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曹雨萌不是另有所图,怎么会给肖家人如此羞辱她的机会,说到底不过都是自找的罢了!
等到肖杨情况都稳定了之后,肖恒就让司机送张炎回去了!
等到张炎回到黑水村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了。
张炎这边刚下车,就看见了一个穿着褪色的藏蓝色短袖,深褐色裤子的老头,佝偻着背手里拿着一个编织袋子在张炎家的门口不停的打转。
“你找谁啊!”
张炎看着那老头不由得出声问着。
可等到那老人一转过头,张炎这才认出来:“爷,你怎么来了啊,你自己来的啊,还是他们送你来的啊!”
张炎见状立马就上前扶住了张同义。
自从自己父亲去世之后,大伯就霸占了爷爷剩下的三所房子然后将他爷爷带到长白县去了。
父亲去世后的一两年,母亲还时不时带着自己和张婷去探望。
可每次都是被大伯一家连人带东西一起给轰了出来。
当时他们家欠了一屁股的外债,他那个大伯生怕他们拿着东西打着探望老人的借口去借钱,所以对他们更是避而远之。
后来他那个大伯就将爷爷的三所房子给卖了,在长白县买了楼房,从那以后张炎便很少看见自己爷爷了。
“我自己来的,你大伯母她弟弟家的孩子结婚,他们都去参加婚礼了,得好多天才能回来呢,听你妈说你脑袋好了,我就想着来看看你!”
张同义说着还不忘了将兜子里的一个铁饭盒给拿了出来。
“我记得你小时候和婷婷那丫头都可喜欢我做的蜂蜜糖了,也不知道你们现在还愿不愿意吃了!”
“爷,他们都不在家,你自己怎么来的啊!”
张炎看着张同义身上那带着油渍的衣服,还有那已经褪色,领口也脱线的短袖,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我走来的,平时总在屋子里待着,出来溜达溜达也挺好的!”
“爷,走咱赶紧进屋!”
张炎说着就扶着张同义走了进去。
“妈,婷婷,爷爷来了!”
张炎看着屋子里的高琴与张婷大声的喊着。
“爸你来了啊!”
尽管这么些年张同义一直没再见过高琴,可是高琴心里却也一直惦念着张同义!
“爷爷!”
张婷也乖巧的看着张同义喊着。
“这么长时间没见,咱们婷婷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啊!”
张同义万分欣慰的说着。
当初自己儿子出了意外,难为高琴这么多年一个人将两个孩子养大成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婷婷今年也该上大学了吧!”
张同义坐在座位上连眼睛也不舍得眨一下的看着自己的孙女问着。
“是啊,这不过几天马上就要开学了!”
高琴一边给张同义倒着水,一边说着。
就在这时,张同义颤颤巍巍的从编织袋子里拿出了一块手绢,将里面那有些褶皱的三百块钱给了张婷。
“孙女上一回大学,我这当爷爷的也没什么好表示的,婷婷啊,这三百块钱你留着,上了大学愿意买点什么就买点什么!”
“爷爷,这钱我不能要,我都已经赚钱了!”
张婷看着张同义破旧的衣服,还有那已经快漏脚趾的布鞋就不难得知爷爷在大伯家的处境。
“你的钱是你自己的,这钱是爷爷给你的,拿着,听话!”
从长白县到黑水村,就是开车都得两个小时就更不用说是走了。
张同义没有退休金也没有收入来源,这三百块钱只怕还不知道是如何省细攒出来的。
倘若张婷不收的话,也是寒了老人的一片心。
“婷婷,既然是爷爷给你的你就拿着吧!”
中午高琴特意做了一大桌子的饭菜。
吃饭的时候,张炎像是不经意一般看着张同义问着:“爷,大伯他们对你好吗?”
“都挺好的,天天好吃好喝的,什么也不用我做!”
张同义脸上带着淡笑的说着,若是单看张同义脸上的神情,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说的是真的呢!
张炎一直以为,大伯家霸占了爷爷那三所房子,又将它们卖了,拿到了不少钱,至少看在钱的份上也会对爷爷好一点。wWW.ΧìǔΜЬ.CǒΜ
可殊不知,这钱一到手,这张万山的嘴脸就变了。
吃完饭之后,张炎想着张同义好不容易来一回,便让他在家里多住一些日子。
可谁曾想,吃完饭刚坐了没有半个小时的张同义就起身准备离开。
“我就是听你妈说你脑袋已经好了,婷婷也要上大学了,所以来看看你们,看到你们没事啊,我也就放心了!”
张同义说着就看着张炎:“炎子啊,你长大了,以后你妈和你妹妹可就都要靠你了,爷爷没用,没能给你留下什么,就连那三所房子……”
说到这的时候张同义的心中也满是自责。
当初他就是知道自己儿子没了,张炎她们三个孤儿寡母的不好过,所以张同义便同张万山说自己准备跟着张炎他们一家。
可张万山因为惦记着张同义那三间房子说什么也不肯答应,最后更是不顾张万山自己的意愿直接就就将人给接走了!
“爷,你别这么说……”
说着张炎就拿出了张同义的老年机将自己的手机号码输入到了张同义的手机里:“爷,这是我的手机号,你什么时候想来你就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要是大伯他们对你不好,你也给我打电话!
说着张炎还不忘了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万块钱。
“爷,还有这钱,你拿着,别给大伯他们,你想吃什么,想买什么,你就拿着这个钱去买!”
张炎说着就要将这一万块钱放到张同义手上的编织袋子中。
“炎子,爷自己有钱,你这病才刚好,这钱你自己留着!”
“爷,这钱是我给你的,你就收着!”
张炎执意将钱放到了张同义手中的袋子里。
“爷,我现在脑袋好了,也赚了不少的钱了,这钱你就拿着,大伯他们要是对你不好,你就过来,我给你养老!”
张炎并不是张家的长孙,但是从小张同义就一直很喜欢张炎这个孙子。
后来妹妹张婷出生之后,奶奶嫌弃张婷是个姑娘,可爷爷却丝毫没有因为张婷是个姑娘家就苛待于她!
“你堂哥,在县城里找了个家里是做买卖的女朋友,听说过些日子就要订婚了,你年纪也不小了,若是要有合适的就也看看吧!”
“爷爷岁数大了,要是在死之前能看见你结婚成家的话,我这眼睛也能闭上了!”
“爷,你胡说什么呢,你肯定能看到,到时候我还得让你给我看孩子呢!”
“那感情好了!”
张同义看着自己这已经能够顶天立地独当一面的孙子,心中也十分安慰。
倘若文山还活着,看见张炎这么有出息,心中指不定得多高兴呢!
因为张同义执意要走,所以张炎便带着张同义去村口坐车。
路上张炎同张同义说着:“爷,我驾照已经下来了,我准备过几天就买辆车,到时候你过来,你就直接给我打电话,我开车接你过去!”
到了镇上之后,张炎还给张同义买了很多的吃的和新衣服让他一并带了回去。
虽说爷爷一直说大伯他们一家都对他挺好的,可张炎不瞎,他有眼睛,会自己看。
“炎子,你大伯他们没在家,你要不要和爷爷上去坐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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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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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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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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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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