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咬着嘴里的东西,她自己的口水早就浸湿了它们,挤出一点水分给自己吸收,强迫自己忍着疼挪动身体,一点一点往高跟鞋的方向挪动。
双手双脚已经疼的没有什么知觉了,要尽快自救,不然这样下去手上的神经真的会受伤。
到时候获救,手上已经有不可挽回的伤,也不能再拉琴了。
不知道耗费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半边身体的皮肤,像是被磨光了一般,终于拿到了那只鞋。
唐雅芊问:现在怎么办?
她不知道唐诗咏要这只鞋做什么,拿到鞋以后立刻问唐诗咏,这一刻唐诗咏手背后拿着鞋,忍痛滚了几个圈,倒在窗户下的墙角。
这个房间的窗户有半身那么高,窗帘也是和窗户一样大,一直紧紧拉住,她现在躺着的这个位置,一抬头就可以透过窗帘的下摆缝隙,看见一点点窗外的余光。
唐诗咏看着窗外,天空漆黑一片不能确定自己在哪里,但是感觉有一点点生活的灯光在外面,不亮却还有一点感觉,应该是生活区的灯光,并不是商业用那种高强度招牌灯光。
她强迫自己静下心来,耳朵听着此刻房间外面的动静,外面静悄悄,这段时间她有一点点清醒的时候,也能听到外面的一点声响,比如高砚骂刘娅娅,说她毁坏了他的前途。
唐诗咏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杨水北的家世刺激了高砚,他曾经距离驸马爷的位子越近,现在就越后悔。
可是他没有反思过是自己太贪心,脚踏好几条船,才会把杨水北给放过了。
他把所有的错误归结于刘娅娅的纠缠上,现在抓了她,也一定怪她当初“有眼不识金镶玉”,不和他在一起。
否则,就算没有杨水北的家产,就她爸爸和哥哥的家世,还有她本身赚钱的能力,也能让高砚跳跃好几個阶级。
唐诗咏察觉高砚的计划好像不顺利,杨水北应该知道高砚要绑她。
蠢货,人家是千金大小姐,身边肯定保镖环绕,怎么可能让他近身?
也就是唐诗咏没想过会在公共场合被寻仇,否则高砚也不是对手。
现在这个时候,高砚和刘娅娅已经睡了,她是真的服这一对,刘娅娅流产没有得到好的照顾,高砚又整天虐待她,整个人皮包骨一样,精气神也不好。
但是她被绑来这几天,刘娅娅这个疯子,居然怕唐诗咏夺去高砚的注意力,这段时间刘娅娅一边虐待她,另一边给自己化妆打扮,搞得性感无比,时时刻刻在勾引高砚。
两个变态,一个衣冠禽兽,一个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意外救了她,简直绝配。
两个灵魂在一个身体里,意外减轻了一些药物控制的力度,唐诗咏道歉:对不起,我以前说你是舔狗,我向你道歉。
谁现在敢说唐雅芊是地表最强舔狗,那刘娅娅肯定第一个不服,泼她一身红颜料尝尝味道。
唐雅芊释怀一笑:没关系,我以前是做了很多蠢事,但是我不做坏事。
唯一一件对凌蜜怀孕的坏事,她也受到了惩罚,扯平了。ωωω.χΙυΜЬ.Cǒm
见过刘娅娅,唐雅芊当年的“疯”,根本就是小儿科。
唐诗咏笑着:我们休息储存体力,明天天一亮,刘娅娅就会进来给我下药,我们的机会就在她进来之前。
唐雅芊: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努力逃出去。
根据她的推测,她在这里至少已经一天两夜,或者时间更久,正常人不吃不喝最多五天就会死亡,她已经开始脱力,甚至感觉自己在发烧,不能再等下去了。
而且刚刚刘娅娅和警察的对话,唐诗咏猜测高砚已经败露,如果他败露就不能再绑架杨水北,那么她现在的处境更危险,很有可能会被高砚撕票。
越想就越累,唐诗咏迷迷糊糊听见唐雅芊在和她说话,她开始还随口答两个字,后来她感觉自己越来越冷,连话都听不清楚,但她知道唐雅芊这一晚一直不间断的在叫自己。
她想说唐雅芊你不要再吵了,她真的好累。
……
夏天天长,日出的较早一些,外面有卖早点的小摊贩,开着电动车从窗下行驶而过,车子年龄久了,发出轰隆隆的发动机声。
唐诗咏睡的浅,一有风吹草动就立刻清醒,潦草睡了一晚,身体恢复了一些体力,立刻靠着墙艰难的站起来。
