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别看现在尹达家的开始翻墙了,秀家这边还是胜券在握的。整个利府城就这么点人,人都被吸引了过来,管正利的攻城只会更加顺利。
况且别看现在已经在翻墙了,没看到翻一个被点名一个摔下去吗?别看秀家这边人数占据劣势,但是可都是由武家子弟组成的旗本武士和武家二代组成的侍从队啊。
这些人常年接受战斗的训练,就算被人近身凭借长枪尤不落下风,支撑到管正利派人过来还是足够的。
秀家不理解为什么浅野长政这么早就开出筹码,在他看来当双方起冲突见血之后,眼下的局面就算抛开这份信件,都已经是生死的局面了。
也就是说,从尹达家臣们选择武装对抗的那一刻,便已经实质上的造反,给尹达家开出保留家名已经是很高的恩赏了。
可是眼下,自己的舅舅浅野长政居然张口就给开出了5万石,当真不知道5万石已经是一个很难企及的标准了吗?
5万石...多么熟悉的数字啊,那是《功名十字路》主角山内一丰,在关原和德川家康一起搞事之前,奋斗一生才拿到的知行。
是的,山内一丰又被拿出来做为对比的量词了,以后5万石有了新名词比作计量单位“一丰”。
不过这一丰摆在尹达家面前却多少显得有些屈辱了,要知道在1年前尹达家可是80万石的大大名。
然而此时此刻的尹达成实没有选择,抛开外面被击落的武士不说,城外那5000大军就不是他们能撑得住的。
就算击退了,丰臣秀吉的十几万大军是否撑得住呢?
眼下在自己面前的可是秀秀吉的大舅子和最信任的养子,若是他们两个有什么三长两短,尹达家全体陪葬都不够。
“我敢替兄长保证,我尹达家绝无而二心,不论殿下信与不信,此事绝对是旁人诬陷与我尹达家无关!”
尽管心里非常挣扎,但是尹达成实还是不愿意就这么放弃尹达政宗,闭口不谈这是尹达政宗的手笔,简称这是诬陷。
当然他也表示希望由自己去劝说外面的尹达藩士,如今两边同僚兵戎相见完全的因为误会,他愿意将利府城交出来给秀家和浅野长政管理,并写信帮着召回尹达政宗,由他自行申辩。
见秀家和浅野长政不给予表态,尹达成实则开口说道“两位大人怎么还想不明白,本家若是但凡有二心,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与一揆合作造反?
当初小田原合战之时,本家鲸吞会津,统兵3万众那个时候的胜算难道不如现在吗?”
“大胆!”
“再说什么混账话!”
尽管出言驳斥了尹达成实的回答,但是秀家和浅野长政还是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疑惑和认可。
很明显这个问题一样营造在两人心中,久久不能释怀。只是受限于身份的原因不能明说,眼下尹达成实既然已经点破,两人也就不再拘束了。
“是我口不择言了,还请两位大人恕罪,我的意思是本家此刻对于丰臣家的畏惧和敬重比往昔更盛,绝对不会有任何非分之想的!”
