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被老夫人的眼神瞧得一个激灵,那阴森的寒意瞧得他心生恶寒。
这贱妇她又想干嘛!
老夫人看着杜康的反应,心中越发瞧不起他。
就这般胆量。
当初她是瞎了眼才会看上这么一个没用的东西。
“慕儿,其实当年你父亲并非坠马而亡这般简单。”
老夫人此言一出,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杜康瞬间瞪大了眼眸,毒妇她这是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难道她忘了吗,当初那人的死也与她有关啊。
她就不怕爆出来,她也会被牵连吗?
还是她笃定,他还是以前的那个他,为了她可以不惜一切。
她做梦!
沈昭则是若有所思的在老夫人和杜康之间来回扫视。
她嫁进楚家不过三年,楚父在五年前意外坠马身亡。
楚慕与楚父的关系并不好,楚慕很好在她面前提起楚父。
对于楚父的死,楚慕在她面前根本没有提起过。
如今知道了当年的真相,楚父并非心里没有楚慕这个儿子,只是因着楚母的关系,楚父很难与这个儿子亲近。
如今楚慕知道楚父的死并不简单,这个榆木疙瘩心里大概是不好受的吧。
她想这些作甚,他不值得可怜,合着她现在的处境她能有多好受似的。
听老夫人的语气,和杜康的反应,这其中不难猜出,楚父的死与杜康有关。
不止是与杜康有关,甚至还与老夫人有关,不然杜康不会紧张害怕之后,看向老夫人的眼神充满深深的威胁。
老夫人这是为了弄死杜康,不惜鱼死网破啊。
昔日的情人终成怨偶。
沈昭立马露出一副震惊和不可置信的神情看向老夫人:“老夫人你说什么?父亲他不是坠马而亡的吗?难道父亲他是被人给害死的?”语气之中充满了悲伤。
楚慕则是攥紧了拳头,当初父亲坠马身亡,正值他在边关行军打仗。
那时杜康是跟随在他身边的,杜康的手又是如何从边关伸到京都城的。
因着早些年他对父亲的误会,对于父亲坠马之事,他并没有细究。
如果当年他能细查,肯定能查出其中的端倪。
对害死父亲的凶手充满了仇恨,同样对自己充满了怨恨。
他这些年到底都在做些什么?
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被人骗得团团转。琇書網
甚至对杀父杀母仇人,尊敬有加。
杜祈安暗暗祈祷,此事千万不要再与杜康有所牵连。
刚才那出卖身契,姓楚的就要加大筹码。
如果再来一个杀父之仇,他真怕把杜家赔进去,姓楚的都不会愿意。
同时心里恨不能捶死杜康,怎么就那么欠、怎么就那么贱,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都干。
他也不怕生孩子没屁眼,也不怕死后坠入阿鼻地狱。
楚老大则是心情有些恍惚,父亲的后事是他和老二一手操办的。
那时老三在边关打仗,他听闻噩耗从锦州快马加鞭赶到京都时,已是在父亲身亡七天之后。
等他到来时,大将军府已经设好了灵堂。
他那时只顾着伤心,却没去想,父亲好端端的怎么会坠马身亡。
父亲虽然是读书人不假,可他也是有功夫傍身的。
尤其是骑射功夫比之武将都不遑多让。
这么一个熟悉骑射的人,好端端又怎会坠马而亡呢。
而且他听老二说,父亲出事那天骑的马是跟随父亲数年的爱驹。
随行的下人说,那匹不知为何突然发狂,将父亲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还发了疯似的对着父亲猛踩了几脚。
出事之后,母亲就吩咐人将那匹害死父亲的马和随行的下人都给处理了。
现在想想,其中明明疑点重重,当时他为何就没有留意。
如今听母亲提及父亲的死并不简单,他很是懊悔,当初没有去查父亲的死因。
让父亲枉死了这些年。
老夫人神情哀伤地看着沈昭:“慕儿,你父亲他确实是被人给害死的。”说着眼神毒辣的看向杜康,“都是他,都是他害死你父亲。母亲这些年之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是因为他威胁母亲啊慕儿。”
说着老夫人执起手中的锦帕,擦拭起泪来,如今她想要弄死杜康,就要豁得出去。
她刚才细想了一下,那个贱人的身份是瞒不住了,老二那个畜生迟早会将这件事捅出来。
她与其千防万防、坐以待毙,时刻提防不如将那个贱人的身份率先暴露出来。
慕儿向来最是孝敬她,她说的慕儿不会不信,到时若真查出来个什么,只要她抵死不认,慕儿是不会信的。
当即心中下了决定。
“慕儿,其实母亲有一件事一直在瞒着你。”
老夫人难掩悲伤,眸子中蓄满了眼泪,艰难开口“我并非你的亲生母亲!”
沈昭眉头微拧,这老妪婆刚才还在抵死不认,说三个孩子都是她生的。
现在却又将她不是楚慕生母这一事暴露出来。
她这是要作甚。
同样怀有疑惑的还有楚慕,毒妇她这是另有算计了不成。
他现在可不会再相信她。
沈昭疑惑归疑惑,该演的戏还要继续,难以置信地看着老夫人,瞬间红了眼眸,哽咽道:“老夫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对我那么好,事事为我着想,怎么就不是我亲生母亲了,你是不是在骗我,是也不是!”
老夫人看着激动的沈昭,心里多了一份安慰,看吧她在慕儿心中的地位是何其重要。
“慕儿,你听娘亲说,娘亲也不想瞒着你的,实在是你的身世难以启齿,娘亲这般做都是为了你好,今日娘不得不将你的身份说出来。”
沈昭一听,心中一冷。
难以启齿吗?看来老妪婆要往楚慕和楚慕生母的身上泼污水了。
楚慕倏然抬起脑袋,看向毒妇,她又要如何迷惑众人呢?
他是母亲和父亲的嫡出子嗣,怎到了她口中就成了难以启齿了呢。
杜祈安偷偷瞧了一眼沈昭。
难道姓楚的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若真是那样,他谢这老夫人八辈子祖宗,终于让他有了反击的机会,不一味地被姓楚的压着,实在太憋屈了。
“老夫人,我的身份为何让你难以启齿,既然你不是我的母亲,敢问我到底是谁的孩子?可是先夫人的孩子!”
“慕儿她不配当先夫人,是、你是她的孩子,但是她妄为人母妄为人妻!”老夫人激动的说着,指向杜康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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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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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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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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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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