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世,由于秀家的横空出世,大坂那边呈现出三足鼎立的局面。
即便是秀家走后,大坂城的政治斗争已经出于暗地里。岐阜和大坂两家你阴我一手,我恶心你一下的过家家局面,谁都没有撕破最后的脸皮。
五大佬中作用三席的秀次拥有绝对的压制力,尽管德川家康顶着笔头的名头,但是仅靠他和上杉景胜两人依旧难以讨到便宜。
上杉景胜对于秀次的嚣张跋扈多有不满,他心中一直有自己的公义,那就是要维护丰臣秀利的统治,这也是他和德川家康、茶茶走在一起的原因。琇書蛧
谁又能想到,历史上互为敌人的两拨人,石田三成、德川家康和直江兼续,居然因为秀次的存在走到了一起。
说来也奇怪,上杉景胜自身本不是茶茶阵营中的中流砥柱,但是在很多时候他对秀次一方的反击却比德川家康还要激烈。
秀家走后的第一年(1599年)两边最起码还能维持住表面的祥和,虽然私底下的动作都没有断过,但是最起码都没有扯上台面的争端。
但是在听闻秀家北伐虾夷一年不胜,数万大军深陷虾夷的消息之后,大坂城内的丰臣秀次胆子就大了很多了。
其实说深陷虾夷并不准确,因为秀家一开始就将虾夷平定的计划分为三步走。
第一年的时候进展的相对顺利,函馆、北斗平原的部落民基本上都被击败驯服,秀家特意从关东船运来奉行、与力和同心,以函馆的驻军相威胁,逼迫他们从事农业活动。
要知道函馆的大开发是在幕末才开始的,现在北斗平原中北部地区由于清川、大野川、小野川泛滥的缘故很多的小湖泊和沼泽。
这里和后世的越后的新泻、轻津的五所川原面临一样的问题,但是只要开拓得当就将会是新的粮仓。
地处关东的秀家也面临这样的问题,关东的沼泽和野湖,经历了幕府300年的统治这才基本消亡。
秀家不奢望北斗平原的土地全部物尽其用,可以用其一半就足以承担起一个数万石的藩国了。
秀家特意与蛎崎家以及南部家商议,将再此次叛乱中涉及的逆臣尽数发配函馆、北斗,而将那些侵犯两地的虾夷人留在当地充当劳动力,对于这样的交易两家都表示了认可。
但是也是因为沼泽的原因,使得秀家第一阶段的计划并没有完全的落实,直至冬日到来松前、桧山两地基本上被扫平,但是很多部落都提前收到了风声,逃入山间打起了游击战。
志后本就是山地,清缴起来的工作强度非常大,负责志后开拓的是最上义光和本庄繁长等人。
照例来说一个越后能臣+一个出羽之狐没道理吃这么大的亏。虾夷岛上的阿依努部落人口本就不多,一只1万人的军势足以扫平秀家建制中的一国。
但是最上义光却在志后频繁吃瘪,以至于秀家不得不将在胆振刚刚和兄弟会面的伊达政宗也调过去帮他。
之后又因为冬日的到来,秀家不得不下令收缩兵力等待来年开春。
时间来到了庆长5年(1600年)开春,秀家的第二截断工作正式开始。
由于志后尚未打通,想要在来年经小樽东合击石狩(后世札幌)的计划流产,以丰臣秀政、毛利、岐阜等藩为主的军势不得不从秀家控制下的日高转道北上,配合秀家虾夷总督府之兵对石狩的阿依努部落展开攻侵。
直到这一刻,木村重兹和毛利秀元才发现,秀家口中那小小一亩三分地居然这么广阔,其麾下虾夷总督府已经战局了虾夷中部两国以上的土地!
在秀家原本的计划中,在拿下石狩国之后,大军将会东进对上川展开攻伐,最后一年再对付十胜国的部落民。
毕竟相比较其他地区的阿依努人,十胜的部落有点像是北美洲的印第安部落,相比较他们中南部的同胞,他们有着不错的驯马本领,可以骑在马上驰骋作战,征讨的难度也大很多。
但是就在北伐虾夷军团展开2第阶段作战任务,对石狩地区的阿依努部落进行扫荡和捉捕的时候,大坂那边就因为毛利家加封的事儿闹的很不愉快。
起因是小早川秀秋迁至纪伊之后,原本留在丰前的13万石领地被划入藏入。秀次这次以毛利家和吉川家屏御西南有功等各自理由,打算将这13万石分别封赏给吉川广家和毛利辉元。
这不是随便找的借口嘛?上杉景胜怎么可能答应!直接当着丰臣秀次的面就直接指责其操弄权数,肆意封赏主家的土地,是当代的北条义时。
指责毛利家是未立寸功怎么敢接受秀次的封赏,是国朝立世以来最大的奸佞等等。
德川家康当然也愤怒啊,丰臣秀家刚刚北上不久,你就这么封赏毛利家土地,何曾把我德川家康放在眼中?
