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惶恐的展开手臂,春生木灵落在上面光芒渐渐消散。
这就算拿到了?这么草率吗?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站在那儿半晌瞪着眼珠子盯着春生木灵仔仔细细的看。
抬眼的那一刻眉心传来一瞬针扎般的刺痛,似是有什么东西划开皮肉融进脑海。还没等她看清钻入体内的东西的全貌。
几乎是一瞬间,前所未有的酸楚与麻木缠绕在了她的心头,心脏突突地跳,细细密密的钝痛感仿佛要割裂她的血肉。她双目赤红一片,眼睛被水雾遮挡,一滴一滴的清泪不受控制的滚落,痛到不能呼吸。
这种强烈的悲伤持续了一段时间,渐渐削弱,心口不再揪着疼而是淡淡的绵延般的微痛。
绾歆吸吸鼻子,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右手摸上胸前感受着那颗强有力的心脏正在规律的跳动。
这些情绪不是她的,是寄居在春生木灵身上的他人的情绪。
被尘封多年的心酸委屈终是在春生木灵开启的那一刻爆发,她这个倒霉蛋反倒成了宣泄口……
眼前又是一黑,绾歆直直向后倒去,失去了只觉,在她晕厥的前一秒,春生木灵幻化的虚妄之境开始坍塌。
刺骨的寒风从敞开的门缝中挤进来,卷着一些雪花,落在暖烘烘的室内悄然融化变成地面上几滴不起眼的水渍。
绾歆捧着书本侧身去看进来那人,冲他微微扬起一个笑,莹润的唇旁牵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绾歆:“霍师兄,我研制的新药可还有用?”
雪还在下,到处是一片白色,唯有青松还保留着一点绿。
灶台下的火烧的正旺,股股浓郁的药香味蔓延至房间的每个角落。
那人一身青绿道袍外裹着一件厚厚的鹤氅,玄狐皮毛在领口围了一圈儿,他来时没打伞纯净的白雪浅浅在上铺了一层。
斜飞的眼角中蕴着一抹兴奋,略白的皮肤沉得他更加文雅,一双狭长的柳叶眼看一眼便会让人陷进去。他如樱的薄唇荡漾出一抹微笑。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
他的长相不似寻常男子那般硬朗,仙气中又糅合了几分恰到好处的女气,眼眸流转之间颇有些风华绝代的韵味。
一个男人美的雌雄莫辨……
霍北樾将手中的药箱搁下,找了个老旧的椅子坐下,手指不断揉捏着鼻梁,他很疲惫。
霍北樾:“你研制的药方自然是管用的,不枉你日以继夜的抱着医书不撒手,眼睛都快熬坏了。”
绾歆腼腆的笑了笑,叹了口气倚在灶台上。
绾歆:“这次的瘟疫比往年都要严重,又正值隆冬,生了病的百姓怕是很难熬过开春。宗内准备的丹药够数吗?还有朝廷拨下的棉衣都送去了吗?”
霍北樾疲惫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不急不忙道:“都处理好了,你每日都问我一次,我哪敢懈怠?清栀呀,你也忙活了一两个月了,身体吃得消吗?”
绾歆搅动着药炉中的汤药,笑道:“你们这些冲在最前面的人都没喊累,我一个做药方研究的就更不累了,左右是为了百姓辛苦一段时间能救无数人也值了。”
听她说自己不累霍北樾打心底里不信。
霍北樾:“清栀,若是累了就歇歇,咱们不缺人手的,你每天要熬那么多药,还要兼顾炼丹,师兄真的担心你。”
灭了火绾歆将药炉中的药分成好多碗,摆在台子上晾凉,手头的工作完成她也有时间休息一会儿。
绾歆挨着霍北樾坐下,揉了揉太阳穴。
绾歆:“兰玉府的疫情从刚开始便是由我跟进,换了别人来我怕会出岔子,再累也就这几日了,不能拿百姓的命开玩笑。”
两个人歇了会儿,绾歆放心不下还是要亲自去看看。
霍北樾找了件厚厚的大氅给她裹上,无奈的叮嘱道:“清鸢感染了风寒,现在正发烧呢,你可要好好注意保暖。”
绾歆仰着头凝着他深邃的眉眼,乖乖的将带子系到最紧。
“我都不是小孩子了,能照顾好自己。”
凛冽的北风呼啸卷着漫天雪花密密麻麻的压下,迎着风雪走在积雪上,寒气自脚底往上蔓延,绾歆将自己的半颗脑袋埋在鹤氅中,方才从屋中积攒的热气在出门的一瞬间“呼”的被吹散。
霍北樾侧目凝向她,问道:“冷?”
