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怎么,他好的很!臭小子翅膀硬了,敢挂老子的电话不说,还关机,还一关两天!好,有骨气!有本事一辈子都不要再上我这儿来!”老爷子提起这个就很生气,两个腮帮子都气得鼓鼓的。
司廷觉得很好玩儿,两只小手捏着那鼓起来的腮帮子,戳得不亦乐乎。
“哎哎,你个小东西!怎么跟你妈一样没心没肺!刚经历过生死,不知道害怕啊,还……哎哎……别揪我胡子!”他哼哼唧唧的跟孩子打闹。
但苏韵却隐约觉得不太对劲,不是别的,袁彻她也算相处过一段时间,不能说很熟悉他,但多少也是了解点的。
如果是对旁人也就罢了,袁彻对老爷子可谓是俯首帖耳,乖巧听话,主动挂他的电话?这不应该啊!还关机,还关机两天了。
“老头儿,袁彻为什么挂你电话,你们是吵架了吗?”她想了想问道。
“吵个屁!就上次,他从我这儿气冲冲走了以后,就没再来过了啊!那我后来不是想着你们那个实验室,有大问题,想提醒他不要再去给人当枪使了!结果电话打过去,他就不说话,还挂我电话!你说说,你说说是不是翅膀硬了?”他越说越生气,越想越恨不得把人揪过来狠狠揍一顿。
“没说话?那你跟他说了什么?”苏韵是越听越觉得诡异,这事儿不正常。
“说个屁!”老爷子继续气哼哼的说,“老子还能主动跟他示好?当然是等他知道错了,开口承认错误!谁知道他不珍惜这机会,还挂老子电话!”琇書蛧
苏韵:“……”
这老爷子,合着还端着架子等人先道歉呢。
可不管怎么说,这事儿就透着不对劲,袁彻绝不可能因为上次的事,就记恨着老爷子,又或者说等着老爷子主动跟他求和。
这么多年了,老爷子的脾性袁彻也应该是摸得通透的,而他如果那么有气性,那么计较,早就被骂跑了,哪里会一次次舔着脸上门,对老爷子嘘寒问暖,送东送西的。
“也就是说,你们两个人都没说话,电话就被挂断了?”仔细的想了想,苏韵问道,“您就不觉得,这事儿不太对吗?”
本来噘着嘴跟司廷玩儿的老爷子,瞥了她一眼,“有什么不对的!混小子长本事了呗!”
苏韵知道,老爷子在气头上,并没有反驳他,而是说,“您想想,袁彻也算你看着长大的吧?”
“我才没有……”他马上否认。
“就算没有,那也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了,他的脾性你多少也该了解一些。”苏韵顺着他的话说。
“我不了解!”此刻的老爷子,就像个叛逆的小孩儿,你说一句,他顶一句。
失去了耐心,苏韵瞪着他,没好气的说,“你能不能先不说话,不要打断我的话,行不行?”
“……”老爷子不高兴的嘟起嘴,但还是很老实的不再开口了。
苏韵这才能继续说下去,“袁彻会是因为你这几句话,就彻底不来的人吗?以他的个性,怎么能舍得神医徒弟的名号,再退一万步说,如果他真的还在生气,打定主意不跟你有任何瓜葛了,难道不是先骂一顿,好好出出这些年,被你骂的怨气,然后再绝交吗?”
“他敢!”几乎是下意识的,老爷子脱口而出。
但是说完以后,看着苏韵的眼神也变了,的确是,他也觉得不对劲了。
刚开始自己是在气头上,觉得这混小子不得了了,竟然敢挂自己的电话,还关机不接,倒也没想太多,可现在被苏韵这么一解释,顿时觉得好像也没那么单纯。
“那……”他拧了拧眉,“那是为什么?”
“你给他的父母,打电话了没有,有没有问问,他这两天为什么关机?”苏韵问道。
岂料,老爷子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不不不,我才不去问他们!都多少年不走动了,我去打探那个干什么,关我什么事,关机就关机,老子乐得落得消停!”
“不是,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呢,或者出了什么事,你不知道就算了,明明觉得可能有问题,还不管不问,真的良心能安吗?”也不是她太敏感,实在是最近发生的事太多。
再加上自己刚刚被追杀过,所有的事都透着诡异,不相关联当中似乎又有逃不开的关系。
“这……”迟疑了下,老爷子还是很嘴硬,“我为什么过不去,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害他。”
“如果你真的过得去,那随你。希望不是口是心非!”点了点头,苏韵走过去接过司廷,“司廷,咱们去看看,给你挑个合适的房间!”
“哎我……”老爷子不服气的想喊,却见一大一小压根儿就没理他,很兴奋的讨论着房间哪一间更好更舒服。
真是服了!
这娘儿俩,哪里像刚刚死里逃生的人,也太过淡定了点。
不过老爷子站在原地想了会儿,心里明白苏韵是故意给他留时间,让他可以单独打电话,但心里还是有梗别在那儿,纠结着不想打。
心里做斗争了好一会儿,耳边一直回旋着苏韵的话,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按照袁彻的个性……
是啊,混小子从来没有关机的习惯,自己虽然鲜少打电话给他,但每次只要打,从来没有不接的,甚至多等上几秒都很少。
这一次,的确是反常中透着古怪。
前思后想,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给袁家夫妇打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袁彻的父亲,听到是他的声音,从先前的不以为然马上变得殷切起来,“二叔,怎么是您?有什么吩咐?”
听到对方的热情,老爷子别扭的心总算是舒服一点,轻轻咳嗽了一声说,“臭小子在家吗?让他接电话!”
“阿彻?”袁先生愣了下,“没有啊!他已经好几天没回来过了。怎么,您找他有事?那打他手机啊!”
“废话!老子能不知道打他手机,他关机了!”老爷子顿时有些暴躁的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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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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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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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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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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