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主攻的是征召足轻,但是因为丰春家是战国时期少有重视防护的大名家。或许在具足上做不到人人一套南蛮胴具足,但是廉价的木楯还是能替他们准备出来的。
足利氏虽然在明面上是独立于丰春家的大名,但是从上到下体制都是参照你丰春家而来的,其中的家老、家臣、武士大多都是丰春家旧臣,包括军制也是抄自丰春家,在行军打仗的习惯上两家也有相似性。
昨日庄林一心爆破攻城未能拿下,今日足利氏家并没有让他上阵,而是派了另一位家老太田景资主持。
随着海螺的吹响和战鼓的擂响,足利氏的足轻们分列为100人一个大队,在各自武士的带领下开始想着左右两条路攻去。
随着南丸的失落,蒲原城只剩下了本丸、二之丸和东丸。然而城内依旧还有1800余健康的守军,这么多人聚集在这么狭小的城内,自然而然抵抗的意志也会尤为的强烈。
那道联通南丸与二之丸的【S】形道路成了一条死亡山道,大量的足轻倒在了这条道路上。虽然木遁可以阻挡射来的一定数量的箭矢,但是面对铁炮并不能形成有效的抵抗。
除此之外在山道边的城垣上,还有有守军向山道投掷石块,如果有倒霉蛋被砸到,运气好的还能被拖下去医治,运气不好的就直接一命呜呼的。
另一边对东丸的攻略面临与南丸一样严峻的问题,甚至东丸的山坡高度和陡峭度都比直接联通外丸的南丸要更甚。再加上有竖堀的存在,更使得木梯没有接力的地方。
想要从这里登城,只能采用最笨的悬索攀登的方式,但是这种攻城的方式是战国足轻们最不喜欢的方式。因为在攀登的阶段异常危险,城头会不断的乡下投掷杀伤性的东西。
对于受召的足轻来说,他们来打仗是义务,就算战死了也就得到一点点赔偿,但是家里的地会每人耕种,自己的老婆会带着孩子改嫁,自己的老父老母会没人供养。
所以你指望这些征召兵在攻城战的时候表现良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儿。
太田景资没有办法,自己出钱准备了50个小金判,每个都5两的重量,许诺前10个攀登入城的足轻都可以收到奖赏,即便人战死了这些奖赏也会被送回家里去。
除此之外他还准备了500贯文,表示前100个入城的足轻可以获得2贯文,100~200人获得1贯文,其他人奖励500文,赏完为止。
这其实就相当于是在拿前来买命,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抛开金判不说,2贯文对于普通的征召足轻来说已经是一笔很大的收入了,他们一家人地头的年入能不能有2贯都是一个未知数。
正是有太田景资这番奖赏,足利氏足轻这才爆发出一点冲击力。特别是对东丸展开进攻的部队,在付出百余人的伤亡之后终于有第一个人攀援到了城头。
“相模镰仓.”可是很可惜,站在石屏屋檐上的他连自己的籍贯名字都没有唱完就被城内的武士一箭射落城下。
太田景资听闻了此事,当即命人去探寻他的身份,当着众人对面将5两金塞在了他的怀中,这些金子将会和他的尸体一起送回他的家里。
有了这个死人的打样,证明了领主大人是真的会给予赏赐的,后面的足轻们顿时士气高涨,甚至出现了抢夺绳索攀城的情况。
又是付出了近百人的伤亡之后,终于有第二个人上了城。他就要聪明很多,没有在石屏上停留,而是直接跳入城内用长枪荡开周围的守军这才唱名道“相模高座川东村川太郎入城1番!”
这个唤作川太郎的足轻入城,极大的鼓舞了士气,尽管他在唱完名之后不久就被防守方挑死在了城内,但是他荡开的空间给了后面继续补人的机会。
攻城战就是这样,前面必然会有人牺牲,但是牺牲若是换来了破口,后面的人便可以前赴后继的入城,当攻方立足人数多余防守方之后,这段城墙就宣告被拿下了。
东丸这边被成功打开局面,太田景资脸上这边笑容刚刚初显。
但是局势转瞬即逝,突然听到城内有人高声呼喊道“三河武士柿沼幸兵卫奉命来援!逆贼休要猖狂!”
