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己可没有想要派人去刺杀秀次过啊!
现如今尸体在人家手中,人来派过来的目的还不是任由对方去说。秀家现在也只能希望昨日没有活口被捉,不讲自己给供出来了。
向大名派忍者这个事,就好比米国监听全世界一样。你虽然知道米国在监听你,但是你手中没有证据,大家还是表面的和平。
但是这事儿要是和前几日一样暴露了,特别是米国监听盟友,就好像是打在别国脸上狠狠的一巴掌,对米国的名声损害极大。
秀家现在不知道丰臣秀次知道多少情况,秀次主动来找自己,会不会是在向自己暗讽掌握了证据?
“自从那日解散军势这步棋走错之后,还真是事事不顺啊。”
此刻的秀家非常烦恼,心思也全然没有放在今日的大评定之上,都在想着接下去要怎么办。
今日的丰臣家的大评定,所谓大评定你可以理解为全国大名大会。与后世一样本身就是走流程的一个会议,所有的关键议题都在前几日的五大老评定之中商议讨论完成。
这就是所谓的大会谈小事,小会谈大事。m.χIùmЬ.CǒM
但是即便在前几日五大老评定散会之后,很多封赏的评定已经在大坂城上下传播,但是只要今日的大评定没有召开,没有当着所有大名的面宣读,那都不算数的。
这个时候秀家和秀次并没有坐在御阶上,因为现在是大评定,大评定有着严格的礼仪流程。
在大评定宣读俩人继任后见与若年寄之前,两人名义上的官方身份依旧是白身。即便知行在大名之中数一数二,但是座次依旧位列五大老之下。
“圣君关白丰臣秀吉于庆长3年6月25日薨逝于京都,诸侯备闻此言,斯是用痛心疾首,国人听闻此事,人心躁动不安。
现经五大老评议推举,北政所、淀姬两位夫人确认先君有子唤作丰臣拾丸,年岁有3。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可立为丰臣家督。
今令其元服取名秀利,承载丰臣振兴之重任,由五大老辅弼,北政所宁、淀姬茶两位夫人督政,并昭告天下以安众心。
着奉行众前田玄以诣命筑造陵以慰先君,使浩恩以继宗庙;着五大老德川家康联合诸大老商议确认先君神号及戒名,以彰显其功德。
关白秀吉葬礼初定于10月28日于大坂举行,天下大名、公卿及大坂百姓皆须参加。”
这是由家老众临时的笔头德川家康宣读的,关于秀吉死讯和葬礼的公告。
尽管秀吉和山城大纳言已经死了,这件事天下人都已经知道了。但是没有经过正式的流程宣布,他在名义上就永远活着。
但是这份通告最重要的并不是宣读秀吉的死讯,是在向众人宣布丰臣家的继承人确认由秀利继承的事实。
随着德川家康宣布完这件事,尽管秀利还没有正式举行过继位的典仪,但是他在很多丰臣大名心目中已经是丰臣家的家督了。
随着德川家康转身面向坐在御阶上的两位夫人和秀利,在他的带领之下,整个大广间内外百余名大名纷纷向那个茶茶怀中的孩子行臣子的礼仪,并发誓会向效忠丰臣秀吉一样效忠秀利。
此间事毕,德川家康再次面向众人,从一旁的丰臣侍从手中接过第二份敕命宣读道:
“丰臣关白归天,国丧哀哀,新君初立,承孝治邦。然大和有贼片桐且元欺上瞒下,意图不轨。
致使岐阜大藩丰臣中纳言秀次等大名忧心国事有便,带兵上洛勤王.....现经五大老评议惩戒如下:
大老前田利家怠不工,不思敬仪,致使督政不利事态过大。撤去大老职务,改易能登、越中、飞驒三国领,转封筑前福冈50万,望尔今后诚心悔过,勿负丰臣恩德。
岐阜大藩藩主丰臣秀次骄纵无礼,未得昭命带兵上洛,减封尹势领20万石以示警戒,望尔今后诚心悔过,勿负丰臣恩德。
......”
