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废物,我还以为抓你来是抓到宝了,早知道老子就特么该直接抓常晚嘉!
还以为你对左寒是有点意义的,没想到你他妈连个屁都不算,你他妈就是个左寒用来给常晚嘉挡灾挡雷的背景板吧?
装什么死?当我不敢动你?
左寒看到画面里,程梨垂着头,额头上血线滑落。
左霖将她头发揪了起来,问她,‘装什么死?当我不敢动你?’
程梨抬起眼皮,额头的血线流进眼睛里,再流出来,脸上如同蜿蜒出一行血泪。
这个画面,与左寒而言,如同当胸一刀。
而下一秒,他听到了程梨轻轻的一句话——你杀了我吧……
左霖暴跳如雷,之后的那些暴怒的话语,左寒也都听得清清楚楚。
‘知道吗?听清楚了吗?程梨。’
‘左寒就这样对你,拿你给常晚嘉铺路,给常晚嘉挡枪,你可别不记恨啊,千万不要放过左寒,就是要离婚,也记得从他身价里狠狠咬一口!’
再然后,程梨就被左霖拖了出去,这段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
左寒背靠着墙,身形缓缓滑落下来,姿态颓然地坐在了墙边。
他抬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呼吸深长而颤抖。
左霖已经给了她一条明路了。
左霖甚至提醒了她,别不记恨,他左寒一年的股东红利和打理资产的收益有好大一笔。
让她就是要离婚,也记得从他身家里狠狠咬一口。
而这个让他爱之入骨的女人,是怎么做的呢?
她醒来之后,就算不想要他了,对他说的话也只是——解除婚姻关系吧。
不是能够分走他身家的离婚。
而是解除婚姻关系。
一毛钱也没打算分走他的,甚至还不让他背上一个离异的身份。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姑娘,就像他开车来的路上,在电台里听到的那首歌的歌词一样。
‘微笑着就倒在血泊中,还在担心别人比我疼。’
左寒又找保镖要了一支烟点上了,吸了几口之后,他转身走进了旧仓库里。
左霖抬起眼来看向他,就看到了左寒唇间叼着的香烟,有些诧异。
和其他左家子孙的五毒俱全不同,左年和左寒这兄弟俩,一直活得很是健康,不抽烟,酒也喝得少。
左年是因为自幼身体就不太好的原因。
而左寒却是纯粹的因为活得自制。
但此刻,左寒唇间叼上了香烟,只看到这一幕,左霖就觉得很是过瘾。
他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已经能够看得出左寒有多痛苦了。
只不过他的笑声没有持续多久,就戛然而止,变成了一声惨叫!
因为左寒叼着烟走了上来之后,抬手拔下唇间的香烟,然后将烟头直接按在了左霖的脸上。
“啊——!啊——!”左霖惨叫着,想要避开,却敌不过左寒的力气。
只能听着那种毛骨悚然的皮肉被烧灼的滋滋声!
左寒捏着左霖的下颌,左霖只觉得自己的下颌骨剧痛!
感觉像是只要左寒再用一点点力气,他的下颌骨就会直接脱臼!
左寒随手拿了个钳子,转眸看向了一旁一个保镖,“把他指甲全拔下来,一个一个,慢慢拔。”
“好的。”保镖点头接过了钳子。ωωω.χΙυΜЬ.Cǒm
这些保镖也不知道凌渊是从哪里找来的,个个都很是不错。
左霖一听这话,眼睛几乎从眶子里瞪出来!
“你敢!你他妈敢这么对我!你敢!”左霖的声音里,已经有了些色厉内荏的意思了。
左寒低笑了一声,“别激我啊,堂兄,我有什么不敢的?”
左寒唇角弯着凛冽的弧度,索性从保镖手里拿回了钳子,然后抓起了左霖一只手。
他拿钳子的动作,看起来竟是带着几分诡异的优雅,而且动作看起来慢条斯理的。
但此刻这种慢条斯理的慢,只不过是加深左霖的心理折磨而已。
而且,左寒甚至不是猛地一下将那片指甲夹下来,而是,不疾不徐,慢慢的,一点点的,往反方向撕下来。
左霖叫得撕心裂肺!
而左寒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他淡声说道,“我有什么不敢的?堂兄,你也知道的……”
左寒略略凑近到左霖耳边,“我有精神病啊。”
左霖痛得呼吸都直哆嗦!
然后左寒又将钳子夹住了他另一根手指的指甲。
左霖终于怂了,连声求饶道,“左寒,饶了我,饶了我……我不敢了,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
“连你爸都只能要求留条命给你而已,你倒是继续嘴硬啊。”左寒用钳子在他脸上轻轻拍了拍,“你爱玩嘛,我奉陪到底。放心,一定会给你留条命的。”
左寒站起身来,随手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
转眸吩咐保镖道,“看牢他。”
“您放心。”
左寒这才从旧仓库走了出去。
……
另一头,病房里,程梨在病床上坐着,拿着电容笔在平板上画着。
她虽然依旧要卧床,但是也稍微能坐一会儿了。
反正闲着也是胡思乱想,江橙隔三差五会来病房看她,而唐嘉觅一来就哭,后来是程梨先受不了了不许她来了。
不然感觉她眼睛要哭瞎了。
所以现在闲下来了之后,程梨就拿平板电脑随便画一画。
这样,好像能够减少一些对自己的腿未知的未来所带来的焦虑。
但是今天,此刻。
程梨却是就连画画,都没法缓解自己的焦虑。
她眉头轻轻拧着,在平板电脑上一连画了三道线条都不满意,她轻叹一口气,放下了电容笔。
程梨原本以为,是因为对自己的腿未知未来的恐惧而焦虑。
可是细细一想,好像不是的。
她嘴唇轻轻抿着,即使不想承认,也不得不在心里对自己承认。
大概因为这些天,左寒一直在,哪怕两人之间没有什么过多交流,也一直在。
所以此刻,左寒没在这里,好像就不适应了。
而这种不适应所带来的焦虑……竟是,比对自己的腿未知未来的恐惧,还要更加让她焦虑。
察觉到这个事实时,程梨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巨大的无力感蔓延着。
一旁坐着的西装革履的男人,马上站了起来,“太太,是哪里不舒服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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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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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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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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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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