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那有些枯瘦的手掌上飚了出来!
“啊!!!”
楚梁发出痛苦的惨叫,一时间,屋子里所有人全都慌了。
楚爷竟然受伤了?这踏马还得了?
“李景年,我艹尼玛!”
陈强发出一声咆哮,眼珠子通红,拎着斧子就要扑过来!
李景年却一把扯住楚梁的头发,碎片再次压在了他的脖子上。
楚梁终于怕了,指着陈强说道:“别,别过来……”
陈强牙都要咬碎了,只能后退两步,身体不断地颤抖。
周围那些马仔也都是两眼发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咋办呢?
老大都被人给抓了!
果然,不是自己的地盘,就是不行!强龙不压地头蛇啊!
李景年看着陈强,开口嘲讽道:“你要干什么?想砍我,来啊?你看你,怎么不动了?你怎么像一条狗似的,主人一叫,你就要乖乖听话!楚梁让你吃屎,你是不是也要吃啊?”
陈强紧紧握着斧子,手指关节都发出了响声。
李景年看着他,邪魅一笑:“呵呵,你刚刚不是说,要治治我的脾气吗?我就问你,我能不能走?”
陈强两眼红彤彤的,没有吭声。
“噗呲!”
李景年把碎片直接扎在了楚梁的胳膊上。
“啊!”
楚梁一把年纪,哪受得了这个,痛得再次叫了出来。
全场的人,再一次惊慌失措!
李景年收起笑容,一字一顿地问着:“我就问你,我能不能走?!”
说话间,他手中的碎片,就跟小刀似的,一下一下扎在楚梁的身上。
“噗呲!噗呲!噗呲!”
“能走,能走!!”随着血花不断暴起,陈强直接咕咚一下,跪在了地上:“李景年,你牛逼,求你别扎了!”
李景年握着红色的碎片,冷笑道:“给我记住,这里是鱼龙,不是余杭。再有一次,我让你俩都回不去!”
说完,他握着碎片,噗的一声,扎在了桌子上。
接着,他随手一扔,楚梁那无力的身体,顿时瘫软在了桌子上。
“小李啊,你这次有点过分了。”
王龙淡定地喝了口白酒,缓缓说道:“不过,你有句话说得对,这里是鱼龙。”
说着,房门被推开,一排穿着黑西服的人,刷刷刷地跑进了大厅里,站成了一长排。
屋子里那些马仔看见这些人,都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王龙看了楚梁一眼,关心地问道:“老楚,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不必了,我们自己去。”
陈强迈步上前,扶起了奄奄一息的楚梁,扫了众人一眼,低声说道:“诸位,我们后会有期。”
说着,他带着马仔们,迈步离开了包房。
李景年知道,这帮人回去之后,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报复。xǐυmь.℃òm
但从此之后,他们在鱼龙的名声,怕是扫大街了。陈强再想搞地盘,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王龙放下酒杯,扭头对袁小刀吩咐道:“你留下来,打扫一下。李总,你喝酒了,不能开车,我送你一程?”
“也好。”
李景年拿起桌布,一边擦手,一边点了点头。
两个人一起下楼,身边甚至连个保镖都没带。
电梯内,双方也没说话,就这么安静地站着。李景年忍不住怀念起给钱思宁当助理的日子,毕竟钱总的屁股……是很好看的。
可能的确是酒精上头,脑子里止不住地胡思乱想。
尤其在这一刻,他特别想念自己的女人们。
过了一会儿,电梯到了一层,二人走出来。
大厅的两边,站着许多身穿黑西服的保镖。看见王龙,纷纷弯腰鞠躬,场面特别整齐。
出了大厅,外面就停着那辆熟悉的大奔。
凌风站在车旁,扫了李景年一眼,随手拉开了车门。
王龙先坐了进去,李景年自己从另一侧上车。凌风回到驾驶席,缓缓发动车子,驶离了这里。
“啪!”
王龙随手点了颗华子,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今天,有些冲动了。”
李景年却笑了笑,没有看王龙放在小桌上的烟盒,而是自己掏出一根红塔山,同时说道:“有吗?难道这不是王总叫我来的原因吗?”
王龙抽了口香烟,深深看了李景年一眼:“不错,你现在成长了很多,不再是当年那个愣头青了。”
李景年长叹一声,意味深长地说道:“都是王总教的好,让我受益匪浅。”
王龙笑了笑,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李景年又问道:“王小姐……真的要结婚了?”
“怎么可能呢。”
王龙弹了弹烟灰,仿佛是回到了过去似的,聊起了家常话:“小颖那个脾气,怎么可能答应。我那是说了点场面话,给小刀听的。那孩子,从小无父无母,自尊心有点强……哦,对,和你很像。”
李景年也不知道为什么,悄悄松了口气。
果然,干爹还不是老糊涂了。
“不过,我宁愿她一辈子单身,也不会同意你俩的事情。”
王龙有意无意,又补充了一句:“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为了她,我可是会拼命的。今天的君子协议,还是有效的,不要对家人出手。”
李景年坐在那里,抽着烟,没有吭声。
汽车安静地行驶着,车内坐着父子二人,一如当初。
却又,大不相同。
……
另一边,马路上,一辆宝马正在疾驰。
陈强扶着浑身染血的楚梁,冲司机吼道:“快!再快点!楚爷要是出点什么事儿,我踏马让你陪葬!”
楚梁有些回过神来,虚弱地说道:“别担心……我死不了……那个李景年,就是一头狼,够狠,也够精……他那几下,都扎在了我的胳膊上,要不了我的命。”
陈强咬紧牙关,恨恨地说道:“这个李景年,胆子真踏马大!明明有王龙做中间人,还敢这么干!我们是在余杭不假,但他不怕连王龙一起得罪吗?”
“如果李景年是狼,王龙就是老狐狸……”
楚梁提醒陈强:“表面上,他愿意帮我组局,给我和李景年做中间人,让我们两家不要对彼此家人出手。实际上,却是借助李景年,过来敲打敲打我,告诉我这里是鱼龙,不是余杭……这老好人,让王龙当了。警告,也传达出去了,非常到位。但这件事,出力的却是李景年,得罪人的,也是他。”
陈强听完,破口大骂:“艹踏马的……楚爷,你给我个机会,我带点人,去把他俩都给砍了!”
“你啊……要是有李景年一半机灵,我也就少操点心了。”
楚梁忍不住叹了口气。
陈强这人有血性,敢打敢拼。唯独这脑子,有点不够灵活。
但他有一点是最好的,就是忠心。
陈强低下头来,有些愧疚地说道:“对不起,楚爷,我让你失望了……”
楚梁想了一下,开口说道:“这个仇,肯定要报,不然我们在鱼龙没办法立足……你听我说,我们这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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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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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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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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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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