作为五大老笔头,德川家康坐在大坂城大广间下首第一的位置上,面无表情的想着台下的大名们宣读着之前议和时候确定的处置,以及前几天大老评议时候确定下来的封赏。
“有赖诸君之功,才能再现丰臣盛世。经五大老评议,两位夫人及两位后见监督,决定封赏如下:
在之前的骚乱之中一番功者当为丰春大纳言,丰臣秀家下野、茨城、上总、山城等地65万石领,望尔牢记丰臣恩义,今后继续竭诚奉公。
二番功者丹后大名细川忠兴......”
在宣读完处置和封赏的敕命之后,德川家康再展开一卷书状,开始向大名们宣告丰臣职权体制内重要位置的变更情况。
“今天位已定,圣君临朝。然少主年幼当有良臣辅弼。
经五大老评议及两位夫人确认,着岐阜大藩主,兄丰臣中纳言秀次为后见,上高座代为督政;
着丰春大藩主,兄丰臣大纳言秀家为若年寄,上高座代为统领天下武家。
着北之庄藩主丰臣参议秀胜为大老,参与评议政事,补录十人众之一岩代郡山藩大藩主丰臣秀贞为中老监督、仲裁诸事.......”
直到这份敕命当着众人的面被宣读完,秀家等人的身份才算是被正式确认。
当然在宣读的过程之中,随着德川家康念出相应的人名,都有对应的人离开原本的座次,低着头谦卑的走到中间向御阶上的秀利称颂并感谢之后,坐到自己新的位置上去。
尽管在前两日的小会中,秀家与秀次已经坐在了御阶之上,但是直到今日两人的身份在大评定上被正式宣告,他们坐在御阶上的这个身份才算是被真正认可。
这就是礼制,一个明明只是一个形式,但是在政治中却非常重要的一个步骤。
随着秀家与秀次走上御阶并转身面向众大名而座,他们两人的身份就已经越于众大名之上,从【臣】的身份变为了【君】。
当然,尽管这个【君】不是真的【君】,他只有部分【君】的职能,但是身为五大老之一的德川家康依旧要带着众人再次面向两人行礼。
等一切流程都走完之后,太阳早已走到了正中,茶茶怀中的秀利早已经座不定了,要不是茶茶一直哄着,早就在整个殿内乱窜了。
现在眼瞅着整个大评定的流程已经走完,茶茶却是再也按不住怀中的秀利,使他挣脱开来,径直的走了下来。
大名们看到丰臣家督走了下来,纷纷低下高贵的头颅,即便是坐在御阶之上的秀家和秀次两人,身体也微微向前倾倒向他行礼。
谁知这个孩子居然径直走到了德川家康的面前,从他手中一把抢过刚刚宣读完的那份敕命。
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之中,年幼的秀利居然将敕命的一个角放到了自己嘴里,作势要吃下去。但是在发现布帛做的敕命咬不动自后,又将这份敕命一把摔在了地上。
你可以说秀利年少无知,不清楚这份敕命的分量。
但是作为一个年幼的家督,却去撕扯那份让秀家、秀次等人晋位的敕命,多少为秀家等人的职位晋升的仪式埋上了阴霾。
秀家和秀次虽然已经座在了御阶上了,有了“君”的身份,但是两人此刻并不适合去将秀利抱回,只能用眼神看向北政所和茶茶。
北政所倒是很配合的对着左右的侍从下令,让他们将主公秀利抱回来,但是茶茶见到此番情形却没有丝毫的表示。
直到秀利在被人抱走的时候,用手扯了一下德川家康的胡子,茶茶这才大惊失色的叫到“快把手放开拾丸,你怎么能如此失礼呢?”
当拾丸被抱回到茶茶怀中,茶茶却只向德川家康道歉,丝毫没有顾及刚刚秀利的举动对秀家和秀次也造成了影响。
也许是怕场面尴尬,北政所适时的说道:“既然大评定既定的事宜已经宣读完毕,那么今日的大评定就到此为止吧。我与淀姬和少主先行告退,接下来就麻烦两位及五位大老主持了。”
北政所的话音落下,随即在众人安静的礼送下离开了大广间。
而茶茶则刻意带着秀利晚了一步,硬是要亲口说出“今日当真是麻烦德川大纳言了,接下来还请诸位有序退席。”
茶茶的举动就连坐在下面的石田和德川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恐怕他们此刻所想的和秀家一样“这个女人怎么在这个时候也要撑场面,她这么做不是公开他与北政所不对付吗?”