秀次要将丰前这块地给毛利家的原因也很简单,他之前要把备中给毛利被大家拒绝。特别是丰臣秀家的反应最为激烈,他也怕这个时候把备中给了毛利,秀家连虾夷都不打了直接带兵南下把自己当做乱臣贼子嘎了。
但是作为盟友也需要维护,当初答应给毛利家加封20万石的许诺只完成了一半不到。
如今好不容易大坂这边秀家走了,自己阵营掌控了相对多数的票数,自然要将原本失去的都讨回来。
关于毛利家分这个事儿从4月吵到了5月,丰臣秀次去找天海帮忙,天海点拨其应该也分润其他大佬一定的利益。
秀次起初表示不愿,他只愿意最多给浅野长政加封部分领地,他的思想还是在依靠亲族统治的时代,对于非盟友的大名却是一毛不拔。
但是最后他还是去会面了浅野长政、德川家康和上杉景胜,在他们面前许诺其各种利益,言语之中似乎有要分宗室之地与他们,拉拢他们道自己阵营的意思。
但是浅野长政和德川家康都看出了这份利益有多么烫手,面对丰臣秀次的利诱多是以打哈哈遮掩过去。
甚至若不是盟友,浅野长政都打算直接呵斥丰臣秀次了,这样的损公肥私的事居然敢在大坂堂而皇之的会谈,也不知道是给他的胆子。
至于上杉景胜,更是豪不给秀次面子,呵斥声直接传入边上的岛津藩邸,最终被传得大坂上下人尽皆知,让秀次好下不来台。
好在有天海为其出谋划策,秀次表示他是感觉之前朝鲜之役中受封有些不公,想要对朝鲜之役中出力的诸大名讨要赏赐,但是却被上杉景胜拒绝。
不久之后大坂城内传出了:“上杉中纳言言朝鲜之役既败,败军之将有何颜面讨要奖赏”的谣言。
上杉景胜是一个很注重名节的人,但是他也是一个很高傲的人。面对大坂城内的凶凶舆情,他并没有想要去制止的想法,他认为自己行的端做得正不需要去自证什么。
但是社会不是这样的,不然六子就不需要剖腹验粉了。
上杉景胜不出言自辩,作为与上杉家相善的石田三成却跳出来表示“这些话都是无稽之谈,不过丰臣家自有制度,所有封赏自是按照制度而来的,并不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其实他是在暗讽丰臣秀次搞乱朝堂,想要把大坂搞成自己的一言堂,但是在很多有心人眼中这就是在彻头彻尾的骂他们啊!
巧合的是正好是马上要到秀吉的忌日了,丰臣系的大名大多都聚集在大坂,石田三成的话在他们耳中就仿佛是在职责他们朝鲜之役作战不力,还想要讨要军功一样。
朝鲜之役有多么艰难只有真的上战场打过这才知道,石田三成本来在秀吉在世的时候,就因为多次投诉举报前线的大名被大名们不喜,现在你又往枪口上撞。
更关键的是,这些来参与秀吉忌日祭奠的大名大多是浓尾派出身的大名,他们平日里就在秀次的藩邸中聚集会谈。
听到石田三成指责之后秀次更是在众人面前哭诉表示,石田三成仗着背后有茶茶撑腰平日里就多有欺辱其和北政所的行为。
秀次更是表示自己并不是为了一己私欲,而是感念诸位老兄弟的辛劳,这才想要为他们讨要一些补偿,谁曾想到不仅要被上杉景胜拒绝,还要被被石田三成羞辱。
秀次绿茶般的说话引得众人纷纷义愤填膺,但是秀次一个劲的表示“自己理解石田三成的顾虑,愿意背负这些骂名”。
在从秀次藩邸出来之后不久,众人本就憋着一肚子的气,也不知道是谁提了一句“石田三成当真是当朝奸佞也,他战争都不上就知道挑拨我们前线武士和关白的关系。”
就是这句话直接点炸了火药桶福岛正则的怒火,他本来就因为之前庆长骚乱被削去1/3的知行和十人众的身份一直觉得很憋屈。
当初是他跟着丰臣秀次一起起兵的,这个罪责怪不到他的身上,他自然也不会反省自己的错误。
但是当初一力要处置他的秀家和德川家康他不敢去得罪,这个替罪羔羊自然是被按在了石田三成的头上。
有的时候人会陷入一种怪圈,越是去想一件事越觉得自己的认知有道理。就好像福岛正则现在这样,他越觉得石田三成搞得自己被上面不喜欢,越觉得这锅就是石田三成的。
看着独自一人离开队伍的福岛正则,黑田长政有些愕然的问道“侍从往哪儿去?”
