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新月看着不苟言笑站在屋子中央的张炎,内心更是无比的纠结。
在得知金昌源死讯之后,薛新月也不是没有调查过张炎的身家背景,可任谁能想到,这个公然同金家叫板的年轻人,身家背景连一页纸都没写满。
这样的情况一般就只有两种解释能够说得通。
要么就是张炎的背景身世真的如同他呈现给众人的那样简单,要么就是刻意隐瞒,让人无从所知。
这也正是薛新月纠结所在。
若是张炎属于后者还好,若是前者,那自己可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张炎知道,想让薛新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选择也不太可能。
“我应该还会在江南待上两天,你好好想一想吧!不过我好心奉劝你一句,别让薛家掺和进来,金永新既然已经对了起了杀心,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他和金家的!”
即便薛家和金家有这么一层姻亲在,可说到底,他们还是两个独立的个体,薛家依旧是薛家,金家也依旧是金家。
“不管怎么说,叶祁都是薛金茂拜把子的兄弟,是你的干爹,你们薛家有叶家帮衬也不会落魄到哪里去的,可若是薛家非要同金家做一条绳上的蚂蚱,那我不介意一并除了它!”
果然听到这,薛新月的脸色立马就变的难看了起来。
张炎虽然没有特意去看薛新月,却将她的表情变化都尽收眼底。
“别那么紧张,薛金茂大限将至,这薛家下一任家主只会是你众多兄弟中的一个,同你又没什么关系,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张炎冷嘲热讽的看着薛金月说着。
虽然薛新月心中很是不想认同张炎的话,可事实却又正如同张炎说的那样。
世勋权贵之家里,哪有什么真正的父慈子,兄友弟恭,不过都是做做样子罢了。
即便是一母所生的同胞兄弟都会为了利益争得头破血流,就更不用说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了。
将该说的都说完了,张炎也就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就离开了。
薛新月便是张炎在金家布下的的第一个棋子。
金薛的联姻,看似是将两家的家主利益最大化,达到互利共生,可说到底这场政治联姻从始至终的受害者就只有薛金月一个人而已。
薛新月的老公,从某种程度上也是继承了金永新的风流,和那些权贵公子的不羁的。
金振宇一共有五个儿子,四个女儿,这五个儿子里除了金昌源其余没有一个是薛新月所生。
即便是被家族逼迫娶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可这依旧不耽误金振宇在外面逍遥快活。
毕竟江南的世家里,有几个公子哥没有点红颜知己,花边新闻的。
不同于金振宇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薛新月只能恪守本分如同古代深宫女子一样,在丈夫来自己房间的时候,小心伺候,其余的时间,做好金家媳妇应经的本分,操持这一大家子。
可不管怎么说,薛新月终归是前任江南督军的女儿,不凡的出身也注定她是不可能安于现状的。
所以薛新月才将自己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己的一双儿女上。琇書網
薛新月清楚的知道,金振宇能力一般,也没有什么眼界谋略,即便是身为嫡子,能够继任金家的可能性也是小之又小。
所以薛金月便将更多的心思都花在了金昌源和金紫漫的身上。
只可惜,事与愿违,突如其来的一场变故,将薛新月最后的希望也给葬送了。
上帝在关上一扇门的时候,同样也会给你打开一扇窗,而张炎似乎就是薛新月能够看得见摸得着的那扇窗。
薛新月并非是那种被金振宇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薛新月目前是金家慈善基金会的会长,也是江南艺术馆的馆长兼开发部门的副部长。
可以说,即便是脱离了金家,薛新月也依旧是个不容小觑的存在。
但显然薛新月却并不安于眼前的现状,也许薛金月就是想用自己的实力像薛金茂证明自己并不比他那些儿子差。
从金家别墅偷溜出来的张炎,看了一眼薛新月房间的窗户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
张炎知道,想让薛新月下定决心没那么容易,不过没关系,自己的日子还长着呢,即便是硬耗他也能将金永新这老家伙给耗死了。
从别墅出来之后的张炎,便趁着金家守卫不注意,就推开了那地窖的石门。
那沉重的石门光是重量就能有几百斤,老话说,好事不背人,背人没好事。
倘若只是普通的地窖,何以见得这般严加防备。
推开石门后,一股难闻的气味瞬间就钻到了张炎的鼻子里。
张炎说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问道,有点像农村的茅房味,又有些像垃圾车的味道。
黑暗狭小的通道里就只有几个幽暗的照明灯镶嵌在墙壁上。
那看似不起眼的照明灯下面的红光不停的闪烁着,在漆黑的地窖里显得格外的渗人。
一个破地窖,连红外线监察器都用上了,这里面得是放着多宝贝的东西啊!
走着走着张炎才发觉这地窖里原来还别有洞天,看着眼前那前往不同方向的岔道口,知道的这是地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个皇帝的皇陵呢。
不过张炎既然能够通过人的气息察觉到这里面有人,这眼前的岔路口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越是靠近目的地,臭味便愈加浓郁,周围的环境也变的明亮了起来。
嗖的一声,一团不知道是人还是鬼的黑色幻影立马就朝着张炎扑了过来。
张炎微微偏头偏头躲过了黑影的攻击,摇身一闪就来到了那黑影的后面,小腿带着凛冽的腿风直接朝着那黑影踢去。
这一腿张炎只用了两分力,在没搞清楚之前,张炎也不会轻易就下死手的,这一腿但凡张炎再多用两分力,那对方的小命就直接交代在这里了!
“啊,哇!”
被踢倒在地的男人显然并不甘心,如同疯狗一般乱叫一通之后,再一次对张炎发起了更猛烈的进攻。
虽然地窖里的光线很是幽暗,但是张炎还是能够清楚的看见男人眼睛里对于自己的敌视的。
不知道打斗了多少个回合,直到那地窖里的男人被张炎打的站也站不起来的时候,这才彻底结束了战斗。
张炎的脸色也因为这番打斗而变的更加阴沉了起来。
这个地窖里的男人虽然神志不太清醒,但是身手却不是一般的厉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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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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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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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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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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