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才跟着跑了一段路就追不动了,站在那边气喘吁吁的喘着气。
秀家不得不特意放慢了速度,沿途可劲儿的扔布匹、钱财,甚至还将自己的随诊带着的金豆都撒在了地上。
这样一来原本宇都宫家的那群乌合之众反而比秀家先一步返回鸟见山本阵,被秀家此战随阵的家老太田资正等人归整。
太田资正是关东众新参家臣,也是新晋家老,秀家此次出阵特意将他带上作为阵代。
一来是因为此次出阵的主力是以下野、下总、常陆众组成的军势,这里是过去古河公方家的势力范围,太田家在这里颇有威望。
第二点就是因为他是分配完各个家老的负责任务之后,眼下整个关东丰臣家最空闲的家老了。
当然这只部队的主力并不是这些豪族众,而是由真田信繁统领的赤备队2000人和秀家旗本1000人,核心战斗力占到了3/8,还是颇具战斗力的。
秀家使出了浑身解数,这才将敌人陆陆续续引到稻荷神社南2km多一点的地方,距离鸟见山城还有1点多公里,却是再也拉不来人了。
因为秀家发现后面继续追击的人数有限稀疏,恐怕大部分贼军都追赶不上选择回去了。
这怎么能行呢?秀家此次诱敌的计策岂不是要因为对手的拉胯失败了?
那说出去也太丢人了,被人才不会管你是不是对手实力不济,跟不上你的计划;外面只会传秀家被一揆众击败,丢弃财物率众而逃。
战败并不可怕,输给一揆众却是秀家怎么都丢不起的人。
眼见到嘴的肉就要丢,秀家对着自己身旁旗本众的一名营将本乡义则下令道:“久左卫门,带人杀回去,干掉这群混蛋。”
本乡义则本来是赤松氏之后,原姓玉川氏,后来出仕秀家成为秀家的侍从,他本人弓马及其娴熟很快就被调入旗本众中为大队长,后续累功升迁至营将。
旗本众的营与备队的营有所区别,1营只有3个大队共300人,中间不设联队。
历史上的他就是秀家的绝对心腹,再关原之战后随秀家前往九州岛津家避难,在秀家自首后留在岛津家成为外宾,直到被发现了弓马之术后被岛津家久发现,成为岛津家的弓马师范。
“哈衣”早就因为秀家命令别的难受的本乡义则,得了命令之后很快带着自己的营骑马转身向后反杀而去。
骑士们用双腿一夹马腹,催动战马向北而去,“踏踏~踏踏~踏踏~”原本徐徐小跑的马儿速度很快便被带了了起来,好似一派高速行驶的战车向敌人冲去。
距离敌人还有50步时候带头弯弓搭箭,只听“嗖~嗖~嗖~”三声,三发连珠箭从他的骑公手中射出,飞向远处还在因为旗本众突然掉头而呆立在场的浪人/农兵身上。
其他的旗本众武士们有样学样,张弓搭箭,将手中的箭失射向远处的那群散兵游勇。
随着中箭的哀嚎声,对面的一揆散兵们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纵马而来的本乡义则就已经带着自己麾下的旗本众持着骑枪冲了上来。
“噗呲!”随着长枪刺入身体的声音,便有一名乱兵被捅了一个透心凉。
“去把我们的人都叫上,把这群贼兵杀散在须贺川城外!”
秀家看着本乡义则所领的旗本众初建功勋,对着身后的侍从命令道,随即带着剩下的也转身加入战团。
日本人的骑兵骑战一直是一个问题,秀家经过多年的训练,也就能做到骑射和冲锋,真的在马上作战还是有些能力不足。
因此当骑兵冲锋陷入人群之后便只能下马步战了,想要像欧陆那样的胸甲骑兵排成队列向对方冲锋,随后把骑兵队伍拉出来之后整队再冲锋的局面更别想了。
好在此刻对面遇到的是一揆众,是一群散兵游勇,因为追击他们的队列更加松散,骑兵冲锋之下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竟然将一揆众冲击的四零八落。
眼见前方的友军被杀的鬼哭狼嚎的,后面的一揆众有一些丧胆,就准备转身而逃,却不知又是谁喊了一嗓子“对面只有千余众,小笠原秀贞更在阵中,俘虏了他我等得胜矣!”