太田景资坐镇南丸橹台之上指挥全局,顺着声音望去。这才发现居然是之前东丸中将那个吊桥被放了下来,从城内冲出几十名的德川家骁勇之士,想着足利军这边发起冲锋。
他们的冲锋打乱了攻城的节奏,毕竟不断的后有名的部队要通过那条山道去支援前面的士兵。但是他们的出现直接截断了山道的后续支援,已经在山道内挣扎的数百士卒彻底陷入了包围。
与此同时他们开始用长枪挑杀沿着东丸城垣悬索而上的足利军士卒,太田景资原本以为他们不过是出来骚扰的敢死队,但是看着后面那绵延不断涌出的士卒,他这才发现不对。
他很快就意识到:“他们这是要重夺南丸!”
城内的战况异常激烈,在城外的足利氏家却有些焦急的踱步。特别是在听到刚刚这波德川军反冲锋引起动静之后,他更是恨不得跳起来看到城内的情况。
虽然看不到城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城内的喊杀声明显比刚刚还要激烈。但是他却看到山上居然有丰春家士卒翻阅石屏顺着山坡滑动下来。
“怎么回事!“足利氏家自然明白,这些是逃兵。但是战况不是异常激烈吗?他刚刚看到有些人是从东丸翻墙滑下来的,这都打入东丸了凭什么还跑啊!
不多时,居然连先阵大将太田景资都带人撤了出来,看着样式似乎是要连外丸都要重新失去啊!
“不行,不能这么撤下来!”足利氏家急切的说道。
他扫视一圈想要看到可以督阵的人选,看来看去还是把目光放到了庄林一心身上。
尽管昨夜对他多有责备,但是现在确实是需要他的力量了,他只能低头向庄林一心祈求道“伯耆守还是得由你出马,我给你300浪人组,再加上你带着着本部去帮助武藏守吧。绝对不能前功尽弃啊。”
庄林一心是一个很传统的武士,尽管昨日确实是被足利氏家斥责了,但是今日自己的主公给自己的下命令,他还是严格的贯彻执行了。
只见庄林一心离开本阵之后稍加整训,就带着300浪人和本部600人冲入城内,在与太田景资会和之后重新反推城内。
奥平信昌确实想要重夺南丸,这样就能减少敌人兵力数量优势带来的威胁,但是之前南丸城门被迫是因为门栋根基受损,双方厮杀至正午时分,奥平军未能修复门栋,守军的攻势依旧被足利军反推的回来。
不紧急是反推,由于攻方大量足轻涌入南丸,这里面还有浪人武士,德川军也出现了溃逃。逃跑的人太多了,以至于那个吊桥根本来不及收回,有部分浪人武士带着足利氏足轻混在守军的队伍里杀入了东丸。
这个吊桥们开在东丸,但是距离二之丸与东丸的门口很近。一旦东丸失陷,二之丸也就基本上要宣告失去了。
奥平信昌很着急,他直接派出嫡子奥平家昌领精锐武士家臣众前去东丸支援,在付出了30几个武士战死,60几个受伤的代价之后,这才将涌入东丸的足利军重新顶回了南丸。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有多少友军被误杀,这都已经不再是考虑的范围内。只知道经过晚上的重新点数,百日还有1800人的蒲原城,居然只有800无伤的士卒了。即便算上轻伤员,整个城可战之士也不超过1200人。
短短2日的攻城战,居然让防守方损失了这么多人,蒲原城堪称骏河绞肉机。要知道他们还是专门防守的一方,两日之战就付出了千人战死,上千人受伤的代价。
当然足利家这边也不好受,为了早点拿下蒲原城,他们也是下了死力的,这几日光战死就有700人,受伤1200余人,超过1/3不能战斗。
双反为这座城战死近2000人,受伤近2500人,可谓是真的血流成河了。
秀家有意派人换下足利家,但足利氏家却耿直的拒绝了秀家的提议,他表示他要自己拿下这座城。
其实经历了昨日的大战,不论是足利家还是德川军上下都士气低落,防守方才战了3日就已经死伤惨重,而上级承诺的援军现在在哪里都看不到。
与之相对应的足利家军阵也有这样的问题,士卒连日高强度作战却没能取得特别好的效果,士卒们早就有所不满了。
要不是秀家和太田景资出资为氏家安抚,恐怕士卒们都准备和他们的大名讲讲道理了。
秀家同意了足利氏家,由足利氏继续拿城的请求,但是却剥夺了他的指挥权。转而分派颕娃久虎入阵为副将,主导先锋军团的指挥作战事宜。
开玩笑,这才打了第一仗,先锋军团就快要失去战斗力了,以后还有这么多城这可怎么大啊!