手腕和脚踝上已经被勒出伤口,此刻居然没有之前疼了。
唐雅芊:我也没有什么用,只能帮你承担一点痛苦,是我最大的本事了。
唐诗咏却觉得安慰,唐雅芊和她不一样,她可以自由选择沉睡或清醒,在这个绝境之时,懦弱的唐雅芊,能够主动清醒陪着她,对她来说已经是很大的鼓励。
她不是一个人,逃出去,就是救了两个人。
为了她自己,为了唐雅芊还能活着,这一次一定要拼。
靠着墙硬蹭站起来,钻进窗帘里,面对着窗户才看见,她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在五楼或者六楼。
窗户是老窗户,因为楼层没有装防盗网,老式铁横闩插紧,要开窗户必须打开横闩。
唐诗咏嘴上有胶带根本不能用,忍着皮开肉绽的痛,踮起脚用鼻子蹭横闩,一点一点将横闩蹭开之后,再转过身反着举手,手指扣着窗户缝,将木头窗户抠开。
拿着她的高跟鞋向后仰,半个身子探出窗外,才勉强把鞋跟挂在外面的窗沿上。
这是她最后的希望,这个楼层太高,否则她就翻身跳下去。
做好了这一切,唐诗咏立刻把窗户关上,踮着脚挪了两步才倒在水泥地上。
站在窗户边上,被看见的几率很大希望也大,可是刘娅娅他们很快就会进来,她不能把希望赌在在仅有的几十分钟里。
放鞋在窗户上,时间可以久一点。
果然没过多久,高砚就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她的手机,另一只手还拿了一把大剪刀。
“唐小姐,你看起来精神还不错。”高砚并没有再给她下药,而是拿起剪刀走到唐诗咏背后,“咔嚓”一声,剪断了绑在唐诗咏手腕上的尼龙扎带。
双手突然获得自由,肩关节酸痛双臂无力的自然垂下,酸麻和疼痛同时袭来,唐诗咏呼吸突然加重。
高砚却不管她现在的状态,粗暴的拿起唐诗咏的手指,给手机解锁。
手机关机很久后,界面有99+的未接来电,99+的短信,微信消息已经多到未读消息只有红点,唐诗咏看着这些未读消息,内心剧痛眼泪往外流。
沐鸣,沐鸣知道她不见了,沐鸣在找她。
高砚不会好心给她细看未读消息,把微信信息全部删除,手机才扔给唐诗咏,道:“唐小姐,我知道你有个有钱的男朋友,这些日子做直播,代言游戏,一定也捞到不少油水,现在借我一点怎么样?”
说来说去,他就是想要钱。
唐诗咏懂了,警察已经找上他,他绑不走杨水北,现在要搞钱逃跑,所以直接问她要钱。
他应该看过她的微信余额,知道她有钱。
果然,等她的胳膊渐渐回血之后,拿起手机看见自己的微信里六万多只剩了几个零,全部被刷走了。
“给我转账,所有的钱都给我转过来。”高砚捏住唐诗咏的脖子,她严重缺氧,只有鼻孔能够呼吸,很快就开始窒息,不自觉的抽搐,翻白眼。
高砚见她进气少,已经到了极限,才放开她,道:“把银行卡里的钱都给我转过来,别耍花样,否则我叫伱现在就去见上帝。”
他早就想杀了她,但是他更像折磨她到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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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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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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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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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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