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扶摇找过去,在一个院子的凉亭里找到他。
“你就是逍遥!”
她开门见山,直接发问。
萧卿知道她会来找自己,手指捻着茶杯轻轻摩擦着。
“不是。”
他还是否认,霁扶摇罗列相似点:
“你与他中了相同的毒,姜临渊与姜云瑶是父女,你多次帮我,联合起来,所有的都证明你是逍遥,摄政王,你是逍遥,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吗?”
霁扶摇想不通,萧卿肯定是逍遥,为什么他不承认?
面对霁扶摇的逼问,萧卿眉梢微挑:
“世界上有那么多巧合的事,羿王妃为何要揪着这件事不放?难道你对逍遥,还是对本王,有什么期待?”
霁扶摇:“......”
期待你个大头鬼!
她抿了抿唇。
对于逍遥,这个男人她印象颇好
对于萧卿,这个男人她只想远离。
逍遥是江湖中人,萧卿是朝廷中人。
如果确定了逍遥就是萧卿,她肯定会与他保持绝对距离。
她面部表情的细微变化,萧卿尽收眼底。
他不能告诉霁扶摇逍遥身份的原因就在于此。
这个女人,碍于他摄政王的身份,绝对不会与他有任何过多的牵连。
但逍遥不一样。
他是逍遥公子,她是影灵神医,这是两个完全独立的身份和个体。
霁扶摇选的话,她会偏向后者。
所以他不能现在承认,至少要等,等到时机成熟.......
霁扶摇迫切想知道的答案,在萧卿这里四两拨千斤打发,心中有一团火气,发不出来,软绵绵的打在棉花上,让她无力。
霁扶摇心底一狠,软的不行,那来硬的!
手中银针乍现。
“好,我姑且相信你,有朝一日,我定会揪出你的另一重身份!”
说罢,右掌一起,数根银针迎面朝萧卿飞射而去!
萧卿唇角轻扬,手中茶杯一掷,银针打在杯身上炸为碎片,与霁扶摇在院子中交手。
容祈命令剑青把端木若灵送回京城,独自坐在房间闷了会儿。
再次冤枉了霁扶摇的事,知道她可能不会听,还是想去解释一下。
问了其他的人,得知霁扶摇去找摄政王了。
容祈眉心紧蹙,她找萧卿做什么?
容裕在他心里埋下的利刃隐隐作祟,找人问了霁扶摇的确切位置,容祈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
霁扶摇不是萧卿的对手,想偷袭点萧卿的穴。
萧卿看穿她的目的,只守不攻,趁隙打趣:
“你为什么执着于逍遥?难道对他有什么?”
又是一遭偷袭不成,霁扶摇哂笑:
“呵,我对他能有什么?”
她不过是好奇心比较重而已。
就在她再次侧面萧卿攻击时,以银针为幌,在他避开回旋身来,霁扶摇手中抛出一把药粉!
萧卿眸光凛厉,绞住霁扶摇的双手将她掉了个转压在自己胸膛前。
男人温热的气息挥洒在霁扶摇耳畔。
“你不是本王的对手。”
女人手腕纤细,他一只手就能握住她的两只手腕,将她牢牢锁住动弹不得。
霁扶摇挣扎了下,发现丝毫撼动不了,不禁心中惊奇,萧卿中了软筋散,一点事都没有,这男人的武功真是深厚的可怕。
两人靠得很近,男人的气息带着威慑性的温度,霁扶摇又闻到了那熟悉的檀木清香,耳朵肉眼可见的飙红。
“摄政王,这话你未免说的早了些!”
