被攻破,县令已死,城中军民死伤无数,血流成河,城墙也被他们推倒了。”
这一句话出来,众人皆怒。
坐在石坚肩甲上的李道玄,也不禁愤愤地捏紧了拳头,啊,不对,布娃娃没有拳头,他只能捏了捏机器猫一样的圆球手。
王承恩:“他们若是有城墙拒守,还有点不好办,但他们自己推倒了城墙,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传令全军,立即前往河津县城。”
大军起拔,加速行军。
那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三千五百卫所兵全是渣渣,一听说要打仗了就开始慌,行军也乱溜达。但是王承恩本部的一千五百精兵,却精神振奋,行军如飞,没用多长时间,前方就能看到河津县城了。
没有了城墙的县城,像一个被剥了皮的橘子,只能任由苍蝇胡乱叮咬,大群贼兵就是那苍蝇,正围着县城乱绕。
王承恩将马鞭向前一挥:“击溃他们!”
官兵废话都不说一句,直接杀了上去。
不沾泥居然不虚,五万才在县城里吃饱的贼兵,打五千饥饿的官兵,优势在我,想不通怎么可能会输,直接一个F2A,对着王承恩反冲过来。
石坚和白猫两人同时拿起武器,想要跟着官兵一起上。
却听王承恩沉声道:“本阵别乱动。”
他这一句话,石坚和白猫两人就僵了……对呀,两人虽然挂名百总,但实际上站位和王承恩的亲兵一样,都是留在后方本阵的,只能和王承恩一起在后面观战,不能乱冲。
李道玄这个布娃娃,也就只能一起留在后方观战了。
其实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正经的官兵作战,倒也是一个学习的机会。
只见官兵的刀盾兵缓缓向前压迫,刀盾的缝隙里穿出大量的长矛,后方弓箭手拈弓搭箭,对着贼兵就是一通乱箭射去。
双方箭雨互射,但官兵有刀盾兵在前面护着,贼兵的箭矢效果不大,但官兵的箭矢却将贼兵阵型搅得一团混乱,双方越靠越近,到了七八丈距离,官兵中间突然伸出几十根三眼神铳,碰碰碰一阵乱轰,打得贼兵又是一阵混乱。
接着两边侧翼里,突然飞出两队骑兵,人数虽然不多,也就一边一百骑,但这两只骑兵队两翼齐飞,瞬间让贼兵混乱起来,就在他们乱成一团时,官兵的方阵到来,长矛一阵乱捅,贼兵瞬间死伤无数。
王承恩左手抓住战马的僵绳,右手抄起长矛,大声道:“本阵,现在上!”
说完,一马当先,对着贼军冲了过去。
石坚和白猫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也跟着一起冲了出去。
布娃娃天尊在石坚的肩甲上摆了一个POS,向前一挥手:“冲呀!”
脚下没站稳,险些掉下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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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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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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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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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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