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呀~”
白玉进觉得他好像撞到什么东西了,他感觉他的腹部多了点什么东西,软软地,而且低头就看见一头瀑发在他的眼角下如云似锦。
就在白玉进低下头去的同时,他身前的人也抬起了头。
于是,四目相对,白玉进的目光微变,一如见到陌生人那般,冷如冰川,寒芒逼人,反观他身前的人,她的目光刚一碰到白玉进,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青涩醇人,随之弯月般的睫毛一眨,一双灰碧色的眼眸左右乱撞,很快就低下头去,不敢再视。
而她那吹弹可破,红润可人的脸颊早已红成一片,暗暗发热,更加让她羞涩的是,她紧贴在白玉进身上的胸口突然加速跳动,任她怎么控制也停止不了,而且身子正在发软,无力向后移动半步,同时一双无可安放的小手只能背到后方,十根手指在身后不断地打架。
两人接触时间很短,反应不慢,白玉进急忙后退一步,寒声道:“你是谁?”
但白玉进的这骤然一退,他身前的那女子却像没了支撑的竹杆一样,软软地就向他倒来。
白玉进随即身子一侧。
没有意外,那女子一个踉跄后,撞在了转角的石壁上。
“嗯~!好痛!”
这一撞,所有的旖旎就化为头顶的一个大包,少女贝齿轻咬下唇,抿起嘴角,转头看向白玉进,委屈巴巴,想说些什么又不敢开口,琼鼻耸动,一双愈发湿润的眼角慢慢勇敢地直视白玉进,仿佛再等他说些什么。琇書蛧
白玉进哪有这闲工夫,看见少女没事,而且他身上并没有多出莫名其妙的东西,说了句:”撞到你,很抱歉。“
而后,白玉进带着弑舞朝九宫的住处直接离去。
望着白玉进离去的背影,楚可若摸了摸额头上鼓起的大包,嘴角更加委屈了。
但接着,少女想起刚才近距离接触过白玉进,一双灵动的眼中又满是羞涩,怀着又痛又甜的心情,楚可若神经兮兮地又朝城主府内走去。
她连她出来的目的都忘了。
等到她恍惚走到房门口,准备进去时,里面传来一声询问:“可儿,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到斗场去见识见识,让自己变得胆子大一点吗?”
呀!已经到门口了!
清醒过来,楚可若急忙将头上的一个发带解开,将秀发拢起,斜遮在额头上,而后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张开双臂从后面抱住一极美的妇人,脆脆地说道:“娘,我走到一半,忽然不想去了,您明天就要执行任务,我想多陪陪您。”
长自碧海琼华宫,楚可若有着女子该有的柔美和比起她娘亲来更为出众的容颜,但却并没有继承她父亲的霸气和胆量。她从小就内向,怕生,胆子吗,比兔子大一点,也辛亏她父亲是碧海最有权势的人之一,这才没人敢欺负她,要不然,换个处境,就很难说了。
这次是她求着她娘亲让她出趟远门,想看看不一样的风景,也打算让她自己变得更加勇敢,而后者是她父亲对她的期待。
柒霓对她自己唯一的女儿甚是宠爱,即使她这个女儿比非修者的胆子都小,但有她的保护,一生如此又有何妨。
平境自身的魂力气息,转过身,柒霓爱怜地将楚可若抱在怀里,温柔地说道:“可儿不想去就不去。你不用改变什么,你爹的话和其他人的笑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你是我柒霓的女儿,这天下间,没人敢伤你分毫。”
柒霓霸气的话来自她一身的本事。
她已踏入阴阳魂境多年,上弦阳魂之境的实力在碧海琼华宫都是靠前的存在,而在整个雍南魂域,她都算是一流的高手,能胜过她的人绝不多。
被娘亲宠着,楚可儿感觉很幸福,但比起周围人私底下的嘲笑和父亲日益对她的期待,楚可儿还是觉得心里闷闷的,她想要改变自己,也想要认识一些不一样的朋友。
碧海琼华宫男子稀少,其中的女子皆宛若天仙,明艳动人,受其影响,其中的男子多了一份秀气,却少了些许的阳刚,更没有胆大妄为者。
她的父亲虽是一代王者,霸气侧漏,但楚可儿面对父亲时,多的是害怕和陌生而并非敬仰和向往。
上次在斗场,白玉进的所做所为直接在楚可若的心中荡起了阵阵涟漪,他很暴力,手段残忍,无视规则,但偏偏楚可若在台下看得一颗心扑扑乱跳,好像发现了新的大陆一样,她不确定这是不是她想要的胆量。
从小到大她从未做过出格的事,有时她都埋怨自己,为什么胆子这么小?好几次她鼓起勇气想干点坏事,比如装病不去练习魂技,或者穿一身男装偷跑出去玩,又或者偷偷把琴弦拔断,逃避老师的考核。
但每次她刚要下手时,内心一股十分强烈的罪恶感让她立马制止了她自己的行为,接着就是反思她的过错,她怎么可以有这么邪恶的念头?
她的父亲是顶天立地受人敬重的碧海之主,她的母亲是高贵优雅万人爱慕的十二金钗,而她了,她是她们的女儿,碧海的公主,也是他父亲几百年间唯一的子嗣。
她的出身,给碧海带来了希望,一开始她胆小若兔,叔伯们只是打趣玩笑,侍女们说她可爱,但当她启魂觉醒后,身边的玩伴不知怎么慢慢离她远了,侍女们也不再开口玩笑,而父亲回来必要考教她的魂境和学识。
理论实战,琴棋书画,天文地理,举止礼仪。
她感觉累,也怕她父亲回来。
本来就胆小的她,没有发过脾气,没有抱怨过,一切都在正轨上运行,于是她得到了父亲满意的笑容,叔伯喜笑的赞赏,同辈畏惧的尊敬,但唯独没有心底如愿的满足。
她还是胆小,而这终于被她父亲发现,因为当她父亲要她亲手处决潜入碧海的一名刺客时,她没敢动手。
她忘不了父亲离去时眼神中对她的失望,即使那时她才十五岁。
没人责备她什么,她依旧如往常般生活,没出过碧海,也没见过外面的世界。
她知道世间不是安定的,父亲也曾重伤而归,母亲也不时需要出去执行任务。
她的双手早晚要染上罪恶和鲜血,但她希望那一刻晚点降临。
她的心中本反感杀戮,但不知怎么的,当她在对面对白玉进那些出格的事情时,却激动不已。
昨天夜晚,白玉进和那老者的交手,让她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刺激,她从未见过如此少年,肆意妄为,无拘无束,那种感觉不亚于一颗青苹果被丢进了沸水之中,连皮带心都被滚热地灼烧。
她并非没有接触过男子,碧海不缺和她同龄的男子,但这种感觉有些不一样。
楚可儿思绪万千,不知不觉又想起了白玉进,一时整个人都陷入了她母亲的怀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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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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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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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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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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