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这位姑娘,我家爷回府还有要事,若姑娘没有什么要紧事,还是请回吧!”
顾之歌脸上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很是尴尬。
她略带一丝不悦地瞥了一眼福宝,心中不满。
一个仆从,怎么也敢打断主子们说话!
心中虽这样想着,但她面上却不显,依旧笑吟吟道:“是小女子思虑不周了。但小女子今日斗胆所言,相信墨王爷也能看得明白,如今能够制衡雍王的,小女子认为,也只有您了!”
没有男人不爱听奉承的话,尤其是一名姿容俱佳的女子。
何况她身上并不只有姿容,她也有胆识有头脑。
顾之歌脸上噙着一抹自信的笑,期待着墨景行的回应。
墨景行意态悠闲的沉默了半晌,语气淡淡的回道:“姑娘可知,你今日之言若传到雍王的耳朵里,姑娘会是什么下场?”
顾之歌面容平静,丝毫不惧:“小女子今日既敢在此直言,自然清楚下场会是什么。但是小女子不怕,因为小女子相信,墨王爷有这个实力,可以扭转乾坤!”
墨景行忽然笑了一下,但那笑意根本不达眼底。
“那可能要让姑娘失望了,本王无意卷入无谓的纷争,姑娘今日之言,本王就当做未曾听见。”
顾之歌错愕,登时如同被一盆冷水浇到了头上,脸上的笑容顿时都被浇没了。wWW.ΧìǔΜЬ.CǒΜ
她十分意外,墨景行为何会对自己毫无反应。
从前她一直被众星拱月,所有人都赞她想法与众不同,为何在墨景行这里,她却屡屡碰壁?
见墨景行要走,顾之歌内心焦急,张嘴欲喊,却没想到下一刻墨景行却突然停了下来,她又重新展露了笑颜。
可墨景行却是微微偏头向后问了句:“对了……姑娘你叫?”
顾之歌的笑容倏地僵在了脸上。
敢情她对着墨景行说了这半天的话,墨景行却根本听都没听说过她?
她面上有些讪讪。
“小女子姓顾,名之歌,家父是工部尚书顾清辉……”
墨景行只听了个姓,淡淡道:“顾姑娘,有件事本王还需提醒你。”
“何事?”顾之歌疑惑的问。
“不是你该搅的局,就别进去蹚这个浑水。你的自作聪明,可能会让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完这句话,福宝就推着墨景行离开。
唯留顾之歌面色苍白,神情颓败的愣在了原地。
她默默攥紧了拳头,满眼的屈辱。
她何时受过这样的轻视!
墨景行还是太不了解她了!
她定要让墨景行擦亮双眼仔细看看!她有多么的与众不同!
夜幕逐渐降临。
墨景行正在和墨钰用着晚饭,突然门外就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景行!今日你承爵这大好的日子,怎么能吃的这般冷清!走!今日我做东,咱们去珍馐楼好好庆祝一番!”
墨钰一听见陆彧的声音嘴角就一抽,这死鲈鱼怎么又来了!
她嗤笑道:“去什么珍馐楼,珍馐楼的厨子还比得上墨王府不成?”
陆彧哎了一声:“墨姑娘,这就是你的见识短浅了,上酒楼吃饭哪里是奔着美食去的?今日不仅是景行承爵的日子,还是一年一度的花灯节!晚上城里可热闹了!珍馐楼那儿可是能把最热闹的秦淮河景色尽收眼底的!景行成日里的闷在王府里的这可怎么行,走!今日咱们一起去看看花灯去!”
墨钰难得没有打断陆彧的话,她放下筷子,脸上难掩激动之色。
“花灯节?兄长,咱们今夜一起去看花灯吧!”
“是啊!走啊走啊,景行!快别磨蹭了,去晚了就是你墨王爷也定不着位子了!”
陆彧催促着,墨钰已经一脸兴奋的去准备了。
墨景行无奈的摇了摇头。
入夜清寒,但大梁都城内却灯亮如昼。
云鬓花颜,襟飘带舞,宝马香车,富丽繁华。
真是好一派华丽景象。
墨钰一路兴奋得如同离了笼的兔子,左顾右盼的都快看花了眼,既活泼又跳跃。
“哎!兄长兄长!你看看,喷火!那个人他居然会喷火!”墨钰啧啧称叹。
陆彧嘴角带着宠溺的笑,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嘴上却坏得很。
“墨小姐,你还是收敛一点吧!你这般跳脱,活像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要是给别人看见了,别人都光顾着看你取乐,都顾不上这些把戏了。”
墨钰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话,但她想了半天硬是没反应过来:“为什么看着我取乐?”
陆彧特意走出三步之遥,轻佻道:“因为看你可别看猴戏好玩儿多了!”
说罢似早有所料,登时便疾走出去老远,墨钰气得一下变成了气鼓鼓的河豚,一路喊打喊杀的追了过去。
“爷,属下要不要跟着去?”福宝有些担忧道。
“不必,有陆彧在,她不会有事。”
墨景行淡淡的笑。
墨钰跑得没有了力气,撑着路边的墙一路小喘,可恶的死鲈鱼早已跑得不见了人影。
她气得狠踢一脚地面,结果自己却痛得龇牙咧嘴。
“小姐!你没事儿吧?”丫鬟急切地喊。
这一声痛呼让在不远处观望的陆彧神色一变,顿时歇了逗弄她的心思。
他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走到墨钰跟前,一本正经地蹲下身:“怎么了这是?崴脚了?”
丫鬟点点头。
“我看看。”陆彧伸手去抬起墨钰的脚。
墨钰还生着气,气鼓鼓的抽回了自己的脚,怒道:“要你管!死鲈鱼!要不是你欺负我,我才不会这样呢!”
没想到这回陆彧居然没还嘴,反而一脸严肃:“是是是,我错了,待会儿我任打任骂,先让我看看有事没事。”
墨钰从未见过他这般认真的模样,一时竟愣了神。
等她察觉过来的时候,陆彧已经脱了她的鞋子揉了揉她的脚。
墨钰面色一红,立刻就想抽回自己的脚,可陆彧却一本正经的抓着她的脚:“别乱动!”
墨钰没抽回自己的脚,脸都发烫了,她结结巴巴道:“死鲈鱼,你干什么!快帮我把我的鞋穿上!”
“放心,我不会让人看见你的脚的。”陆彧正色道。
墨钰这才发现,陆彧的随从已经屏退了左右行人,她的脚也被陆彧刻意遮挡着。
墨钰没来由的心头一跳,莫名有些紧张,看着陆彧的头顶,微微错开了视线。
“你也不能看,快给本小姐把鞋穿上!否则我让我兄长剁了你的手!”
陆彧查验了一番确定墨钰没事便放下心来,但听了墨钰的话又心觉好笑。
他看着狐假虎威的墨钰,忽然又起了逗弄的心思。
“话说太晚了,我都看完了。景行会不会剁了我的手我不知道,但是你应该是不想嫁给一个没手的夫君吧?”
墨钰的脸刷的就红透了。
她结结巴巴了半天的你:“你个登徒子!谁说我要嫁给你了!”
陆彧懒洋洋的勾起一抹坏笑:“我都看过你的脚了,你不嫁我还能嫁给谁?”
墨钰气不过,腾的抽回了自己的脚,结果用力太猛,抽到了脚筋,疼得她皱着眉头整个人就往下倒。
陆彧一惊,起身接住了她。
墨钰倒在了陆彧的怀里。
她惊慌失措的眼神对上陆彧好看的桃花眼,心头一颤。
烟火在此时盛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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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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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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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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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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