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小桃吓傻了,惊恐地捂着嘴坐在地上。
霁扶摇拄着拐杖朝她走过去,郝小桃看到霁扶摇,害怕的朝她挪动过来。
蔚重阳第一时间冲进了雨中去到死者的面前,他没有乱碰,检查了一下阿彩,已经气绝身亡。
看到走廊上的郝小桃眼泪直流,蔚重阳走到她面前。
“怎么回事,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郝小桃也算是住在乱葬岗旁边的人,对于死人的尸体除了刚开始的惊吓,冷静下来镇定了许多,她声音透着颤抖:
“我,我从后面挤了羊奶回来,转过走廊看到阿彩姑娘的尸体到躺在泥石堆上,起初我还以为是大风把什么地方的破布吹了过来,认真一看才发现是个人,下意识叫了起来。”
郝小桃的脚边躺着一个砸烂的碎碗,地上还倒着白色的羊奶。
郝小桃昨晚知道小小酥还在吃奶阶段,说家里正好有一头母羊产奶,今天早上给小小酥挤一碗来。
听着她的叙述,的确是从后院挤了羊奶出来。
霁扶摇觉得这件事很蹊跷,问郝小桃:
“在你出声之前,我们在屋里听到了阿彩姑娘的叫声,她说有鬼。”
蔚重阳与霁扶摇对视一眼,两人的眼里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听说有鬼,郝小桃立马惨白着脸摇头:
“不可能,这座房院周围我爹进行了特殊布置,方圆三公里之外绝对不可能出现不干净的东西,除非是在林中的瘴气,而且闹鬼的事也只是有人在传,我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真正的见过。”
“这么说来,阿彩看到的不是鬼而是人了?”
蔚重阳老脸凝重。
霁扶摇看见旁边的地上有一把伞,拿起撑开拄着拐杖走向院子中的尸体。
“阿芙姑娘,你要做什么?”
郝小桃站起来跟在霁扶摇身后,从她手里接过伞帮她撑着。
霁扶摇走到尸体面前,她要查看死者的情况。
尸体的胸口还在流血,看起来是心脏部位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霁扶摇一只腿伤着,没有办法弯腰查看伤口的具体情况,站在旁边看了一下尸体周围有没有可疑的线索。
钟婶儿听到响动,也从一侧的房屋出来,看到这边的情况尖叫:
“啊,死人了!”
踉跄着往旁边跑了几步。
或许是她太过害怕,脚下一软,摔倒在走廊上。
“娘!”
郝小桃想去帮她,可她在给霁扶摇撑伞走不开。
突然,钟婶儿瞳孔瞪大,望着霁扶摇和郝小桃的身后,手指颤抖的指着她们:
“有,有人,你们的身后啊,有鬼!”
霁扶摇太阳穴一跳,转身朝身后看去。
天空劈下一道闪电,落在她看过去的旁边的大树上,照的那一片明亮光芒,霁扶摇看到,在那边的树影中,飘过了一抹白色的影子。
那影子头颅的部位是一片黑色,霁扶摇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它”的头发。
除此之外,霁扶摇还看到一闪而过的白影身上有一抹刺眼的红色。
血迹?
“是鬼!是乱葬岗的鬼魂杀了阿彩!”
郝小桃叫了起来,脸色煞白。
在房屋后山伐树的三个男人,雨下大之前就在往回走。
快要走到房子面前听到了院子里面传来女子的尖叫。
萧卿脚底一蹬,腾空飞起,落在房屋顶上一跃而下到了院子中霁扶摇的身边,大手揽住她的腰肢,身形一闪,便把她带回到了走廊。
快步跑回来的宋沧猛的推开门进来,看到阿彩横死雨中。
“阿彩!”
宋沧冲到尸体前,神情痛楚,想去抱阿彩的尸体。
霁扶摇脱口而出:“小心!”
蔚重阳也喊道:“先别动!”
宋沧的手僵在原地,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人。
霁扶摇看向萧卿:“你和宋沧,把阿彩的尸体抬过来。”
萧卿眼底闪过一抹晦暗,与宋沧把阿彩的尸体抬到走廊上。
郝大壮也回来了,在他进屋的那一刹那,原本阴鸷的眼神在这一刻又变成了冷漠,看到院子里的情况没有作声。
几人围着阿彩的尸体,霁扶摇要去解开尸体的衣服查看胸口的伤情,男子们背过身去避开视线。
阿彩心口处,有一根蜡烛粗大小的血洞,院子地上的出血量,都是由这个伤口造成的。
检查完,霁扶摇把阿彩的衣服穿好,钟婶儿拿了一块布来盖在她身上。
外面还在下雨,所有人进到堂屋。
“阿扶姑娘,你检查出什么了吗?”
宋沧急问。
他双眼通红,阿彩是与他从小长大的师妹,如今横死,让他知道凶手是谁,一定要为她报仇!
几双眼睛都看向霁扶摇,霁扶摇道:
“阿彩是被锥体型利刃穿心而死,伤口圆整,一击毙命,没有打斗挣扎。”
蔚重阳脸色凝重:“你的意思是,凶手在阿彩还没反应过来就将她杀害了?我们在堂屋里听到阿彩的叫声,她是见到鬼影后立即就被杀害。”
郝小桃脸色可怕道:“难道真的是鬼魂做的?”
霁扶摇道:“世界上没有鬼,不要妄下定论,大家检查一下房间和院子,看看有没有可疑的线索。”
大雨没有要停的意思,暂时不能把阿彩姑娘下葬,把尸体搬去了柴房停放。
其他人散开后,霁扶摇往刚才钟婶儿摔倒的地方走去。
萧卿走在她旁边。
霁扶摇有一个疑问,问萧卿道:
“你们在后山时三个人都在各自的视线里吗?”
萧卿:“你怀疑凶手是这里的人?”
霁扶摇拖着小下巴道:
“嗯,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萧卿道:“嗯。”
霁扶摇道:“这么说来,宋沧和郝大壮可以排除,郝小桃和钟婶儿没有不在场的证据。”
郝小桃请萧卿和宋沧帮忙时,她以为她也出去了。
没想到她却在屋里,而且她检查了羊奶。
羊奶是凉的,按理说刚挤出来的羊奶还带着母羊的体温,应该是温热的才对,是冰的,说明是早就准备好的,与郝小桃说的“刚挤出来的”说辞对不上。
霁扶摇在钟婶儿摔倒的地上看了一圈,没发现有其他明显的异常。
看向萧卿,发现他在看着一个地方。
“有发现吗?”
萧卿指着柴房前的地上,地上有一条细细的拖痕,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拖痕一直延伸到柴房里面。
霁扶摇也凑了过去。
忽然,她感觉有不明视线在看他们。
一回头,发现郝小桃,钟婶儿,郝大壮都在院子各处忙碌着,并没有谁在注意他们。
霁扶摇摸了摸鼻子,难道是她感觉错了?
当天晚上,又有人死了。
这次是宋沧,吊死在了堂屋的房梁上,死法与阿彩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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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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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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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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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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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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