绾歆说:“有点。”
紧接着便是霍北樾抬起胳膊将她盖进自己的鹤氅中,两层厚实的大氅压下,这风雪都像是减小了不少。
师兄妹二人快步走着,七拐八拐终于到了被朝廷征用的梨花巷。
进了屋瞧了一眼,绾歆的满意全浮在脸上,相较起之前的满屋病患无处下脚的盛况如今只有十几个还未痊愈的人,真是上苍垂怜。
这些病患不属于重症,在众人的悉心照料下早以好了大半,瞧见绾歆来了,纷份起身相迎。
绾歆将药挨个递到他们手中,找了一处地方随意的坐下与病患们交谈。
绾歆:“我估摸着再过个两日,你们便可自行归家,瘟疫即将结束,来年又是个好年!”
满城的百姓都感激她,屋中的这十几个人也不例外。
在听说疫情即将结束心中是高兴的,转念一想疫情结束了清栀仙子也要回归仙门便有不舍得情绪涌了出来。
有个小姑娘将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望向绾歆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神情是那么的不舍。
“清栀姐姐也要回去了吗?”
绾歆将她拉过来,轻轻摸着她的脑袋,柔声道:“姐姐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呀,圆圆在这屋子里被关了那么长时间可会想念爹娘?”
圆圆点点头,声音糯糯的:“我可想爹娘了,但是我知道,没有治好病会传染给他们的。”
绾歆笑眯眯的盯着她夸赞道:“我们圆圆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圆圆垂下眸子,声音变小了,她道:“那姐姐能不能不走……”
绾歆:“圆圆和爹娘分开了这么长时间会想念他们,那姐姐也很久没有回去了,我也想念我的亲人呀。”
圆圆抬眸看向她,问道:“姐姐这么大的人了也会想念爹娘?”
小孩子的问题总是那么出人意料,被逗的发笑,绾歆拉她坐在自己身边。
绾歆:“当然会了,姐姐也有自己在乎的人。分别了这么长时间他们也该想我了。”
圆圆:“那姐姐的爹娘见到姐姐一定很开心!”
绾歆支吾了一会儿,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不是回去见爹娘,我是回去见师傅和师兄师姐们。”
她自幼养在师傅膝下,是他从外面捡回来的孤女,并不知道爹娘是谁。
圆圆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解,她歪着头又问道:“啊?姐姐不是说回去见亲人?”
绾歆解释:“我自幼是师傅养的,师兄师姐们带大的,所以说在我心中他们和我的亲人无异,圆圆啊你还小,很多事情等你长大些就会明白。”
圆圆仰望天空四十五度角,喃喃道:“长大……是多大……”
看得出小丫头又开始犯迷糊了……
瘟疫最后的收尾工作交给了朝廷,仙门中前来支援的弟子陆续撤走。
绾歆排在第一批。
刚从虹桥上下来,就见裴皎月兴冲冲的迎了过来。
她挽着绾歆的胳膊道:“你师傅不在宗内,你回去也无用,咱俩已经两个月没见面了,你去我那里住呗,明日去瞧瞧清鸢,我看她病的好像蛮严重。”
拗不过她,绾歆只好跟她回了凉月峰。
次日一早,匆匆吃了两口早饭,两个姑娘便拎着大包小包前去探病。
屋内的帘子还未拉开,柳清鸢倚在床榻上斜眼睨着拎着大包小包的二人,嘴巴微微张开多少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凝眉打量着二人,犹豫道:“你们……这是来打劫了?”