听到这声呼喊的一揆众们,刚刚想要溃散的心稍稍收敛,鼓起勇气向秀家这边围了过去。
可是一揆就是一揆,大部分都是刚当下锄头的农民,就算日本的农民经常打仗也是农民。
而秀家的旗本众和侍从队全是由从小训练的武士组成的,这便是质量的差距。
秀家示意旗本众三个营跟自己的旗本众分三路散开,打算充分利用起骑兵的机动性把敌人拉扯开来。
不过很可以命令虽然下达了,但是执行的时候并不完美,仍有十几人被乱兵围住。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毕竟人不是系统,更不是一串游戏代码,想要拉出来就能拉出来的,命令的传达需要时间,很多人早已身陷重围。
就算是你玩全战系列的时候,骑兵冲锋之下也不是所有骑兵都能重新拉出来的。
不过此刻的秀家肾上腺素和多巴胺急剧分泌,根本无暇顾及陷入乱兵之中的部分下属,而一揆众们也因为秀家的这边你的分兵拉扯,分出部分兵力追着秀家而来。
秀家带着众人是不是转身弯弓搭箭便射,要的就是风筝对面,极限拉扯对方的阵型。
眼看着追击的队形被拉的长而薄,一旁伺机而动的另一名旗本众营将近藤正次领着麾下向中间冲来,一样是一轮骑射之后的提枪而冲。
部分武士的长枪刚刚陷落于阵中,便拔出腰间的武士刀挥刀噼砍,刹那间这边乱兵的队形就被拦腰截断。www.xiumb.com
听到后面的喊杀声,追击着秀家这边的乱兵停下了脚步,想要向后看去,却看到骑兵们如潮水一般的将自己后方冲垮,直接冲了个对传。
然而他们的这边还没有回过神来,现在的身后又传来海螺号的声音,扭头一看,确是秀家这边也开始带人冲锋!
仅仅十几分钟的功夫,旗本众一轮大冲锋,四五轮以营为单位的小冲锋之下,就已经将追击而来的数千一揆乱兵杀的破胆。
死去的尸体倒在地上,鲜血透过破烂的衣衫向地上流淌,身着蓝色战袄的关东丰臣旗本众们催动着战马无情的践踏在这些尸体上。
部分一揆乱兵并没被杀死,有些人是被战马的冲击撞晕在了地上,有些人是被弓箭射中了腿部倒在地上哀嚎,还有些人虽然中了刀伤却不致命。
然而他们都被旗本众们催动着战马无情的踩踏在脚下,哀嚎一声成了肉泥,再也没有了气息。
这只一揆众的组成很杂,秀家尤记得刚刚似乎刺死的一名乱兵好像是一名女性。
这并不奇怪,日本的一揆向来有全家作乱为匪的传统,在壮丁贵乏的日本,别说是成年男人了,就算乃是健壮的妇人,瘦骨嶙峋的老者和小儿都是征兵的对象。
一揆众们更是荤素不忌,毕竟这群健妇在战时可以为兵,闲时可以慰问军中的野武士和浪人,他们才是一只一揆军最重要的战斗力。
刚刚还想着反杀抓住秀家的一揆军们,哪里见过这般场面。
或许是因为旗本众们身着蓝色战袄头戴恶鬼面具的缘故,他们哭喊着、咒骂这:“跑啊~是阿鼻地狱!是地域的青鬼,再不跑就来不及了。”纷纷向后方跑去。
任凭浪人和武士们怎么驱赶再也生不出反身作战的想法了。
别说这群农民出身的一揆了,面对远处开始整队的旗本众,就算是刚刚还在去看乱兵的武士们都恐惧了起来,带头转身向后跑去。
刚刚追击的时候多么兴奋,现在逃跑的时候就多么害怕,沿途拾取的钱财、器皿、绢布统统不要了,手上的竹枪不利于奔跑也不要了,身上的竹甲、木甲也不要了,统统扔了才好,那丢盔弃甲的速度可比刚刚的宇都宫众还要快。
然而两条腿的人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的旗本,秀家向麾下下令,就盯着那些身着甲胃的浪人、地侍和武士们杀去,誓要将他们军队的主心骨挖掉。
秀家这边反击已经开始,不满1000人的旗本众和侍从队,竟然将近5000人的一揆众杀的丧胆,倒在地上的尸体铺满整个奥羽街道。
就在秀家下令追击的时候,远处须贺川城防线的喊杀声才逐渐清晰起来,定是左右两翼布置的军势齐收网了。
两边自早上须贺川城出城突袭稻荷神社开始,至早上11点左右须贺川城外的战斗结束,秀家最后还是没有下死手,让骑兵驱赶着一揆众们聚拢在一起等候处置。
此战过后经过询问,出城进攻秀家的军势人数达到万余人,后来有些人追不上秀家陆陆续续回去了。
但是秀家沿途丢弃的布帛财务太动人心,许多一揆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自然要搜刮三尺一番,结果在丰臣秀次和左竹义宣合围前没有逃入城内的就有超过8000人。
秀家这边的人数最多,最后经过统计被杀者超过1000人,被抓的超过5000人,其他人四散逃走。
被俘的一揆众们像绵羊一样被驱赶到一边,等候他的领主小笠原秀贞的处置,秀家没有功夫理会他们,他要趁城内士气因为城外战败而丧胆的时候,抓住机会组织攻势一鼓破城。
