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吃饭的时候,张自来也开始了各种准备。
他先是很虔诚的沐浴更衣,换了身干净的道袍。
而后便是在他布置的法坛前打坐,静心养性,同时考虑晚上的时候,该用如何的手段,弄死林芸。
当然,他也知道,我还是会从中阻止。
所以他想要杀林芸,还得是先过我这关才可以。
我在附近一家便宜的饭店,吃了份价值十二块钱的盒饭。
既然是盒饭,就别在追求口味,或者是别的什么了,能吃饱肚子就好。
等我离开餐馆的时候,外面果然,又开始下起了小雨。
行人们匆匆而过,雨幕中的万家灯火。
在这时也显得如此的寂寞,仿佛距离我特别的遥远。Χiυmъ.cοΜ
回到风水馆,我把卷帘门拉好,房门也关好,跟着先安静的喝了杯茶。
斗法开始之前的安静,要懂得享受与融合。
紧张什么的,永远都不可能在我的身上出现。
我静静的听着雨声,享受这种空雨静心的感觉。
尽量的让自己的脑海空闲着,如此,我可以尽情的放松心情。
等一杯茶见了底,我在淅沥沥的雨声中,脱掉外衣,穿上了道袍。
同时点燃了香烛。
斗法最好的时辰,便是现在。
我知道,张自来肯定也要动手了。
就在这时,我的周围忽然惊起一阵冷风。
烛光被风吹的摇曳不止,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紧跟着,震天铃很是刺耳的响起。
本来安静的空间,瞬间被打破。
我呵呵一笑,淡然道:“好啊,终于开始动手了是吧,想破我的法坛,没那么容易!”
法坛的蜡烛,如果被风吹灭,就不可再次点燃,法坛也就跟着废了。
那张自来倒是有点手段,直接了当的就想把这场斗法给解决。
可他也有点太低估我了。
于是我立刻拿起一道空符纸,指沾香灰红砂,快速画符。
“一盏玄灯,照我路,太乙乾坤有定数,挡风挡雨挡刺入,神兵如火,急急如律令!”
话音落下,点燃符纸。
摇曳的烛光,顿时稳定下来。
我得意的笑道:“难道只有这点能耐吗?”
而张自来那边,眼看法坛上的那支蜡烛,又恢复稳定,眼神一凛,跟着猛拍法坛,拿起木剑。
“脚踏天罡,步走七星,如神自来,振我天威,急急如律令!”
话音落下,他法坛上的香烛,忽然冒起冲天火焰。
在看我这边的法坛,三柱高香迅速燃烧。
弄了蜡烛又弄我的香,他想的还真美。
我随即拿出六阳铜钱,合十手中,默念道:“乱香无法,清净道然,香烛旺盛,阴风回避,急急如律令!”
随后,六阳铜钱扔出香鼎之中,镇压而住,高香立刻恢复正常速度。
现在我依然是特别的轻松,如果张自来只是这点手段的话,那我可就太看不起他了。
张自来这边见自己的这招,也没能奏效,便偷眼看了看身旁的张少卿。
此时此刻的张少卿,只是淡然的喝着茶,低头看着电话。
表情没有丝毫的波动,好像完全不在意这边都做了什么。
他张自来抖索精神,跟着拿起法坛上的锁魂马,也就是纸扎的一个巴掌大的小马。
随即沾上阴尸血,在飘起符纸,贴在马身之上,沉沉道:“马去挂魂,马回挂魄,与我锁魂,与我碎魄,敕!”
我这边还在等待他的下一个招数。
就在这时,我的耳边忽然出现万马奔腾的声音。
仿佛整间屋子都在这奔腾中,颤抖不止,连我的法坛都在左右摇晃。
他这是终于肯放大招了。
我随即拿起一道浸泡过黑狗血的红绳。
同时拿起纸人,以划天指,由头到脚,抹上香灰与红砂。
跟着把红绳缠在纸人身上,同时用糯米打在纸人上。
“牵绳踏马,路断不前,回转阵列,马走天星,急急如律令!”
纸人迅速燃烧,同时,张自来的纸马也跟着燃烧,差点把张自来的眉毛都烧光。
他睚眦欲裂的盯着法坛,心中更是怒不可泄。
前三道斗法,他没捡到一点便宜,反而还烧了半条眉毛。
论输赢的话,他现在已经是矮我一截。
所谓的斗法,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其实就是法术之物相生相克。
他想熄我蜡烛,我便把蜡烛罩上罩子。
他想毁我高香,我便用六阳钱,镇住香根。
他想跟我玩锁魂马,塌我魂魄,我便用牵马人,把马给他赶回去。
但是斗法毕竟是阴阳往来,而隔空斗法。
把我们之间的部分磁场都给搞乱,大批的路灯开始出现闪烁。
甚至有的路灯直接爆炸。
之前我让了他三招,这回也该我出手了。
于是我拿起那块镇纸,符纸紧贴,跟着便点燃玄灯火,冲天烟。
“一镇四方金,二震八方木,三震天地水,四震纯阳火,五震乾坤土,急急如律令!”
我把镇纸放在黄纸之上,用符纸快速覆盖,镇纸被激活的瞬间。
张自来那边,忽然感觉千斤之力,压在身上。
他没有丝毫的防备,直接被压的单膝跪地,咬牙切齿,豆大的汗珠顺脸流下。
甚至几次想要站起,依然被压的是动弹不得。
而且重量也越来越重,张自来紧咬牙关,苦苦坚持。
坐在一边的张少卿,依然是头不抬,眼不看,继续悠然的玩着电话。
正是如此,张自来的自尊心,遭到猛烈的打击。
他直接咬破舌尖,并且把血吐在手中的木剑之上,跟着在头顶来回滑动。
最后重劈一剑。
我的镇纸在这一刻,忽然裂开两半。
这让我也是一愣,张自来还算有点能耐,居然可以破我的镇纸。
于是我随手拿起八卦镜,又照在纸人之上。
“所有邪妄,退避还让,河图在前,落书在后,阴阳两仪,威震天下!”
当八卦镜的光芒照射在纸人之上。
张自来忽然一口鲜血,喷在法坛上。
然而他却咬牙坚持,并且直接咬破中指,在符纸上画下五雷阵法图。
我这边,手中八卦镜猛烈炸裂。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法坛跟着炸起。
我仿佛被重拳猛击在心,直接单膝跪地,口吐鲜血。
法坛被毁,可如果我不出手,林芸很快便死。
然而我又该如何出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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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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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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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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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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