福岛正则带着家臣头也不回恶狠狠的表示“回去拿武器,我要挑了石田那斯!”
福岛正则的回答让其他大名有些意外,不过众人本来就心中怀有怨气,之前只不过是缺乏一个带头的人罢了。
现在福岛正则起头,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等第二个螃蟹的人站出来。
刚刚询问福岛正则的黑田长政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不敢做出头鸟,但是贪婪眼前的利益,如今福岛正则既然挑头,他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骂道“干!”说罢也跟随福岛正则的脚步向自己的藩邸而去。
有了两个人带头,其他人也从众般的向自己的藩邸而去,有些人更是直接吩咐自己的脚快的家臣先回去替自己准备武备。
没有计划、没有组织、没有海螺号的通知,就在这日下午,大坂城二之丸和内几个大名藩邸之内纷纷涌出了几十名武士。
他们手持长枪或者薙刀,从各自的坊间涌出,后面更有持弓背箭的家臣跟随。
尽管没有披甲、也没有持有铁炮,但是这队不足百人的军势却展现出了极高的士气,只是他们的战斗素养甚至不如去年时候大坂之乱中备前众的表现。
以福岛正则为首的乌合之众们,一路上拿着武器吆五喝六,沿途不断的散步着他们臆想中的关于石田三成的罪责,将自己要去石田三成藩邸讨逆的想法毫不掩饰的暴露出来。
巧合的是今日石田三成正好休沐,突然听闻家臣来报说“福岛等大名拿着武器气势汹汹的向自己这里而来,如今只有3~5坊的距离。”
这个消息可把石田三成吓的够呛,连鞋子都没有穿就奔向屋外。站在院子中他已经可以听见外面的呵斥声和辱骂声,可见对面的气势有多凶。
“七手组何在?二之丸旗本何在?贼人在二之丸持械行凶为什么不去阻拦!”石田三成向自己的家臣发出质问,但是这些问题显然不是自己的家臣可以回复的。
他只能命人入城去向茶茶通报此事,请求她允许派遣七手组和御番众来保护自己。与此同时开始用仅有的时间作出布置,此刻的他想要严守自己的藩邸。
好在福岛正则在半路上遇到了加藤清正的阻拦,成功为他争取了不少的时间。
加藤清正自从朝鲜议和之事后就看清了丰臣秀次,尽管依旧属于浓尾派的一员,不过对于他不再如以往那么亲善,反而主动向秀家这边靠过去。
他现在的站边有点类似浅野长政,出于派系之内,依附于派系本身,但是有自己的想法和战队。
在听到自己的发小福岛正则上头,想要在大坂城动手的消息。他并没如历史上那班一样参与其中,反而主动拦住众人说道“诸位莫不是忘了前年大坂骚乱之事了吗?彼时冈山藩的鲜血尚未洗净,如今尔等又想要在大坂城流血了吗?”
加藤清正的劝说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使得一些不坚定的人迟疑。但是你要知道队伍一路上走来肯定混杂了很多不是原本队伍中的人。
不知是谁嘟囔了一句“去岁大坂之乱,冈山藩也没见怎么处置啊。彼时他们还是正经叛乱,我等今日乃是为自己、为岐阜殿下逃回公道,替丰臣家剿灭奸佞,何罪之有乎?”
又有人言“岐阜殿下定然会护住我等。”事后想来这几个说话的很有可能就是秀次混进队伍中的搅屎棍。
但是在当下的这个环境中,福岛正则他们早已上头,将法度抛之脑后。如今“得到了秀次保证”的他们更是直接扫开加藤清正的阻拦,继续向石田藩邸而去。
“让开,市松。不然我连你一起打了!”福岛正则对着加藤清正呵斥道。
加藤清正见阻拦不住福岛正则,无奈只能去找救兵去了。如今大坂城内还有谁有这么大的威望制止事态的发生,自然是身为后见的丰臣秀次或者五大佬笔头的德川家康了。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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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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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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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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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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