颕娃久虎发现了两边士气低落的情况,当即让军中三河和近畿出身的士卒装作被俘的援军向城内守军宣扬“近畿已经乱战一团,三河都已经沦陷,根本就没有援军”这样的谎言。
这个谎言其实漏洞很大,近畿为什么生乱,又是谁拿了三河?稍微动一下脑子就知道有问题,但是那些不识字的普通足轻是茫然的、无知的。
他们只能通过自己亲眼所见的去判断事实,现在情况就是丰春军向不要命了一样杀上来,这恐怖的战斗力是他们打了一辈子烂账没看到过的。
他们有理想去相信,援军面对这么强悍的军团的野战也必然讨不到好处。况且自己才守了3日就快不行了,也没有援军都不妨碍自己可能失利被俘的情况啊!
不论上级的武士怎么安抚,已经战损过半的德川家上下散布这一股失落的气息。下面的足轻去问自己的武士,得到的永远是“这是逆贼骗你们的,援军马上就来了。“
但是这口饼可是从第一天就画到现在了,但是援军的鬼影子都没看到,倒是自己这边战损比高的吓人。(他们不知道对面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第4日一早,足利军团继续对蒲原城展开进攻,但是攻势不似昨日那般疯狂,只能算是有节奏的压迫,去寻找防守方的弱点。
其实最大的弱点就是东丸,这是一座半独立再外的曲轮,但是却有一条相对平缓的道路联通二之丸。
为了守备东丸,奥平信昌直接将自己的儿子家昌常驻东丸,与在本丸的自己遥相呼应。
但是连日来高强度的战斗和压迫,还是让精神紧绷的德川军出了事。wWW.ΧìǔΜЬ.CǒΜ
到底6天夜晚的时候,二之丸一处屋敷内,紧张战斗了一日的一名士卒说梦话,大声呼喊道“丰春家来啦丰春家来拉!”
这声呼喊声惊醒了周围的士卒,黑灯瞎火的谁都看不清谁,都着急忙慌的摸向身边的武器,黑夜之中难免会发生误伤,又没有火把照明最终导致引发了营啸。
看到城内这么热闹的足利军士卒原本还在担心会不会有人打下来,为此还通报了自己这边的所有领导,结果城内自己乱到后半夜随着火把的逐渐增多这才稍稍平静下来。
不是足利氏家不想要趁着营啸破城,而是被颕娃久虎制止。因为营啸是很可怕的,而是很有可能传染,精神紧张的足轻回到乱砍之下,很有可能造成己方不必要的减员。
反正现在回答城内爆发的营啸,那么城内必然是有损失的。防守的力量必然会薄弱,完全可以乘着这个机会将明日改为强攻,争取能一日破城。
这一次足利氏家亲自坐镇外丸橹台,颕娃久虎和野田范朝随时左右。庄林一心、太田景资、梁田政助等武士携带个部精锐组成矛头,开始对蒲原城发动强攻。
经历一夜浩劫的蒲原城守军早已精疲力尽,根本抵挡不住足利家的攻势,在经历了半日的交战之后仅有300余人逃入了本文继续死守。
颕娃久虎没有选择继续强攻,而是打算派人去劝降。条件也很简单,那就是以奥平信昌切腹为条件,换来全城士卒的平安。
蒲原城并不是奥平信昌的本城,奥平家是如今的东三河旗头,他所带的蒲原城守军中有过千人都是三河众。士兵们打了这么久,最迫切的想法就是安全回家。
望着一双双望向自己的眼睛,奥平信昌没有办法,他只能承担起城主的责任。
最后在秀家的见证下,一袭白衣的奥平信昌在蒲原城外、富士川河畔切腹自尽,颕娃久虎亲自为其介错。
秀家信守了承诺,但又没有完全信守。他保证了城内残存的1400余人安全,但是拒绝放他们离开。别看还有真么多人,但是其中大部分都是伤员,真正健康的士卒能不能有600都是各未知数。
因为秀家诱歼德川军的计划还没有实施,绝对不能让这些与自己真正交过手的武士、足轻返回骏河。他们只能暂时在委屈一段时间,等到秀家在西面一锤定音了,自然就会放他们离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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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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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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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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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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