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看着齐宏伟反问着:“督军如此介意座位,当真是想遵守规定,还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找回自己的面子呢?”
起初齐宏伟并没有听出张炎这话的浅层含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还是说督军您自己也清楚,您能决定的就只是自己能坐在什么位置……”
薛金茂在时,齐宏伟尚且只能听薛金茂命令行事。
可如今薛金茂已经死了,可齐宏伟能够做主的事情却还是少之又少。
这一直都是齐宏伟内心最忌讳的事情。
而张炎的这一句话毫无疑问是狠狠的踩到了齐宏伟的痛处。
见齐宏伟就未做声,张炎也轻笑着说道:“其实做什么地方我倒是无所谓,我觉得一个人的能力,他所受到的尊重,是不光体现在一些细枝末节上的……”
“但如果督军真的如此介怀的话,也没关系,不过就是一个位置而已,我也不是不能……让给督军!”
张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让”字。
如此一来,即便是齐宏伟真的坐到了张炎的位置,也并非是原本的意义了。
张炎在江南的影响力,以及他手中握有的实权,是远远要超过齐宏伟的。
或者更直观的一点说,江南的三分之二的军队现如今都攥在张炎的手里。
而身为督军的齐宏伟呢,有的也只是那几个用手指头都数的出来的护卫队!
等了良久,叶祁和齐宏伟都没有再说些什么。
“看来,督军也是很认同我的观点的!”
无奈,齐宏伟也只能憋气又窝火的坐在了张炎旁边的位置上。
只可惜,齐宏伟这边屁股都还没坐热,张炎的声音就再一次响了起来。
“其实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督军心里是很清楚的!”
张炎的声音很小,小到除了齐宏伟以外,即便是坐在前面的叶祁都不能听得很清楚。
“别做那些无谓的挣扎了,那样只会显得你更蠢,得过且过做一个听话的傀儡木偶不好吗?何必要让自己置身在如此陷阱之中呢!”
“督军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我这话是什么意思!”
“督军若是不与我为难,我自然也不会将督军怎么样,我这个人一向是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的,有些事情,若是闹大了,双方脸面上都不好看,您说呢……”
实战演练近在眼前,可军中的各项事务却频频出现问题。
这也让张炎很难不怀疑到齐宏伟的身上。
齐宏伟虽然手中没有多少军队,但放眼整个江南,除了靳伟以外,齐宏伟是最容易插手到其中的人。
无论是张炎还是齐宏伟都清楚,这次的实战演练对于老鹰国和佐藤商会来说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叶祁想要一家独大的心思,自己也不是不懂。
只是吃里扒外,同敌国勾结究竟能给叶祁什么样的好处呢!
所谓的权势滔天,荣华富贵,都是要在有命的基础上实现的。
倘若某天敌人的枪都已经抵住你的脖子,就算是有泼天的富贵又有什么用呢!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或许比起愤怒,张炎此时的心情更多的是无奈。
本就是从战争里踩着尸体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叶祁,竟然为了权势富贵,宁愿同外人勾结损害自家利益!
小插曲过去之后,拍卖会也正式的拉开了帷幕。
只是张炎对于那处于江南市中心边缘的几块地皮根本就没有兴趣。
不过坐在张炎后面的蒋文,却像是对这场拍卖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般。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拍卖的尾声阶段了。
当江南郊区那片荒无人烟,宛若无人之境的地皮图片被展示出来之后,别说是前来的宾客了。
就连主持人也没想到,就这么两块破地皮,竟然底价就有九千万。
汗水浸湿了主持人的裙子,虽然今日到场的宾客中也不乏不缺钱的。
但谁会没事花九千万去拍这么两块破地啊!Χiυmъ.cοΜ
若是最终没有人肯买,那这岂不是成了自己职业生涯的滑铁卢了吗?
那自己日后还怎么在这个圈子里混啊,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让同行笑话死啊!
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那主持人就已经将可能发生的结果全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但没办法,她只是一个苦命的打工人,上面交代的事情,她也只能照办。
当底价被公布的那一瞬间,张炎的余光也锁定在了那不远处的查理斯和薛海山身上。
而此时查理斯身边的薛海山就像是有所感知一般的转头看向了张炎。
旁人或许会对当下发生的事情感到疑惑,但是薛海山不会。
薛海山清楚的明白,那两块地皮之所以出现在这,一定是有人蓄意为之的!
在这之后的五秒钟,众人的反应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
显然无论是江南的各位房地产商,还是其他的商人,都是不肯花费将近一个小目标的价格,来买这两块废地的。
甚至宾客中已经有人戏谑的说着:“这破地没人买才正常,有人买才不正常吧!”
“地方偏,交通不便,偏偏土质都差的不行,别说是农民种地了,估计就是鸟都不在这地方拉屎……”
此时的男人自然不知道,他不屑一顾的东西,在接下来的两分钟,将会被人疯狂的抢夺。
眼看着没有人出价,那主持人显然也开始不抱任何希望了。
“一个亿!”
就在这时,一个轻柔且夹杂着几分稚嫩的声音,突然在空荡的大厅里回想。
与此同时,众人也纷纷都侧目寻找着那声音的来源。
在确定出价的人是蒋文之后,众人就更加看不透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年轻人了。
过去的半个月里,蒋文凭借着乾江赌场彻底在江南名声大噪。
能在章家独大的博彩行业有如此成就,这本身就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情。
更何况此人如今还只是一个只有十九岁的孩子!
“一亿两千万!”
但最让人惊讶的还不仅如此。
此时的薛海山也紧随其后,在蒋文举牌之后,立即加价两千万。
“一亿五千万!”
只可惜蒋文比薛海山加的更狠。
“一亿七千万!”
薛海山看向蒋文的目光里,也有着势在必得。
他的身后是整个老鹰国王室,而蒋文,不过就是一个有些钱,有有些幸运在的小屁孩而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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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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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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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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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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