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若灵昏迷在地上,娇月抱着她,眼中泫着泪。
“侧妃,你不要吓奴婢,有人去通知王爷了吗?”
水灵也急急的呼唤端木若灵,不忘控诉霁扶摇:
“王妃,侧妃知道你今日重掌大权,特地在此等候恭喜,没想到王妃竟推侧妃落下台阶,完全不顾前三年来侧妃操持府中事物的辛劳,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们侧妃呢?”
她说着,汪汪哭起来。
娇月也跟着哭。
滚落台阶的时候,端木若灵特地往地上撞了下,此时额头冒出鲜血。
两个婢女抱着她哭,这场景看起来真的像是霁扶摇欺负了她们主仆一样。
赤果果的碰瓷还要倒打一耙,陈泰气不过,“胡乱说什么,明明是侧妃......”
他为霁扶摇抱不平,霁扶摇抬手制止,“她们是表演给容祈看的,容祈没来,用不着跟她们说什么。”
陈泰暗自叹息,以前王妃在府中不受宠,人人都欺负她,他不敢为她出头。
如今王妃恢复了实权,这群人还是变着花的栽赃陷害,他实在是太生气了。
容祈来得很快,看见端木若灵额头流血的躺在地上,脸色刹那间乌云密布。
“这是怎么回事?”
娇月怕霁扶摇开口,抢先把事情的经过添油加醋的说了。
跟上次一样,这种白莲惯用的把戏,霁扶摇都看腻了。
“霁扶摇,本王才给你权利就仗势欺人,非要本王把你继续关着才能不挑祸端吗?”
只听一面之词不问她,这个男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没长脑袋。
霁扶摇不屑嗤道:“容祈,你好歹是个王爷,头脑智商应该不低,怎么每次端木若灵和她的婢女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没有自己的判断吗?我作为正妃,身份地位皆高于端木若灵,她一个小妾需得着我对她动手?”
霁扶摇连问,容祈脸色风云交加。
“不对她动手?因为本王疼爱若灵你争风吃醋的事还少吗?以前你用自残来求我多看你一眼,现在变着花儿的把不满和委屈发泄在手无缚鸡之力的若灵身上,你这么想也有本事这么做,若灵柔弱善良,难道她会平白无故让自己受伤来陷害于你,真是可笑至极!”
容祈抱起端木若灵,转身时想起什么,沉着脸警告:
“霁扶摇,本王最后再说一次,今生今世只爱若灵,你别想再做什么试图引起本王的关注,像以前一样老实安分,本王或许还不那么讨厌你,但是你现在做的每一件都在挑战本王的底线!
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收起你的利爪和桀骜,不然你加注在若灵身上的痛苦,本王都会一一还给你!”
他留下狠话,带着端木若灵离开了。
霁扶摇无语问苍天。
什么人造出来的狗男人,不仅眼盲心瞎,还异常自信,谁博取他的关注了?
恬不知耻。
容祈走了,下人们还看着,陈泰把他们赶走,睨了睨霁扶摇的脸色。
“王妃,王爷说的都是气话,他与侧妃青梅竹马,感情自然要深厚一些,王爷心里是有王妃的。”
怕霁扶摇伤心,他赶紧转移注意力道:“王妃,我们快去府库吧。”
容祈把端木若灵抱回楚玉阁,派人去请了大夫。
端木若灵悠悠醒来,看到容祈,眼眶瞬间包满泪水。
“王爷,若灵怎么了?”
娇月端来热水拧了帕子,容祈给她擦拭额头上的伤口。
“你不记得了吗,你去找霁扶摇说话从台阶上摔下去,那个女人蛮横霸道,今后你不要再去招惹她,离她远些。”
容祈心疼的叮嘱。
给那个女人恢复王妃之权,是他大意了。
前段时间霁扶摇还被禁足的时候就敢对若灵打骂,如今给了她实权,不知道若灵今后还会受到她怎样的苛待,想到这点,容祈心里对端木若灵充满了愧疚和怜爱。
经容祈提醒,端木若灵神情恍惚,倏而她瞪大了眼,惊恐的抓住容祈的衣领。
“不是,不是这样的王爷。”
她眼底堆积着恐惧,被什么吓到了般牙齿咯咯打架。
容祈握住她柔嫩白皙的双手,“不是什么?若灵,你安全了,你在褚玉阁。”
端木若灵根本不听他说话,如同陷入了恐惧的深渊之中双手紧紧的抱住头。
“不是姐姐推我的,王爷,是若灵看姐姐要走着急去拉她,谁知她回头,若灵在她的脸上看到了,看到了……”
她语无伦次的说着,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一句话说不完整。
容祈拧着眉,“看到了什么?”
这时娇月站出来,脸上一片担心。
“侧妃,你是不是又看到了那些可怕的画面?所以头疾发作才从亭子上摔了下去?”
主仆两人一人说半句,容祈听得云里雾里,厉声问娇月:“什么可怕的画面?说!”
娇月瑟缩了下,眼神中也流露出恐惧,哆哆嗦嗦的回道:
“王爷,昨日侧妃见过王妃之后,夜里一直说房间有人,说那人面目狰狞,要扑过来划她的脸,要挖她的眼睛,奴婢以为是侧妃见了恢复容貌后的王妃才这样的,毕竟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后来请了无尘道长来做法侧妃的情况才好些,谁知今日侧妃再次见到王妃,又出现了这种情况……”
说到这里她便不说了。
容祈脸色晦明晦暗,心里生出恼怒。
“胡说什么?这种疑神疑鬼之事,怎么可能再次发生?”
心中却不安。
娇月说的情况跟三年前若灵才进府时看到霁扶摇的情况很相似。
如今要再来一遍吗?
就在这时,端木若灵突发癫狂的叫道:
“王爷,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本来我不会摔倒,是因为去拉姐姐时看见了一张可怕的脸,那张脸血肉模糊没有眼珠,只有两个鲜血淋漓的眼窟窿,她张着血盆大口向若灵扑来,若灵被吓到才会摔下台阶的,王爷,若灵好害怕,好害怕啊。”
她凄惨的叫着,惊恐的泪水哗哗的流,整张脸哭得毫无形象。www.xiumb.com
端木若灵容貌千娇百媚,无论何时都都柔美优雅,就连伤心落泪时也梨花带雨楚楚惹怜。
像今日这种害怕到失态,仿若丢魂似的状态这么多年容祈从未见过。
娇月和水灵扑上去抱住发狂的端木若灵,泪水噗噗的朝容祈道:
“王爷,莫不是真的是王妃面中带煞恢复容貌又冲撞了侧妃。”
“是呀,王爷,这三年来侧妃从来没有如此过,王妃一恢复容貌侧妃就变成这样,肯定与王妃有关啊,还请王爷庇护侧妃,再请道长来看一次,在这王府侧妃只有王爷您能保护她了啊。”
两个丫头声声句句,泣泪泣血。
容祈咬紧了牙,把端木若灵拥在怀中安抚,“若灵别怕,本王知道了,明日本王就让人去请无尘道长来看看。”
他眼中蕴着寒光。
自从那夜霁扶摇从后山回来后,她的确像变了个人,看自己的眼神一点也感觉不到爱意,这种反常让他心烦,既然要请道长来看,这点也一并看了,让他知道原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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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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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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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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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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