尹达成实一直在那里对着两人磕头,这在日本人的礼仪中是一种超规格的礼节了。“还请侍从、大纳言大人,还请侍从、大纳言大人。”
浅野长政有些于心不忍,主动上前将他扶起,眼神直盯着他看到“尹达家的命运掌握在你手中。今天闹到这样的局面其实已经很被动了,尹达家想要获得更好的结局就看你接下来怎么做了。”
尹达成实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就凭现在发生的武装冲突,攻击临驻利府城的上官,尹达家一个减封改易是逃不掉的。
若是想要得到好的结局,不仅要将此事压下,还得交出始作俑者给丰臣家一个交代,并要在接下来打击一揆的作战中舍命拼死获得军功才有可能弥补一些罪过。
要面对这一切,对于刚刚24岁的尹达成实来说还是有些早了,可是这就是战国时代,这就是武家的责任。
尹达成实从浅野长政口中得到答桉,见一旁的秀家并没有发表不同的意见,便答应一定会圆满解决此事。
而秀家则示意左右守备的侍从上前,用肋差将绑缚着他手的绳子割开,让他去外面喊话归拢尹达士卒。
尹达成实的出面很快就有了作用,毕竟此前外面的说法是秀家将尹达成实骗了进去拘禁,丰臣家将要对尹达家动手。
可是眼下尹达成实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尹达家众人面前,终于让剑拔弩张的双方安定了一些。
但是这些尹达家的人是不可能轻易放走的,秀家与浅野长政商量,由两边凑出的50名旗本武士,将他们看押在一旁的武家屋敷内,防止再生变乱。
同时让尹达成实下去传令开城,放管正利进来。
其实管正利的速度不可谓不快,就在尹达成实劝降的功夫就已经攻到了二之丸内。只是因为秀家这边就在二之丸,这里吸引了太多的注意力才使得里应外合失败。
眼下尹达成实下来尹达家放弃抵抗,同时将外面的管正利放进来,让秀家全权接管利府城。秀家很快让管正利接管了城防,并去控制周围几个支城,随后去与丰臣秀次和真田信繁联系。
等到第二天天明,由尹达成实选的家臣,将其所书写的信件,秀家和浅野长政署名的信件送往石卷城尹达政宗前线。
尹达政宗是在昨日晚些时候,骤然听闻自己的右笔须田伯耆杀了虎松的护卫叛逃去了真田家方向,顿时感到一丝不好的感觉。
要知道此前与一揆众的联络很多都是通过须田伯耆去做的,眼下须田伯耆叛逃,很有可能就是要告发自己,若是此事被传到了上面可不得了。
只是眼下须田伯耆究竟说了什么他并不知道,若是这么早的就去自辩会显得自己心虚。
就这样挣扎到天明,探子来报远处中津山馆闭门不出,并且似乎做好了抵御外敌攻侵的准备。
这一切动作在尹达政宗看来就是须田伯耆将自己联络一揆众的事儿泄密所导致的,很有可能对面已经知道了自己此前与一揆众的联系,害怕现在继续联系所故。
然而事情的转变出乎了他的预料,就在他想着怎么化解这般局势的时候,听到有使者从利府城来,送来了留守的尹达成实的书信。
尹达政宗将书信展开阅读之后,惊出了一身冷汗,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口中不停的呢喃道“完了,全都完了。”
信件从他的手中脱落,片仓景纲与留守政景捡起了书信,看到上面的内容和最后有尹达成实、丰臣秀家和浅野长政三人的花押之后大惊失色。
不知道其中真情的留守政景向尹达政宗质问道:“御屋形殿下,这是怎么回事!本家当真与一揆众联络要对真田军团背袭吗?”
片仓景纲是知道一些内情的,他很清楚尹达政宗与一揆私底下联络是真的,但是什么一起背袭真田兵团之类的话统统都是放屁。
别说他不信尹达政宗会这么蠢,就算是真的这么大的事儿也应该与自己透一下底,而且从政宗的表情来看他也很讶异眼下的情况。
而且尹达政宗早在那日被秀家询过之后便已经明白,自己想要火中取栗的套路已经行不通了,背后可是有一个背着狗头铡的监军总大将在。
当日他可是与尹达成实一起被尹达政宗透露将会对一揆众死战的。
因此他颇为自信的向留守政景训斥道:“上野介在胡说什么呢?这么大的事儿主公怎么可能瞒着我们,你看今日我方有什么战前的动作吗?”
斥责留守政景是一回事,此刻的他内心也没有底,他看向尹达政宗问道“主公心中是否有决断?
以臣下愚见,此事不论真假主公都已经不宜在动兵卒了,即便您想要北上击破一揆来证明忠心,也会被大纳言误认为您是要去投敌。
既然安房守(尹达成实)与大纳言在信中已经写明,让你独自返回利府城申辩,边上给了我们尹达家一个机会。
而且上面有浅野侍从的花押,不论是丰臣大纳言还是浅野侍从都是信守承诺之辈,既然答应了在事实清楚之前不会对尹达家作出处置,就说明我们眼下还是安全的。”
“备中守,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了,你以为是大纳言和浅野侍从可以处置的吗?此事必然会送至洛中交给关白决断!”留守政景不同意片仓景纲的意见反驳道。
“既然安房守说确实有此封信件在手,恐怕事情已经八六不离十了。主公既然事已至此,不如早做决断吧!”
