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兄妹二人去找乖宝玩是假,想要巴结权贵才是真。
刘若兰心中自然不悦,她知道那对兄妹的身世,原本就不喜,没想到这二人竟然还敢将主意打到了自家女儿身上,更是敢在外头胡言乱语,这莫不是想要坏了自家乖宝的名声?
刘若兰猜想的还真没错,谢芳故意在自己的手帕交以及一些长辈前提及此事,就是想要坏谢容昭的名声,好让她离几位贵公子远一些。
谢容昭拿了程景舟给自己的东西,转身就乐呵呵地回自己院子,而刘若兰则琢磨着如何将事情真相抖出来,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乖宝的名声被毁。
只是没等到刘若兰出手,赵樱和赵恒就先帮着谢容昭洗清污名了。
“二公子说的可是真的?那谢芳小姐当真如此粗鄙?”
赵恒轻嗤道:“我与昭姐姐是多年的情份了,我们两家也算是世交,我父亲与谢阿伯一直以兄弟相称,我和樱姐姐去福源山庄也不是头一回了,这京里头谁不知道我们两家关系好?偏这谢芳是个会钻营的,可山庄的确是没屋子住了,难不成让他们兄妹俩睡在院子里?”
跟班的几位小公子们也都来了兴致,纷纷凑过来听他细说。
“原本昭姐姐这话说地就委婉,可是奈何人家假装听不懂呀,一连三天跑到山庄来凑热闹,可是偏又玩不到一处去,结果第四天没来,也没派个人来知会一声,昭姐姐还特意打发人去镇上询问呢,一问才知道他们兄妹俩因为丢了银钱,不得已先一步回京了。”
有个小胖子立时瞪圆了眼睛:“不是吧?便是出事了,也不妨碍他们派人去山庄知会一声呀?头一日约好了,次日不去,总得给个说法呀。”
“就是,这谢家兄妹也着实是不会做事。”
赵恒一听急了:“诶诶,说清楚了,是谢清和谢芳,别一竿子下去把所有的谢家人都给算上了。”
小胖子乐得直拍大腿:“恒二哥,你这么关心昭姐姐,可是相中她了?”
赵恒一翻白眼儿:“你知道个什么?昭姐姐是有未婚夫的,而且以前我们也都是见过的,我就是单纯觉得昭姐姐人好,再说了,往年你们可没少从我这里得好东西,那可都是我昭姐姐弄来的。”
小胖子刚刚也不过就是玩笑话,大家都处得熟悉了,自然知道谢容昭是有未婚夫的,而且那位程三郎跟威信侯府的关系也不错。
有一就有二,赵樱那边自然也是这样一套说辞。
如此,不过半日,先前谢芳故意言语不清,想要污蔑谢容昭冷漠无情的事情就败落了。
若只是赵恒几人随便说两句,倒也不会如此好用。
主要是丰县离此不远,有心人一打听,很快就知道赵恒和赵樱说的才是事实,那谢芳显然是故意隐瞒了部分真相,又颠倒了时序,这才引人对谢容昭不满。
如今真相大白,谢芳被吓得门都不敢出了。
此事被谢宇知晓后,自然就去寻自己的弟弟说教一通。
隔了房的小辈,谢宇无心亲自管教,也不合适。
谢明得知此事后,自然也是狠狠训斥了儿子一番,小辈若是教不好,只会在外头污了家族名声。
谢辰的妻子张氏,原是京中一五品官之女,多年来也一直无寸进,但张家家底还算是殷实,所以日子一直过得不错。
张氏自嫁与谢辰后,也一直相夫教子,行事也算是周到小心。
直到谢辰出事,张氏才惊觉自己以为的美满生活不过是一场空。
谢辰去世时,张氏已有一双儿女,而且女子名声向来重要,家中还有侄子侄女,所以娘家一直不愿意让她改嫁,况且谢家生活也算富足,她又有儿女傍身,日后也有依靠。
张氏无奈,年轻轻便守寡,心中虽有不甘,却也只得如此。
她想要改嫁,婆家不应,娘家不允,那便是说破大天去都没用。
其实谢家并没有拦着她改嫁,只是张氏自己想要个好名声,所以主动说要先为夫君守孝三年再说。xiumb.com
而守完孝之后,她有一次出言试探,得知婆母不拦她,却是不允她带走一双儿女的,张氏为人母,自然是舍不得,再加上娘家不允,她也便歇了改嫁的心思。
张氏并不知道谢辰曾经针对谢修文做过什么,但是对于当初丈夫突然卧床不起,也是心生疑惑的。
谢辰不是没起过想要告诉妻子一些事,好让她日后给自己报仇,但是一想到了养父跟自己说的话,他便再也提不起那个精神来。
谢辰若是敢透露不利于谢家的一个字,他的那双儿女就别想讨着好了。
如此,谢辰没过几日就病逝,而张氏对于真相却是一无所知。
张氏不知道,谢清和谢芳自然也就不知情了。
不过这两年,他们母子三人偶尔也能听到一些闲言碎语,无非就是说谢辰做错了事,所以才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张氏头一回听到这话的时候,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冻上了。
谢辰已死,张氏也没那个胆子去公爹前讨个说法,还是后来到婆母跟前哭了一场,才被劝说一通,随后又有几个家仆被罚后发卖,这谢府内宅才清静许多。
“芳儿,你跟我说实话,为何要针对谢容昭?”
谢芳是个犟脾气,一言不发地跪在地上,只是眼圈微红,让人一眼就心疼。
“你这孩子,如今我也问不得了吗?”
谢芳吸吸鼻子,然后泪眼汪汪地抬头道:“阿娘,人们都说我阿爹与谢容昭的爹才是亲堂兄弟,我阿爹是被过继到了京城,所以才会娶了您。他们还说我阿爹文采上不及谢修文,为人处事亦是差之远矣。这等辱没我阿爹之言,我如何能忍?”
张氏一怔,原本挺直的上半身,此时也弯下去不少。
张氏觉得自己在谢府一直底气不足,主要原因之一,便是谢辰并非这个家里头真正的骨血,虽是过继上了族谱,可总有一种名不正言不顺的感觉。
如今再听到女儿提及这些,张氏心中又怎能好受?
“阿娘,那谢容昭的母亲不过是乡野村妇,教导出来的谢容昭也是个野丫头,她凭什么事事都要强过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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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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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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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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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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