霁扶摇冷哼,手中翻复出另一把银针,手腕翻转,直朝萧卿掌心。
萧卿眸光含笑,这只小狐狸,袖子里藏的东西不少。
他迅速飞退,退到对面的走廊上。
霁扶摇看他一下子距离自己那么远,也没有追,远远的与他对视。
“摄政王,离我那么远做什么?再来打一场啊。”
霁扶摇得意挑衅,萧卿的掌心,几道银针的划痕,应该在流血吧。
萧卿唇畔噙着笑,女人如同小猫,生气极了露出利爪,要不是他躲得快,恐怕她那银针得吃上一计。
他淡淡的看着她笑,这时南宸走来:
“王爷,城北抓住了两个荼罗国的奸细,可能与洵州有关。”
荼罗国在长甘村的养猪场制造瘟疫,最终目标是萧卿在洵州的炽炎军,事关重大,他要亲自审问。琇書網
萧卿看了眼霁扶摇,一笑而过,与南宸走了。
霁扶摇扁了扁嘴,这男人在跟她玩呢,有意思。
既然如此,那就陪他玩下去!
她十分期待他暴马甲时是什么表情呢。
萧卿与霁扶摇在院子里交手时,容祈走过来撞见。
他没有立即出声,站在暗处默默看着,想听两人说什么,结果却看到了萧卿与霁扶摇贴在一起的画面。
两人是在打斗中,然而这画面看在任何一个丈夫眼里,都是一颗深水炸弹。
容裕的话得到证实,容祈心中怒海滔天,想要来与霁扶摇解释,寻得她原谅的念头倾刻间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压抑不住的盛怒!
萧卿走了,见霁扶摇也要走,容祈沉声喝道:
“霁扶摇,你站住!”
霁扶摇寻声看去,是容祈。
晦气,又是这个男人!
霁扶摇不想搭理他,扭头就走。
当她转过身时,容祈一张脸布满乌云出现在她前面。
“你与摄政王在说什么?”
他目光冰冷的注视霁扶摇,手指不由自主的蜷紧,克制住自己想要掐住她脖子的冲动!
霁扶摇看他气得不轻,想必来了有一会儿了,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和萧卿的对话。
“关于病情的,羿王殿下有指教吗?”
霁扶摇语气疏离,一句“羿王殿下”撇清她与容祈的关系。
容祈脸色沉的可怕。
容祈生气时有两种状态,一种是直接发怒,脾气来得急也去得快。
另一种,就是现在这样,看不出他有多愤怒,但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充斥了阴霾。
霁扶摇知道,这是容祈生气到极致,隐忍的状态。
容祈几乎从牙齿中蹦出话来:
“你就这么不想与本王扯上关系?你再怎么不想承认,也是本王的王妃,皇家玉牒的容家儿媳,这一点,只要本王不松口,你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
容祈这话,相当于告诉霁扶摇,关于和离的事,她想都不要想!
霁扶摇神情也冷了下来。
“羿王殿下,你说的对,我是你名义上的妻子,这又如何,依然不影响我对你这个人的厌恶和讨厌,‘羿王妃’不过是一个名头,我们之间没有夫妻之实,这个头衔迟早有一天我会把它摘下来,从此与你再无瓜葛!”
霁扶摇的话很决绝。
以前原主想与容祈长相厮守,就算嫁给他三年无出,受尽京城众人和皇家的异样眼色,她也毫不在乎。
也正是拜容祈所赐,幸好两人没有夫妻之实,更没有孩子,否则她就算与容祈和离,被这个男人碰过,她也会一辈子恶心。
霁扶摇说完,也不理会容祈的反应,掉头离开。
容祈低垂着眸子,长睫掩去了他眼底的厉色。
一阵风般掠到霁扶摇面前,霁扶摇警觉,正要出手,容祈比她速度更快的点了她的穴道。
霁扶摇瞳孔猛的放大,声音尖锐:
“容祈,你想做什么?”
容祈脸上透着狷狂。
“没有夫妻之实吗?本王现在就成全你!”
把霁扶摇打横抱起。
这个女人,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了。
有了这点认知,容祈心脏传来被人撕裂的剧痛。
倘若他们之间有了孩子,或许霁扶摇会重新找回以前对他的爱意,两人也会回到从前。
容祈这么想着,脚步越发轻快,带着霁扶摇,快速前往红玉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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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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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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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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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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