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晴儿赶紧从地上捡起那只手,抱着痛哭,“这是我母亲的手……他们吃了我母亲。”
知道真相之后,在场有的犯人几乎都要吐了。大家忍不住对着张三和王大等人指指点点。
“官爷,他们连死人都吃,你们也不管管吗?”
“太缺德了,太缺德了。这么干事也不怕折寿。”
“这两人一路来就知道欺压我们,抢我们饭吃,还对队伍里的女人动手动脚。官爷们早就该给他们一点教训了。”
“欺人太甚!官爷,虽然我们是流放的犯人,可我们也是人啊。您得为我们做主啊!”
队伍里,流放的犯人呼声愈来愈高。大家都想让王大和张三吃点苦头,这两人老实了,他们以后的日子也好过。
牛力胜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便吩咐道:“大虎,给王大和张三绑了,一人各大三十鞭子!”
“是!”张大虎喊了队伍里两个官差,三个人把王大和张三压的死死的,压根没有反抗的余地。
王大和张三一看官爷这次是来真的,一下就怂了,赶紧跪在地上磕头认错。
“官爷,官爷我们错了。求您饶了我们吧。”
“我们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那三十鞭子抽下去,他们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张大虎才不管二人的卖惨,让人把他们绑在树上就开始用鞭子抽。
正好趁着这个间隙,流放的队伍中午可以休整一番。
大家又累又饿,队伍中负责发放粮食的官差,开始吆喝着犯人就地埋锅造饭。
隋家这边也架起了做饭的锅子,隋明和隋漾则是不浪费任何时间地开始生火熏肉。
程芷柔挖了一碗米饭,开始让杜芸汐煮饭。
隋渊看到之后忍不住地抱怨,“咱们这么多人,你那点米煮出来的粥都能照出人影。”
程芷柔不爽地看了这人一眼,“家里有多少存粮你不知道吗?”wWW.ΧìǔΜЬ.CǒΜ
隋渊摇摇头,“让我出苦力扛麻袋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还告诉他留了全家人的粮食,即便是吃到流放之地也是没问题的。
可现在呢,就这?
“行了,与其在这跟我吵嘴。还不如去洗你的猪大肠。”程芷柔不情不愿地又添加了两碗米。
虽然不想引起家里其他人怀疑,可根本逃不过隋渊这烦人精的火眼金睛。
隋渊一听这活又落到他身上,顿时皱了皱眉头。
“能不能换个人?每次都是我,洗那玩意洗的我都够够的。”
程芷柔不知道隋渊这个二公子今天怎么这么叛逆,“只有你有经验,你不洗也没人啊。或者你把他们教会,以后都用不着你。”
隋渊立在原地沉默了一会,最终把林氏母女以及吴鹏还有禹清玺主仆二人都喊走了。
他发话,好像就没人敢不听的。
程芷柔还挺奇怪的。她发现隋渊就是那种人狠话不多的,大概也是因为这种气质,怪不得隋愿一看到她二哥就犯怵。
不远处,王大和张三被绑在树上,官差拿着鞭子狠狠地抽打二人。两人哀痛叫嚎地声音响彻周围。
流放的犯人看这这一幕,大家心里痛快极了。
也可以看出平时大家都受这二人的欺负,真是活该!打死才好呢!
流放的犯人吃饱喝足,王大跟张三两个被三十鞭子抽得跟死狗一般,趴在那里。
一直等到队伍重新出发的时候,两人在官差的催促之下,才互相搀扶着往前蠕动。
大部队连续走了六七天,越靠近曲州的地方,天气越热。
大家原先套在身上的袄子都纷纷解了下来,最后即便是只穿一件长衫,那也热得不行。
有的人甚至从路边摘了树叶在扇风,热得汗水从脸颊一直往下掉。
隋家一家子都只穿了一层长衫,连着赶路这么多天,大家一个个都热得脸色通红。
孩子们早就爬上了二皇子的马车,毕竟马儿跑起来还能吹着点风。
“这鬼天气,怎么越来越热啊。”
“就是,这才不到七日,天气怎会差距如此大?咱们这是到哪了。”
程芷柔一边扶着板车,一边拿着个破扇子扇风。大家也不知道她那破扇子是哪来的,反正在这物资匮乏的流放路上,还成了珍贵的玩意。
林氏母女看得心生嫉妒,愣是找不到东西扇风。两人热得只顾喝水,但又不敢喝得痛快,每次都只是沾了沾嘴唇便放下水囊。
程芷柔的水囊里灌的是灵泉水,生津解渴。喝了一口下去,就跟吃冰可乐似的,饶是如此,她也不禁怀疑这是不是到了火焰山了。
前些日子才冻得要死,如今却热得要死。
这大禹,还真是没个好天气啊。
牛力胜等人也热得不行,大家嘴皮子都要晒干了,脸色也通红。牛力胜忍不住地踩在高处眺望远处,可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压根看不到曲州的城墙。
“这到底还有几日才能走到曲州啊?”张大虎咽了咽干涸的嗓子,难受的不行。
李壮也觉得自己嗓子都要冒烟了,他沙哑地开口,“等到了曲州,我非得把水喝个够!”
其他人听了也是这么想的,大家从来没觉得水在这个时候是一种多么珍贵的玩意。
流放的队伍又是往前走了许久。终于,隐隐约约地能够看到曲州的城墙了。
这让队伍中的人多少有了一点希望,原先攒着的那股气也一下子松了下来。
牛力胜笑了笑,命令大家可以原地休息半刻,再行出发。
因为没有水,这个时候也无法做饭,大家也都饿着肚子呢。
而且因为累到极致,其实也没有多少胃口想吃饭。
很快半刻钟过去,牛力胜便让大部队动身重新出发。可是就在大家快要走到曲州的时候,城门口突然出来乌泱泱的一阵百姓。
大家拉着车子,背着包袱。队伍里有年轻的男人,也有妇人带着孩子,还有拄着拐杖的老人。
大家一个个都面露愁容,完全没有任何的生气。
张大虎不由得好奇地拦住一个男子,问道:“你们这都是做什么去?”
那男子一看张大虎等人的穿着,愁苦地问道:“官爷,你们是来曲州的?”
张大虎点点头。
那男子赶紧摇头劝说:“官爷,你们快走吧。这曲州来不得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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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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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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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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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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