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修文心里算了笔帐,若是买二百亩良田,那至少得花费两千两银子。

  啧,这可真地是贵得吓人。

  谢修文沉默片刻后道:“那就看看可有荒地或者是小山头要卖的,若是林子也是可以的。”

  谢修文心里有了计较,要么开荒,要么就是可以种些果树或者是蔬菜,还能顺带着再养些家畜,如此家中肉食方面也能有个保障。

  方虎领了命,第二天无事后就出门打听。

  方虎一连在外奔波了三天,这才问出一个结果来。

  “离京城三十里地左右处有一处庄子在售卖,总共有两百六十亩,其中约莫有八十亩的林子,并非是果林,而是普通的树林,里面偶尔会有几棵果树,但都是野生的,按咱们大治朝律,这八十亩是不需纳税的。”

  谢修文还真起了几分兴趣:“是何人的田产?为何会有野生的树林?”

  一般而言,这田庄有主之后,都会好好地规划一下,而且大治朝建国也有几十年了,怎么如今还会有野林子?

  按道理来说,新朝兴盛几十年,这京城附近百里之地都得是权贵们的囊中之物了,又怎么会突然有人售卖?

  “回老爷,这处田产是上个月刚刚被查处的一位二品官员家的女儿的陪嫁,听闻想要卖掉这处田庄,也是为了能换成银钱来疏通关系。”

  至于疏通关系做什么,那就无需细问了。

  两百六十亩的田庄,因为有八十亩的林子,那就意味着还有一百八十亩的田地,这也得不少钱了。

  “除了林子之外,可是良田?”

  “是中等田,这等田地一般的售价在八九两银子左右。不过这位主家急于脱手换钱,所以价格方面可以再谈。”

  谢修文沉默了,就算是八两银子一亩,他也买不起呀。

  “可还有别处?”

  方虎又回禀道:“距京城四十余里处,有一个不大的小山头,连带着底下七八十亩的田地,总共算下来有四百亩出头,田地也是中等田,山头却是一处荒山,附近的村民们偶尔也会上山去捡捡柴或者是打打猎,不过收获不大。”

  荒山的价格一般都会比较低,比较还得开垦、重新施肥等等,没个两三年,这地都养不肥。

  “售价几何?”

  “回老爷,这片荒山在十几年前,被先皇赐给了一位老臣,但是一直没有派人去打理,后来听闻是家道中落,这才打起了卖田地的主意,先前倒是有不少人对这里动过心思,但是听说在山上种不出粮食来,而且还听说那里有些不祥,所以后来就纷纷打消了念头。

  那位主家也是精明,紧挨着荒山有七八十亩的中等田,知道有人想要买田,就非得绑到一起卖,若是不买这处荒山,那田地也不卖,所以在牙行挂了两三个月,一直无人问津。”

  说到这里,方虎抬头看了老爷一眼,才又道:“最开始,那位主家挂的价钱是一千二百两,但是一直卖不出去,如今已经降到了九百二十两,若是老爷有意,小的可以陪您去看一看。”

  九百二十两,这个价格倒是不高。

  可问题是,这里头只有七八十亩能种庄稼的,余下的都是荒山。

  “嗯,也罢,那就回头一起去看看。”

  “是,不知老爷打自何时去?”

  “明日吧。”

  “是,小的这就去跟牙行那边知会一声。”

  方虎前脚刚退出去,豆子后脚就进来了,后上还拿着贴子。

  “老爷,威信侯府的贴子。”

  谢修文接过来一瞧,原是赵越三日后在侯府设宴请他们过去一叙。

  谢修文有些哭笑不得地抬手抚了抚眉,这人倒是真地下贴子了。

  谢修文虽然定下来明天要去田庄看看,但是其实也没有多大把握,说到底,还是手头上太紧了。

  先前谢容昭给了他九百两,就是当初赵越让她直接从方家的匣子里拿的,再加上自己手头上的六百余两。

  总共一千五百两,听起来不少,但是不经花呀。

  这宅院租金已经付了一年的,这几日置办东西,前前后后又花出去二十多两。

  这也让他真切地体会了一把,何谓花钱如流水。

  除此之外,米面粮油,样样都得花钱买,而且马上过冬了,京城的冬天可是离不得炭火的。

  还要再置办一些厚实的被褥、衣裳等等,仅是御寒这一项,就得再准备出一百五十两来。

  京城的木炭可太贵了。

  好在方虎租的这处院子里,几个主屋都盘了炕,到时候也能用木柴来取暖,饶是如此,仍然不能掉以轻心。

  再加上自己还得置办笔墨纸砚,来年少不得要参加一些同乡会或者是诗会等等,处处都要银子呀。

  京城乃是天子脚下,他便是再有来钱的路子,也得先收敛着,谁知道哪天就被什么人给盯上了?

  最重要的,还得是这十几口子人的吃穿用度,样样都离不得银钱,总不能买了田庄之后,要靠节衣缩食度日吧?

  谢修文突然觉得很头疼,他现在就盼着古氏能尽快地将刘若兰给带出来,到时候这些琐事就交由她去操心吧。ωωω.χΙυΜЬ.Cǒm

  谢容昭听闻明天可以出门,自然是蹦着要一起。

  谢荣琅不敢喊出来,但是那期待的小眼神儿还是出卖了他的小心思。

  刘若兰喜欢这两个孩子,见不得他们失望,立马就表态带着他们一起去。

  京城这边的路比高阳县可好走多了,至少没有那么多的沆沆洼洼,马车行驶地很平稳,走了差不多一个半时辰,总算是到了地儿。

  谢修文由牙人领着到了山脚下,再看看这满是树木杂草的林子,一时间有些无语。

  这荒山倒真是荒。

  牙人就想着赶紧出手呢,这样他也好挣一笔,自然是把这里说的天花乱坠。

  谢修文可不是真地无知书生,他自小在田地里干活长大的,对于土嚷和作物都很了解。

  这里的树木杂草都长的很旺盛,若是想要开辟出田地来,这砍树就是一大项,而且再加上一些清理、养地,怕是没个三五年真不成。

  谢修文拍拍手,摇头道:“这山头买来也真是没什么用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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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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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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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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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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