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姜渺有些恼火的样子,他反倒不急不徐,嗓音淡淡道:“行,但在那之前,你必须得看医生。”
姜渺:......
她最终还是没办法,依着傅承洲先去找医生看了眼睛。Χiυmъ.cοΜ
医生仔细检查过后,表示姜渺的眼睛并无大碍,出现红肿和红血丝的情况可能是用眼过度。
傅承洲这才松了口气,但到底还是让医生开了几瓶舒缓眼疲劳的眼药水。
傅承洲本想和姜渺一起去冰河那里,可一路上公司那边不停打来电话。
他虽一个都没接,可姜渺看在眼里,体贴道:“我这边自己一个人没问题的,又没什么危险,你还是处理公事要紧。”
傅承洲想了想,只好带着歉意道:“我尽快处理完就来找你。”
“好的。”
很快汽车便抵达目的地,司机将车停在路边,姜渺伸手抱了抱傅承洲后才下车。
傅承洲也一直等姜渺走进那栋办公楼,直至看不见身影后才示意司机驱车离开。
姜渺刚踏过工作室门口,冰河就急冲冲赶到她面前:“老大,你来了。”
看着冰河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姜渺有些嫌弃地摆摆手,并未说话。
冰河讪笑几声,带着姜渺走进工作室。
这间工作室虽不大,但设备十分齐全,大约有十几个姜渺不认识的人坐在办公桌前,有男有女,正一脸苦相的对着键盘敲敲打打。
不过他们表情虽然很哀怨,眼神却十分认真专注,根本没有察觉到姜渺的到来。
这让姜渺顿时觉得冰河招人的眼光甚是不错。
冰河也知道姜渺不希望让太多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也就没有把她介绍给大家,径直带着她去了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里放着许多专业设备,比如专业逻辑分析仪、示波器等等,都是用来解码芯片的。
姜渺一眼就看到那块透明芯片正静静地躺在一个小盒子里,便开门见山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冰河神情复杂道:“老大,你给我的这枚芯片从哪来的?”
姜渺自然不会告诉他实话:“别废话了,直接说结论。”
冰河撇撇嘴,然后弯腰在键盘上敲打了一番,调出工作日志推向姜渺,正色道:“那我就直说了老大,我看这枚芯片像是用在人身上的......它上面有很多神经接口和计算单元,我破解了它的神经信号的编码方式,发现它能够监测和调控大脑中与情感相关的神经信号,阻断并减弱正常情感的表达......”
这些姜渺早已猜到了,遂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还有呢?”
冰河见姜渺如此淡定,有些慌了,不禁惊恐地看着姜渺问道:“老大,你你你你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淡定?这芯片该不会是老大你弄出来的吧?老大这可不行啊!这是犯法的啊老大......”
“打住打住打住!”姜渺简直哭笑不得,“你能不能别老瞎琢磨啊?这东西要是我弄出来的我还会让你帮忙解码吗?”
闻言,冰河愣了一瞬,然后揉着后脑勺傻笑了一下:“也是哦......”
不过他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轻松下来,反而压力更大了,因为......
“老大,其实除了那些之外,我还发现这枚芯片能够被激活,但是当我成功激活之后,发现它的内部嵌入了一个密码保护机制,如果不输入密码的话,无法对激活后的效果进行详细了解。”
冰河边说边将芯片轻轻捏起并接入仪器中,很快连接仪器的屏幕便跳出一个输入密码的画面。
姜渺凑近一看,发现果真如同冰河所说的一样,不禁皱眉问道:“没有办法破解吗?”
冰河摇摇头,脸色有些难看:“如果是别的密码类型我倒是可以尝试想办法攻破,但这枚芯片的设计师显然很高明......必须一次性输入正确密码才行,否则芯片就会启动自毁程序。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喊老大你来的。”
姜渺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好歹毒的设计......我先试试看吧。”
她接过键盘捣鼓了一番,还是没能攻破密码。
不过也不算是一无所获,至少她能确定密码是一个八位数的数字。
可光是这样远远不够,她必须得知道密码究竟是什么才行!
冰河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姜渺的脸色,心也跟着凉了大半截。
完了,看样子老大也束手无策啊......
殊不知姜渺正在思考别的办法。
光猜肯定是猜不出来的,但是姜渺不可能那么轻易地就放弃。
激活芯片后,到底会发生什么,对她来说至关重要。
这样才能得知那个神秘人关押自己的真正原因。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这枚芯片一定是他设计研发出来的。
因为姜渺现在的计算机技术都是他教的,甚至他的技术很有可能在她之上。
其次则是这八位数的密码数字,一定是对那个人有特殊意义的。
八位数的数字......姜渺很容易就想到了与之有关的信息。
日期。
会是什么日期呢?
蓦地,姜渺目光一凛。
自打她记事以来,那个神秘人在每年的某一天都会浑身酒气的把她从关押的地方拖出来,命令她一遍又一遍地用钢琴弹奏德彪西的《月光》。
一开始,尚还年幼的姜渺不肯照做,于是他就会暴怒至极,用电击,用鞭子抽......
一直到姜渺屈服为止。
到了后来,姜渺也就麻木了,她按照他的要求在那天无数遍地弹奏这首曲子,一直弹到十根手指磨出血泡。
每一次,姜渺都能察觉到面具之下的他在低声啜泣。
所以,那一天对他来说,绝对具有特殊意义,很有可能就是作为这枚芯片密码的日期。
......
“老大?老大你在想什么?”
冰河的问话将姜渺的思绪拉回,她垂下眼帘,心中有些低落。
虽然她猜到了密码是什么,可她被关押的时候又没有日历,甚至连春夏秋冬抑或是昼是夜都不清楚,又怎么会知道那天到底是几月几号。
更何况,就算知道了几月几号,她也不知道年份。
姜渺叹了口气后,低声道:“没什么,芯片先放在你这里吧,我暂时还没想到办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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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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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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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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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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