“早做决断!?”片仓景纲大惊失色道“你是要主公顺势造反吗?你自觉有能战胜大纳言之希望吗?
以大纳言之谋,你以为他就只是单纯送一封信过来,让主公一个人回去自辩这么简单?此时此刻恐怕利府城下、名生城下的军势都已经开始向我们这边靠拢了!”
留守景政听罢激动的叫到:“那又怎么样!既然没有做过,难道要向他们的诬陷卑躬屈膝吗?武士难道不是为了战死而生的吗?你若是怕死你自然可以先走,由我留守六郎替尹达家共死!”
留守政景听这个名字似乎和尹达家没有关系,其实他是尹达晴宗的儿子,尹达辉宗的的弟弟,政宗的亲叔叔,被过继给留守家为家督。
因此他才会参与这么亲密的军议,而且有资格说出与这样的话来。
其实留守景政作为尹达家的血亲一门,对于尹达政宗重用向片仓景纲这样的小家族出身的近习是很有意见的。
认为片仓景纲是因为他的异父姐姐是政宗的乳母,两人算是发小猜得到重用。
此前尹达家一直在扩张,这样的内部矛盾被掩盖了下来。小田原之战之后,尹达家被迫减封,这样一门与近臣之间的矛盾终于被暴露出来。
“够了!”尹达政宗斥停两人的争吵,先一步看向留守政景说道“若是战的话,胜算有几何?军中上下是否能上下一心?”
留守政景听到尹达政宗有了战意,跪在了他的面前说道“主公若是要战,臣等定当生死相随。”
尹达政宗听了他的话,无奈的摇了摇头,很明显留守景宗也知道此战胜算渺茫,他能有这么个心已经和不错了。
“此事必是须田那贼斯做奸之事!”尹达政宗对着片仓景纲无奈的说道“藤五郎(尹达成实)在信中所言,书信笔迹、花押与我颇为类似。
须田伯耆就是因为写了一手与我相似的书法,才被我提拔为右笔替我书写文桉、书信的、
未曾想到有朝一日,我居然被他反咬一口!只是如今苦于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清白了啊!”
说道最后尹达政宗咬牙切齿的骂道“将来若是被我捉住,我必生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挫骨扬灰!”
片仓景纲是尹达政宗的发小,自然明白尹达政宗的意思“主公你先准备一下,我去搜查一番须田伯耆的屋敷,看看有没有有用的证据交你带回去。”
过了大概个时辰的功夫,尹达政宗与留守政景布置完石卷城的城防,片仓景纲正好返回取回了有一半烧了的木棍交给尹达政宗,高兴的说道“主公事有转机了!”
尹达政宗结果木棍,其底部已经已经和有有些烧成了碳,但是一喜可以看出上面有镌刻的痕迹。
“在下不敢私印,不过看起来像的主公的花押没错,许是其时间紧迫未能看着证据烧透就走了,还请主公自辨一下。”
听到片仓景纲的答复,尹达政宗兴奋的快步上前,将印章竖起仔细端详“没错,看起来像....就是彷我花押的印章!”m.χIùmЬ.CǒM
随即将印章再交给片仓景纲说道“用锦盒小心包好,这是我们自证的证据!”
片仓景纲将“证据”收存好,又向尹达政宗请示自己一同返回利府,去被尹达政宗拒绝。
他需要片仓景纲替自己镇守石卷城,看管这里的6000尹达军势。他害怕以留守政景的脾气,南面谈判的稍有不顺,就会在这里直接起兵,到时候不是屎也是屎了。
但是在离别之前,尹达政宗将片仓景纲拉倒一旁,向其询问这枚私印的来历“伯耆真的私刻了我的花押吗?”
片仓景纲则笑着叹了口气答道:“时间紧迫,只来得及做了一半...无奈只能做成噼成一半烧柴火的模样了,主公还请多担待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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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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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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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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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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