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着日子,已经在娘家住了将近一个月,再不回去,指不定婆母和大嫂又想出什么昏招来呢。
有一点刘若兰没猜错,她那个婆婆的确是想出了一个昏招来等着算计儿媳妇呢。
谢修文不在家,谢容昭都是和刘若兰一起睡的,反正他们二房的屋子原本也不大,娘儿俩躺在一张床上,还省得刘若兰晚上再去照看女儿了。
也不知道睡到什么时辰了,谢容昭拧了拧眉,然后眼睛也不带睁的,就摸黑下了床。
晚上喝了两碗稀粥,这是要起夜了。
此时窗外正有人拿了东西,准备往屋里头喷迷烟呢,没想到听到屋里有动静,突然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也就掉了。ωωω.χΙυΜЬ.Cǒm
谢容昭听到了,但是没睁眼,只以为是自己做梦呢。
门外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高氏。
也是高氏头一回做这种事,到底是心虚,所以才会被一点动静就吓得手脚哆嗦。
高氏在地上寻摸东西,一不小心又磕了头,刚‘哎’了一声,又立马捂住嘴,生怕再被人听到了。
谢容昭还真就听到了,可她没往坏处想,毕竟这是自己家。
她只以为这是外头有什么猫狗或者是老鼠在作乱,迷迷登登地就爬上了桌子,然后猛地一下子推开了窗户。
高氏摸了半天,总算是找着东西了,刚站起来打算往里吹呢,谁料这窗户突然一下子就打开了。
高氏手里头拿的竹管本就是空的,里面放了药粉,被谢容昭这么推了一下子,竹管直接就戳到了她的喉咙,先不说那药粉都进了自己肚子,只说是那竹管这么戳一下子,高氏觉得满嘴都是腥甜味儿。
谢容昭这才半睁了眼,还抬头看了一眼月牙儿,嘟囔了一句:“啥也没有呀,是我听错了?”
随后,竟然还不忘了把窗户再度关上,顺便也落了栓。
谢容昭笨拙地爬上床,听到外面似乎是又传来了动静,不过没听太真切,好像是什么东西倒了。
这回谢容昭也没再起来去查看的意思了,只以为自己是做梦了。
可怜,外头的高氏直接被迷晕,脸朝下地趴在地上了。
高氏要做的事,自然是谢阿奶安排的。
只是谢阿奶等了半天也不见高氏过来回话,就只好自己拎着一盏煤油灯出来了。
结果可是好,高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旁边还有一小截的竹管,显然这是没能办成。
谢阿奶低咒了一句:“没用的东西,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她抬脚踢了踢地上的人,没反应,她一个老太太自然不可能拖得动高氏了,而且也不能由着她这么趴着,万一明天让人发现了,还有得头疼呢。
谢阿奶把谢修然叫了出来。
“你那个媳妇真是笨得可以!什么都做不好!你快去将人弄回来,省得明天再丢人现眼。”
“是,我这就去。”
谢修然只着了里衣就出来搬高氏了。
按说这里是二房门口,谢修然身为男子,还是应该有所避讳的,但就是这个穿着打扮出来了,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失礼的。
等谢修然拖着高氏回了自己屋里,不远处的墙根那里闪出来一道身影,然后还不停地揉揉眼,显然是不大相信自己刚刚看到的一切。
这道身影正是刚刚起夜的谢荣恩,他听到了动静,才会特意过来看一眼,没想到竟然让他瞧见了如此不堪的一面。
谢荣恩这会儿早已没了睡意,等了片刻见无人再过来,便悄悄地靠近,然后脚底下感觉有东西,顺手摸出来一看,竟然是一截竹管。
第二天一大早,谢老三就被儿子谢荣恩给叫到了屋里,神神秘秘地一顿嘀咕。
谢老三性子冲动,而且之前又从二哥那里得了好处,自然就想着教训长房一番,却被谢荣恩给拦住了。
“阿爹,阿爷阿奶都是向着大伯一家子呢,现在二伯又不在,您要是真打了大伯,只怕他们回头就在二伯娘身上找补回来了。”
谢老三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儿,顿时又有些憋屈。
自家大哥大嫂这是什么人呐,简直畜生不如!
“这竹管里头还有一些药粉呢,阿爹,咱们留着吧,等二伯回来再把证据交给他。”
谢老三其实也不知道大哥大嫂到底要做什么,但是想着往二嫂房间里吹药粉,那定然不是什么好行径。
“以后你在家的时候,多看着些乖宝。我担心他们会对乖宝下手。”
“知道了,阿爹。”
谢容昭睡了一觉,压根儿就把昨天晚上的事情给忘了个一干二净,正好谢荣恩来找她,痛痛快快地跟着他一起玩去了。
青天白日的,就算是长房有什么龌龊心思,也是不敢做的。
刘若兰和三弟妹两人分了工,一个去洗衣服,一个则是去剥豆子。
至于高氏,那自然是躲在屋里头享清闲了。
高氏被迷晕了一夜,一直到日上三竿才醒过来,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喉咙的刺痛感给折磨醒的。
她咳嗽了几声,往外吐痰的时候看到了殷红色,更觉得喉咙痛得要生火了。
谢修然给她端了一碗水进来,一脸嫌弃道:“真是蠢死你算了!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高氏瞪了一眼过去:“这也怪我?谁知道那窗子突然就被打开了?我是被窗子撞了一下,才正好就被那竹管给戳到的。要不然,这事早成了!”
谢修然不道:“窗子怎么会开?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我过去的时候,那窗子明明就是关着的,我看就是你自己不争气,明明就干不了这种事,还非得往自己身上揽。”
高氏瞪他,却因为喉咙的疼痛感而咽下了要说的话。
“我早说了我去最合适,偏你自作主张的。现在好了,一次不成,再想有第二次,就不怕她们生出戒心来?”
高氏轻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就是瞧着那个狐狸精长得好,想借着机会去蹭点儿好处,我呸!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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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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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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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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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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