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不是什么普通司机,这人是条狼狗!
王总让自己听他的,果然是有原因的……
“我狗眼看人低,我是煞笔!”已经大彻大悟的冬哥,说起求饶的话来,也是非常坦诚:“这趟活,我哥俩一共分五千块钱。这些钱我们也不要了,都孝敬李哥!”
这小子虽然装逼,但认错的态度倒是挺好。
李景年扫了他一眼,又问道:“服了吗,冬哥?”
“服了,服了!”冬哥双手抱拳,同时大拇指高高翘起来:“在您面前,我哪敢称哥!以后您叫我小冬就行,我哥俩跟着你混!”
“知道服就行。”
李景年松开了对方的衣领,让小冬坐回到椅子上。
他心里明白,这两个人,是王总给他让他撑台面用的,也是给他的一次考验。
如果连这俩货都摆不平,他就不配赚这个钱。
“五千块钱,是你俩干活赚的,该拿拿,我不会要一分。”
李景年也知道王总是个讲规矩的人,所以他并没有贪对方的钱,但却又说道:“不过,你弄脏了我的车,留一百块钱洗车,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
小冬一只手捂着脸,另一只手按着腰,脑袋还点得跟捣蒜似的:“您这车一看就是有纪念价值的,一百哪够,起码一千!”
“少寄吧跟我扯这套!”
李景年一摆手:“说一百,就一百。”
小冬没拍成马屁,只好赔笑:“好好,听李哥的!”
李景年扫了一眼旁边还迷糊的柱子:“你哥们没事吧?”
“他皮糙肉厚的,肯定没事。”
说着,小冬一巴掌拍在柱子的背上:“赶紧起来,给李哥道歉。”
“啊……”
柱子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明明被扇了一巴掌,但却冲着李景年嘿嘿一笑:“哥,对不起。”
李景年忍不住上下打量他,小冬急忙解释:“这个……他是我表弟,小时候发过高烧,脑子有点不太好使。不过,身强力壮的,所以我带着他混混日子。”
“你踏马也是真行!”
李景年有点无语,带自己傻子表弟出来混社会,真够可以的!
小冬干笑两声:“要不他在家也是白吃饭,还不如出来干点啥呢。”
“行了,休息一下吧,别耽误了一会儿干活儿。”
李景年懒得再听这家伙的歪理,回过身去,继续开车。
过了一会儿,小冬又开口问道:“李哥……你这手劲儿挺大啊……以前是当过兵?”
“没有。”
李景年想了想,还是说道:“当过几年护林员,栽过树,打过狼,劲儿不大点不行。”
“打,打狼?”
小冬听到这,眼珠子瞪得溜圆:“真的假的?那玩意那么凶,打得过吗?”
“你比它狠,它就怕你。”
李景年脑海中回想起一些过去的记忆,不由得有些心有余悸。
不过野兽终究是野兽,没什么智慧,好对付。
真正凶险的,是几次对付盗猎盗伐的人……
“难怪王总找你当司机,是我眼拙了。”
小冬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包华子,抽出一颗,恭恭敬敬地递给李景年:“李哥,抽烟。”
“嗯。”
李景年倒是没拒绝,叼上烟。
“我有火,我帮您点。”
小冬又很懂事地掏出火机帮着点燃。
李景年抽了一口,回头扫了他一眼,开口问道:“说下活的事。”
“好!”小冬坐直了身体,开始跟李景年交代这次的工作:“咱们要讨债的那个人,叫赵虎,混得还行,外号虎哥,跟王总有点交情。你也知道,咱们鱼龙市经过几次整改,混社会的已经少多了。那些有钱有势力的,要么就是进去了,要么就是干起了正经买卖。真正还混的,也就是我们下面这些小鱼小虾啥的。那个赵虎呢,就开了家修车行。不过他当初一穷二白,还是跟咱王总借了一百万,才慢慢把车行干起来的。因为关系好,就没写欠条啥的,就说把车做抵押。结果这么多年过去了,钱是一分没还。”
李景年听完之后,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又问道:“这钱,你觉得好要吗?”
小冬轻轻摇头:“其实说实话,只靠我哥俩,有点难。”
李景年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西山路冬哥么?”
小冬嘿嘿赔笑:“那不是吹牛逼么,在李哥面前,那点名声算啥啊!”
坦然承认了自己不行之后,小冬又跟李景年交代了几句,基本上把能说的都说了。
李景年默默听着,心里盘算着主意。
……
北新桥,二哥修车行。
整个修车行占地面积并不算小,整整二百来平,外面还有个小院子。
下午的阳光打在院子里,五六个穿着制服的修车工人,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凳子上打着扑克。
在后面的厂房里,停着几辆车,其中有一辆黑色的宾利,虽然年头久了,但保养得很好。
厂房最里面,用玻璃门隔出了一个小单间来。
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坐在真皮的老板椅上,正拿着手机,打着电话:“对,就是阿根廷,再买十万块钱的,就买二比零,肯定没问题啊……放心吧,老子不差钱,让你押你就押!”
正说着话,外面走进来一个工人,敲了敲玻璃门,探头说道:“虎哥,外面有人找你。”
赵虎挂断电话,没好气地问道:“谁啊?找我干啥?”
工人比画了一下说道:“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说是大自然洗浴中心,王总的人。”
“艹!”
赵虎眼珠子一翻:“这是来要钱来了!让兄弟们把他赶走!”
“好的。”
工人点点头,迈步离开了厂房,来到了外面的院子。
此时,院子门前站着三个青年,为首一个,就是李景年。
“我们老板说了,不认识什么王总!”
工人走了过去,直接骂道:“赶紧开车滚蛋,别挡着我们做生意!”
“李哥,你看,我跟你说啥来着,就不能跟他们太客气!”
小冬说完,拉着柱子走上前去,指着这些工人骂道:“你们别给脸不要脸啊!老子是西山路冬哥,听过没有?”
一群工人立刻围了上来,手里拿着扳手,撬棍什么的,个个虎视眈眈,面色阴沉。
小冬是个混不吝,虽然被李景年揍服了,但在这些工人面前,却没什么惧色,反而笑道:“跟我装硬骨头是吧?不服咱们就练练!”
说着,他一伸手,从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刀来,在众人面前比画了一下。
在场的工人都愣住了,而李景年却拉住小冬:“咱们是来要债,不是来要命的,你动刀做什么?”
“李哥……”
小冬刚想说什么,李景年却摆摆手,接着掏出一颗香烟,分给领头的那名工人,客气地说道:“哥们,大家都是打工的,我也不为难你。让你们赵总出来,我跟他谈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躲一天,还能躲一辈子吗,你说是不?”
工人看李景年说话还挺礼貌,一时间有些犹豫。Χiυmъ.cοΜ
“真踏马搞笑,这年头,真是谁都敢充大哥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臃肿的身影从厂房里走了出来。
工人们一见到他,纷纷低头打招呼:“老板。”
赵虎双手搭在腰间写着h的腰带上,斜着眼扫了李景年一眼,讥讽道:“是哪个裤裆没拉好,把你漏出来了?跟我赵虎要钱,你踏马配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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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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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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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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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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