裴皎月望向手中空空如也的大布兜子,半点不脸红,语气十分淡定从容。
裴皎月:“没有啊。”
柳清鸢:“……”
绾歆坐在床榻边的小圆凳上看着裴皎月将屋内的好吃的、好玩的一扫而空,统统塞进自己的布兜子,不由得替她脸红。
出门前她还在想去探病不应该拿些东西,怎么拎着几个布兜子就来了,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柳清鸢气的跳脚,如果目光能杀人裴皎月早死一万次了……
柳清鸢:“你拿我夜明珠干什么?”
裴皎月:“这玩意儿太亮不利于养病,给我用刚好。”
柳清鸢:“放下我的钗子!”
裴皎月:“每日只知道打扮不利于养病,给我用刚好。”琇書網
柳清鸢:“离我的茶壶远点!”
裴皎月:“哎~生病了喝茶影响睡眠,给我用刚好。”
绾歆:“……”
眼瞧着裴皎月拿出了贼不走空的架势,绾歆犹犹豫豫张了张嘴想要劝她别这么离谱,猛然对上裴皎月“贪婪”的眼睛,那眼神仿佛在说:这面墙我能不能也搬走?顿时呼之欲出的话,被她咽了回去……
绾歆:嗯!您说的都对!
柳清鸢原本昏昏沉沉的起不来身,裴皎月的行为与她而言比任何药都管用,她只觉浑身充满了能量!现在只想马上起身给她一个耳刮子让她清醒清醒!
柳清鸢望向裴皎月的眼神复杂中带着鄙夷,表情都不由得扭曲。
柳清鸢:“我啃了的半个苹果你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你!”
裴皎月叼着那半个苹果脸不红心不跳的坐在她床沿,直接美美忽视柳清鸢眦目欲裂的神情,还嘟囔了一句:“你这苹果不甜啊。”
柳清鸢:“……”
绾歆:“……”
柳清鸢马上就要跳起来打人,绾歆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摁住,劝慰道:“别激动别激动,你现在是病人……咱不跟她计较。”
柳清鸢瞪大了眼珠子斜着她:“你跟她是一伙儿的?”
被冤枉了,绾歆:“啊,当然不是。”
柳清鸢:“我只是病了,不是死了!你瞧她那样儿!恨不得把墙都给我拆走!”
两个人一闹,绾歆哭笑不迭,一边安抚柳清鸢一边劝裴皎月手下留情。
三个人闹了半天,终于静下心来围坐在一处好好说话。
柳清鸢:“兰玉府的事情解决了,你可又是大功一件。”
绾歆笑笑谦虚道:“救治百姓谈不上有没有功,倒是你都累病了,不紧着些自己的身子师伯又要生气了。”
两个冲在前线的人聊天,裴皎月一个在后勤忙碌的人插不上话,当即表示了不满。
裴皎月:“你们两个孤立我是不是?!”
柳清鸢嘴毒属性不减当年,当即翻了个白眼给她,笑道:“孤立你?刚才你顺我东西的时候我和该起来打死你。”
裴皎月:嘤嘤,好凶,吓死人了啦!
绾歆从身上掏出来一个东西,其余两个人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
柳清鸢狐疑道:“清栀你怎么把春生木灵给绑来了?”
那根翠绿的树枝静静躺在她的掌心,绾歆凝着她叹了口气道:“这春生木灵出了点岔子,周遭草木隐隐有枯死的迹象,我以自身仙力代春生木灵之职先将就一下。”
柳清鸢将春生木灵接了过去,掌心在上空一划,春生木灵闪了闪,一小块红斑显露在三人眼前。
裴皎月道:“这春生木灵年岁太久,隐隐有老化的迹象,以仙力温养几日便可,不必太过担忧。”
绾歆点头。
接下来的几日,绾歆闭门不出以仙力温养春生木灵直到红斑彻底消失。
春生木灵归位后,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清栀你做什么呢?”
