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昨日萧焱酒醉后抱着她入睡开始,这之后的每一晚,或早或晚,萧焱都会不请自来,每回来的时候身上都带着酒味。
有的时候白芊芊会被吵醒,有的时候不会,且每日醒来的时候,身旁都没有萧焱的身影。
白芊芊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最近萧焱会喝这么多酒?更搞不明白的是,萧焱为什么喝醉后都要跑来她的床上睡觉?
然而现在,她最想搞清楚的事情是,萧焱每天早晨醒来,定是清醒的,那他就一定知道,他前一晚是宿在她白芊芊的床上的,那为何萧焱还能如此淡然?
萧焱不是对她白芊芊恨之入骨的吗?
如果第一次是意外的话,那接下来的这四五晚呢?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除了萧焱中邪了,白芊芊想不出第二个答案来。
所以她决定,今晚就找萧焱问个明白。
夜深了,白芊芊特意没有熄灯,坐在床上,等得无聊了,就剪了剪灯芯,让烛火更亮些,拿了本写了写怪杂谈的书靠在床上看着。
打更的报了时辰,现在已经是寅时三刻,再过不久,天都该亮了。
白芊芊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有些艰难地扶腰坐起。她看了一眼没有动静的房门,心想萧焱今夜应该不会来了。
她揉了揉酸痛的腰,将烛火熄灭,躺到床上不多时,困意便渐渐来了。
就在她将睡未睡的时候,突然房门被轻轻地推开,白芊芊立刻就睁开了眼睛,但她没有起身,她想看看萧焱到底想做什么。
因为四周都很安静,所以这就为白芊芊集中注意去听萧焱的脚步声提供了方便。
可是奇怪就奇怪在这里。
直到萧焱躺倒在白芊芊的身旁的时候,白芊芊都没听到萧焱的脚步声。
白芊芊知道萧焱有功夫在身,而且不弱,走路不发出脚步声对他来说太过轻松,但是鼻尖熟悉的酒味告诉白芊芊,萧焱他根本就没有喝醉!
如果一个人醉酒到不清醒的话,即便他习惯了走路不出声,也绝不可能在脑子不清醒的情况下还能这样不出任何差错。
身后的萧焱轻车熟路地搂住了白芊芊的腰,发出了轻轻的一声喟叹。
萧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从那一夜抱着白芊芊入睡得了一夜好眠之后,他便对这种感觉上了瘾一般。
但他又不想让白芊芊知道他对抱着她入睡这个事情上瘾,所以每次都会故意在身上喷上酒的味道,尽管这样他并不舒适,但只有这样,白芊芊才不会起疑心。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他低估了白芊芊的观察力。
“萧焱,你没醉吧。”
白芊芊没有转过身,说的话也不是问句。
腰间的手有一瞬间的僵硬,白芊芊敏锐地察觉到了,但她没有再开口,她在等萧焱的解释。
身后的人长久沉默,没有说话。
睡着了吗?
白芊芊缓缓地转过身来,可她还没来得及看清萧焱,一个冰冷而柔软的唇就紧紧贴住了她。
白芊芊瞪大了双眼,大脑一片空白,直到萧焱短暂地松开了她的唇,随后开始加深这个吻她才开始反应过来。
她双手抵着萧焱的胸膛,开始剧烈挣扎,可萧焱只用单手就钳住了她,完全不给她一点反抗的机会。
白芊芊脑海中又想起了那个屈辱的夜晚……
她感受到萧焱的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背在逐渐往下……
就在这时,肚子里的小生命就在这时踢了她一下,萧焱也感觉到了,二人俱是一惊,萧焱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地松开了白芊芊。
被剥夺了好长时间呼吸的白芊芊惊魂未定地用力呼吸着,她发丝凌乱,眼角带泪,颊边泛红,全然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
她带着抗拒扶着肚子一点点地靠到了墙边,眼神里全是对萧焱无征兆的“兽行”无声的控诉。
萧焱见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有些过意不去,他试图安抚白芊芊,可是才刚靠近她一点点,白芊芊就立刻双手护胸做防御状。
她大声喊道:“别过来!”
声音之大,在寂静的深夜仿佛一记猝不及防的落雷,待在外室守夜的玉兰醒了过来,她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
“小姐,你怎么了吗?”
白芊芊没有应声。
萧焱从白芊芊的眼神中读出了她似乎并不想为他解围,甚至是想让玉兰进来。
他的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了一股不爽的情绪。
“小姐?”玉兰已经开始穿衣服了,白芊芊都能听见玉兰起身下床的声音。
虽然不知道萧焱今天是中了什么邪,突然在这里耍起了流氓,但白芊芊并不打算配合萧焱。
她知道,她现在的身份是萧焱的妻子,就算是萧焱想要对她做些什么,在封建的古代,全都合情合理合法,即便是萧焱他真的犯浑,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也没有任何人会说萧焱的不是,只会认为她这个妻子不识抬举。ωωω.χΙυΜЬ.Cǒm
但白芊芊不是原主,她对萧焱没有丝毫感情,她也不认可古人的一些做法。
虽然她和萧焱的第一次,双方都是情非得已,那时的她根本无力改变什么。
但今时不同往日。
她早就给了萧焱和离书,而且她现在还有了自己的亲人,白芊芊坚定地护住了自己的肚子。
她虽力量微弱还寄人篱下,还有着诸多的无奈和束缚,但有些事情,她绝不退让!
玉兰的脚步声已经逼近房门了,白芊芊坐直了身体,正想大声呼喊的时候,萧焱忽然捂住了白芊芊的嘴,白芊芊瞪大了双眼开始挣扎,慌乱间,她不小心抓破了萧焱的脖子,萧焱轻轻地嘶了一下。
“别动!你把我想成什么了……”萧焱说完这话,自己脸上红了又红,显然没有什么底气。
“这里无事,你不必进来!”萧焱对着差点就要开门的玉兰喊了一声,玉兰虽然知道小姐和少爷早就同居了很长时间了,但她一直以为少爷和小姐是分床而眠的,听见萧焱这一声,属实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但更多的还是情不自禁的开心!
小姐和少爷……原来一直都是睡在一张床上!
她还担心谢姑娘进门之后,小姐就会失宠了,现在看来,也不一定嘛!
少爷一定是对小姐日久生情了!老话说的果然不错啊,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真想知道她自己未来的枕边人,会是谁呢!
玉兰看了看窗外渐渐泛白的天色,估摸着还能再睡上半个时辰,于是裹紧了衣服又迷迷瞪瞪地回到自己的床上去了。
现在屋里只剩下姿势诡异的白芊芊和萧焱二人。
萧焱还维持着捂着白芊芊嘴的动作,白芊芊还是瞪圆了眼睛表达了她对自己的强烈不满。
他也不知刚才为何头脑一热就亲了白芊芊,他分明亲完白芊芊后,自己都惊讶了一番。
但萧焱非常清楚自己不是一个好色之徒,他绝不会对自己一点也不中意的女人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更何况那个人是他一直以来都十分厌恶的白芊芊!
厌恶……吗?
萧焱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白芊芊,不由得开始思考起来。
他对白芊芊真的,只有厌恶的感情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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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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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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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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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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