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年左胳膊吃力,痛得他惨叫起来,额头上都是冷汗。
“怎么了?”
路小鱼吓了一跳,急忙跳下来,有些吃惊地看着李景年。
发现他左胳膊打着固定带,小姑娘眼底流露出一抹心疼,立刻问道:“你这怎么了呀?又打架了?”
“都是工作的事,问题不大。”
李景年忍住疼痛,笑了笑说道:“就是轻微骨裂,养几天就好了。”
“那你怎么不早说呀!”
路小鱼眼睛都红了,眼泪巴巴地说道:“知道我就不扑你了……是不是疼死了?”
“嗨,这算啥呀!”
李景年微微抬了下左臂,自信满满地说道:“别说骨裂,就算骨折了,一样能抱着你干!”
“你讨厌!”
路小鱼在李景年胸口锤了一拳,气恼地说道:“都这样了,还说些有的没的……你去沙发上坐着吧。”
“好嘞!”
李景年松了口气,总算是可以留住今天这点公粮了。
小鱼偶尔也是很心疼人的嘛!
总算是发现了她的一个优点!
李景年踩掉鞋子,换上拖鞋,迈步进屋,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一股疲惫感袭上心头,让他恨不得躺着睡一觉。
就在这时候,路小鱼走过来,蹲在他身前,伸出双手,开始脱他的裤子。
李景年吓了一跳,急忙拉住腰带,有些惊恐地问道:“你干什么?”
路小鱼理所当然地说道:“帮你脱裤子啊。”
李景年瞪着眼珠子:“脱裤子干什么?”
路小鱼歪着头,颇为奇怪地说道:“当然是干了,不然能做什么?你还指望我帮你洗裤子不成?”
“你等会儿!”
李景年都糊涂了,下意识问道:“你刚才不是让我坐沙发上休息吗?为什么还要干啊?”
路小鱼翻了个白眼:“你有病呀,我让你坐着,是知道你左手不方便。老娘亲自帮你脱衣服,一会儿我在上面,伺候伺候你。”
“我草……你也太无情了!”
“你哪那么多废话!脱不脱?”
“脱,脱……”
李景年能有什么办法。
这路小鱼,就差要吃了自己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儿,李景年就被扒了个干干净净。
路小鱼骑上来之后,却忽然吸了吸鼻子,接着不动了,有些不满地盯着他,眼神里有小火苗在闪烁!
“怎么了?”
李景年有些意外,本能察觉到这妞好像生气了。
路小鱼咬着银牙,瞪着他问道:“你刚才跟谁做了?”
李景年想到刚才潜意识里那些荒唐的行为,不由得大惊失色。
这丫头怎么发现的?调查记者都这么神吗?
不过,毕竟只是一些性幻想而已,应该没事吧?
于是,他义正言辞地说道:“你想什么呢?我刚从医院回来,能跟谁做?难不成是跟医生做?”
路小鱼怀疑地看着他:“没做?你身上怎么有这么浓的女人味道?”
李景年气得骂道:“你神经病啊,人家医生给我上的药,哪来的女人味道!”
路小鱼蹙着眉黛,追问道:“医生是男的女的?”
李景年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女的啊,就是馨馨那家医院的主治大夫,人挺好的。”
路小鱼盯着李景年的眼睛:“你没说谎?”
“艹,我跟你撒这个谎干什么!”李景年有些无语地说道:“我胳膊都这样了,还出去偷情啊?这也就是你,非踏马要骑我,我也就从了!换了别人,要当女骑士,我能答应吗?”
听到这,路小鱼翻了个白眼:“合着你还挺委屈呗?”
“那要是平时,肯定不委屈。”李景年指了指自己的左臂:“现在我都成杨过了,你也不让我休息休息。”
“杨过断的是右手!”路小鱼撇了撇嘴,伸手扶助李景年,准备发车:“没文化的家伙……我怎么会喜欢你……唔……”
李景年很无语,嘴上说着不喜欢,身体倒踏马挺诚实。ωωω.χΙυΜЬ.Cǒm
不过,自己也没资格说她……毕竟要是没反应,她也挂不上档。
想到这里,他搂着路小鱼那柔弱无骨的小腰说道:“行吧,你自己摇摇乐吧,玩够了自己下来哈!”
“闭嘴!”
“爸爸的爸爸是爷爷,妈妈的妈妈是姥姥……”
“烦死了你,啊……”
“……”
……
隔壁房间,小孩儿躺在床上,已经睡熟了。
听见墙那头隐隐传来的声音,他翻了个身,说起了梦话。
“妈妈……我也想坐摇摇车……”
……
二十分钟后,路小鱼满头大汗地趴在李景年身上,轻轻喘着气,又有些气愤地说道:“你今天怎么回事……这么快就不行了?软男!”
李景年调整着呼吸,听到这话,忍不住大声抗议:“什么软男!我是病号,病号懂吗?”
“哼……饶过你一次。”
路小鱼扶着李景年的腰,缓缓站了起来,同时说道:“走吧,我扶着你去洗个澡,身上都黏死了。”
“你先去吧……我真要歇会儿了。”
李景年瘫软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再不休息,我就要心脏骤停了。”
“德行!”
路小鱼撇了撇嘴,扭着纤细的腰肢,独自走进了卫生间。
不一会儿,哗啦啦的水声就响了起来。
李景年靠在沙发上,听着水声,不一会儿就陷入了沉睡。
……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身子一点都不冷,反而暖乎乎的。
怀里靠着个姑娘,正搂着自己,跟他一起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二人身上只盖了个小毯子,挤在一起,还挺有情调。
李景年看着身旁熟睡的路小鱼,真的是五官精致,肤白貌美的。
你别说,睡着之后,反而看着可爱多了。
她两只手紧紧挽着自己的胳膊,脸贴在他肩膀上面,好像粘人的小猫咪似的。
李景年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怜爱,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
这丫头,也不知道回床上睡,跟自己在沙发上挤什么。
李景年抬头看了眼表,发现自己这一觉睡了差不多快两个小时,现在是半夜两点半左右。
不行,雯雯快收摊了,自己得赶紧去接她。
想到这里,李景年想悄悄抽回手臂。但一个动作,就让路小鱼醒了过来。
她有些迷茫地看了李景年一眼,下意识问道:“你干嘛?”
李景年有点尴尬,但还是说道:“那个……我该走了……”
路小鱼扫了一眼时间,嘴巴撅得高高的。
李景年本以为她会发脾气,骂自己一顿。没想到,片刻之后,她却轻轻说道:“哦……”
路小鱼缓缓起身,独自坐了起来。
这倒是把李景年给弄愣了,下意识问道:“你……不生气?”
路小鱼反问道:“你很希望我生气?”
“我不是那个意思……”李景年赶忙摆了摆手:“但在我的印象里,平时的你,已经发脾气了……”
路小鱼看着她,乌黑的大眼睛,在昏暗的客厅里,映着复杂的光芒。
许久之后,她似乎有些失落,突然长叹一口气:“李景年,我们分手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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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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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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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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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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