随着三人的离开,秀家与秀次坐在御阶之上,代为接受大名们依次上前的告退请求。
直到殿内又剩下了秀家、秀次、五大老和十人众之后,德川家康这才开口说道“烦请诸位大老留步,让我们移步菊之间就关白殿下的神号和戒名商讨出一个结果。”
这又是一次小评定,最后的结果还需要经过茶茶、北政所的确立之后,在几日后秀吉的葬礼之上宣布。
只是在座的大名对于汉学和神学的研究并不透彻,所以取名字根本不需要他们来想,戒名由佛门高僧提供,神号才是由他们需要商议,最后报请天皇确认的。
由于昨天和早上的事儿,秀家整天都神游在外,并没有对今日的评定发表意见。秀吉的神号在秀次等人的倡议下依旧被定为了“丰国大明神”,而戒命则为国泰寺殿灵山俊龙大居士。
所用的都是极好的雅号,可见众人将秀吉的身份抬的有多高了。
秀家为什么会一直在神游在外,是因为他在思考自己接下来的路应该怎么走。
秀家本以为自己可以借着调略双方,安定天下的功劳在大坂号令天下。但是现实却狠狠的打了秀家一个巴掌。
就连秀家一直以来认为是自己背后依靠的尾张派都不一定完全为自己所用。
秀家还是忽略了人心的想法,他本以为他救回了北政所,再加上现在这么强势,北政所宁宁应该天然的向自己靠拢,但是未曾想到她居然与秀次搅在一起。
说到底秀次不过是他没有任何关系,名义上收养的养子。而秀次说一千道一万,是他丈夫的亲侄子,怎么着都比秀家要亲密。
而秀次虽然之前被秀家压制了一波,但是他本身依旧是80万石的大大名,他们兄弟三人的知行更是达到了115万石,并占据3个重要的席位。
再加上浅野长政、木下家定、小早川秀秋这三个宁宁兄长、亲外甥的知行,以及浓尾派核心人物,堀秀治、福岛正则、加藤清正等人的知行,浓尾派的知行超过了250万石,这还不算其他杂七杂八的小大名的知行。
这样的体量即便是与现在300万石的秀家相比依旧不遑多让,在座的大名又不是秀家的附庸,只是因为利益一致有共同的敌人才凝聚在一起。
而且他们的精神领袖并不是秀家而是宁宁,那么当宁宁的思想与秀家出现分歧的时候,他们凭什么为秀家所左右呢。
“我还是太嫩了嘛”秀家神游在外,脑子中的自己有些气馁对着自己说道“是我把政治想的太简单了。”
他甚至有了想要掀桌子不干的念头“反正现在知行封赏都已经落实了,实在不行我就回关东去,别理会大坂城的鸟事。”
“可是这样的话,自己费尽心思争取来的丰臣核心政权的权利全数付之东流了。
沉默成本实在太大,我实在是不甘心就这么便宜了秀次这小子!”想到这里的秀家,眼神不自主的瞪了一眼一旁的秀次。
“回到了关东,就完全和丰臣职权、和天下大名断开了联系,自己也失去了掌控大义名分的机会。今后天下的事将不复为自己掌握,所有的机会都只能靠等了!
难道真的要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吗?
可是就算回去,也得找一个好的借口,历史上的上杉不久是未告而反回领地,并在领内进行军备。面对德川以秀赖名义要求参勤交代不应的情况下被讨伐的吗?
在秀吉死之前秀吉是思想就是法度,可是秀吉死之后,大名们更加注重利用大义的名分,我决不能落人把柄。”
“哎呀~随便吧。既然他们对我这个若年寄这么忌惮,我索性跳出大坂城,将这片舞台放给他们去玩,我也省的轻松。”
越想越烦心的秀家无奈的摇了摇脑袋,将脑海中的各种想法挥去。此刻的他只想要摆烂,将今日的评定时间耗去,然后随便找个理由向北政所请辞回关东去了。
“之前的我只不过是站着穿越者知晓天下事的优势先发制人罢了,如今的历史已经转向,秀次依然活着,历史已经不具有参考性了。
与其在大坂这个漩涡冒险,倒不如学一学重耳小白逃出国都以求活。
只是这样一来,反而苦了被留在这里的秀贞了,他会对我多失望啊。池田、筒井、细川这些刚刚入伙的大名,看到我又这样无耻的逃了,下次还愿意和我联合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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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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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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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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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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