很快由丰臣秀次指挥的第一波攻势,便在须贺川城西南的陬访曲轮开始,丰臣旗本大多是由摄津、和泉、河内、山城、近江、播磨足轻及秀吉麾下的武士组成的。
这块地方是后世大坂师团的征兵基地,不过在当下这个时代,以农业为主的这块地区,普通足轻战斗力还是颇为不俗的。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块地区的土地多为平地,土地平整而富饶,又拥有多个日本闻名的城下町,足轻家在农闲之余会做些手工去大坂、界、京都、姬路、奈良等城町售卖,赚取额外的收入。
因此这些地方的足轻相对富庶,可以装备起与低级武士相似的当世具足胴甲,甚至有的足轻不带阵笠,而是带着武士的兜。
要不是腰间没有配置武士刀,活脱脱就是一个武士的翻版。
有了好的盔甲保命,在战场上厮杀的时候自然顾及的少一些,正是这些铠甲给他们勇气。仅仅一个冲锋,陬访曲轮就已经沦陷,丰臣秀次麾下家老白江成定亲自领人从西侧攻入三之丸。
与丰臣秀次相比,东侧的左竹义宣的战果就显得有些不入眼了。他是与丰臣秀次一同发起的进攻,却被阻隔在加治曲轮外。
然而城内的守军看到外面的伙伴被官军杀的抱头鼠窜,士气早就已经跌到了低点。
在秀家与小笠原秀贞部队四面合围之时就有了怯意,当初不过是因为仰赖城垣在手有那么一丝丝抗争的勇气罢了。
如今西侧曲轮既已经失陷,一揆众们再也没有想要抵抗的想法,须贺川一揆众头领之一的鹿嶋三左卫门主动打开了二之丸城门,向西路的丰臣秀次投降。
秀家骑在爱马乌云北上,看着西侧顺利的局面,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嘴,须贺川城之战,秀次的首功看来是拿定了。
秀家虽然和秀次没有天然的矛盾,但是就好比11/22沙特爆冷赢了阿根廷一样。阿根廷输了自己不赚钱不要紧,就是见不得别人大赚特赚啊!
二之丸主动开城,城外还有3万余大军,须贺川城自然没有了悬念,稍作整备之后秀家、秀贞、秀次等几位“丰臣兄弟”带着一众关东大名分批入城。
入城之后秀家作为总大将便作出了安排,让宇都宫家家老芳贺高定领1000人接管须贺川城城防,让小笠原秀贞留下一些人处置那些投降的一揆众。
小笠原秀贞作为新大名,并没有处理一揆众的经验,他主动向秀家询问意见。
秀家则向其问道“你是想要尽快的恢复民力再徐徐图之,还是刮骨疗毒趁着这次机会彻底掌控领内?”
“有什么区别吗?”小笠原秀贞向秀家请教道。
“如今还有两个月机要开春了,奥羽经历了这一场动乱民心思变,恐耽误农时。你若想要以稳为主,尽快恢复民力那你便赦免了他们,期待他们会感念你的恩情。
只是这样一来你很多规矩就要改变了,畑地是否认定知行可能要作出退步,知行今年是否减征都要作出妥协,这是以仁立国。
而且就算你真的作出了让步,这些人真的会知道什么是恩义吗?
你若是想要选第二种,便狠下心来狠狠的处置了一批,让他们知道违背你的下场,以威立国。但是这里面的度你要掌握好,一旦威胁过盛了,他们只会更加恨你。”
小笠原秀贞听完之后点了点头,随即又向秀家抛出了一个问题道“兄长以为呢?”
“我?”秀家诧异的看向小笠原秀贞说道“这是你的领国,应该由你来做决定,你若是做不出决定,便向你的家臣询问意见。
不过我得提醒你,父亲大人给我们限定的征朝时间是明年开春,你得在1年内做好转封、安顿及军备事宜,根据你的知行,你需要提供4艘大船,折钱2万贯文的栋梁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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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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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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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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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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