回眸去看,却始终看不清来人的身影。
绾歆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猛然惊醒!
楚云澈见她还在发愣,心下忧虑担心她被春生木灵祸害坏了脑子。
楚云澈:“不会变成智障吧?”
桑玉无奈的白了他一眼,轻轻晃了晃绾歆,柔声问道:“绾歆?绾歆?可还好?”
虚妄与现实交叠,她身处其中一时间分不清,看见同门的脸十分恍惚,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她不是刚刚忙完瘟疫的救助工作,温养着春生木灵吗?怎么突然回到了兰玉府?
怔然了片刻,思绪渐渐被理顺。
方才的一切,是梦,是春生木灵的留影。
可是太过真实了,梦中出现的许多人都是熟悉的面孔,那么在梦中她是谁?或者说这是谁的记忆?
脑海中翻涌着太多的想法。
绾歆喃喃低语的念叨着:“清栀……清栀……”
楚云澈见她呆愣愣的模样,问道:“怎么了?你梦到什么了?”
绾歆抬眼看向他问道:“你可曾听你师姐提起过清栀这个名字?”
楚云澈回忆片刻,摇摇头:“未曾。”
她的视线又转向桑玉,得到的回应依旧是摇头表示没听说过。
奇了怪了,依照方才梦中的场景裴皎月和这个清栀应当十分熟稔才是,为何她在宗门内生活了五年都未曾见到过这个叫清栀的女修?
且梦中的裴皎月和现如今的裴皎月完全对不上号,完完全全是长着同一张脸的两个人。
还有……霍北樾……
那个几年前引得柳清鸢震怒的名字。
思索到这里,绾歆的眼帘不由得低垂下去。
心头隐隐有些发紧,不是滋味。
在梦中她没有意识,完完全全是清栀本人,体会到了她的喜怒哀乐。
霍北樾对清栀的好,和彦礼对她的好没有区别……
可惜这么好的一个人儿……
难怪柳清鸢在听说那对无耻夫妇要作践霍北樾残魂时那么愤怒……
绾歆低喃道:“霍北樾……”
这个名字没让楚云澈变脸色却是结结实实的吓了桑玉一跳,她一把捂住绾歆的嘴,左右张望,那边的几个人还在做自己的事情。
桑玉将声音压低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个名字?”
绾歆思索道:“早些年我便听过,方才做了个梦,见到了这位师兄,怎么了吗?”
桑玉解释道:“他是鸿睿真人的大弟子,很多年前为了救人自废修为病逝,提了他的名字鸿睿真人会恼,柳清鸢那个煞神更是会抽人的!”
绾歆无语的斜了她一眼,道:“柳师姐现在又不在这儿,你怕什么?”
楚云澈听了半晌没搞明白,问道:“等一下等一下,霍北樾是谁?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桑玉又是一阵无语:“你没长脑子吗?他是鸿睿真人的大弟子,柳师姐的大师兄。”
不去理会楚云澈,桑玉转头看向绾歆。
桑玉:“你方才说做梦梦到的?梦中发生了什么?”
绾歆:“还是很多年前的事情,当年瘟疫席卷,霍师兄几个人来兰玉府帮忙的事。都是一些琐碎的日常,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应当是春生木灵的留影。那年春生木灵老化,是我方才说的清栀师姐将其带回宗内细心温养,再往后的我就不知道了,留影就到了这个地方。”
说罢,她扭头看向楚云澈道:“这位清栀师姐和你师姐的关系好像挺不错的,你真没从她嘴里听到过这个名字吗?”
楚云澈依旧摇头。
算了,不重要,春生木灵拿到了,接下来的行动会顺利一万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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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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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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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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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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