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器型好看但没啥花样的款式。
据谢文载说,海西崖对此已经很满足了,觉得肃州作为一个边境小城,能出品这种级别的玻璃器便已足够,实在不能再奢望可以烧出更精美更昂贵的东西来。
可惜的是,作坊如果想要再烧些新款式,恐怕时间就有些紧张了。
烧出了两批玻璃器之后,大食匠人们已经证实了自己的实力,在肃州作坊里教的学徒们也学会烧玻璃的基本技术了,甘州那边的都司迫不及待地想把人接过去,而且最好年前就接。这么一来,甘州城也可以建立自己的玻璃作坊,掺和一下利润颇高的玻璃生意。
据周三将军那边透露的小道消息,都司方面其实也有点着急。也不知道是谁把消息传到了长安,那边有人听闻有大食玻璃匠流落到大楚边城,似乎也对玻璃生意很感兴趣,找了很多人打听。
考虑到玻璃器皿生意能带来的利润,谢文载担心,无论是肃州还是甘州,都未必能留住这几个大食匠人。毕竟西北边地富户太少了,家底也有限,若想将玻璃器多卖些,卖出好价钱,还是要到繁华富庶的地方去。不在京城和江南,至少也得是长安这样的大城。
可是,长安距离肃州足有两千六百多里路,距离甘州也超过了两千里,这么远的路,玻璃器运过去,再怎么小心,损耗也小不了。到头来,卖玻璃能得的利润就要大打折扣了。
就算长安的权贵不好意思开口摘桃子,边军的诸位将帅们也会考虑当中的损失与收益吧?
最有可能的,是镇国公府周老元帅开口,把大食匠人接过去,在长安建作坊,在当地培养更多的匠人,在全国范围内做玻璃器皿的生意,赚得的利润用来贴补边军。若是这些匠人能制作出足够精美的成品,不比西域来的差,估计长安方面还能把生意做到京城和江南去。到时候,这玻璃作坊的收益可就不是肃州城里这座小作坊能比的了,西北边军自然就更不用担心粮草物资的供应了。
为大局考虑,谢文载认为这个安排也没什么不可接受的,海西崖也是同样的想法。毕竟他们本来寄予厚望的是葡萄酒作坊,玻璃作坊是意外之喜,烧玻璃是为了赚钱,而赚钱是为了确保肃州卫将士们的粮草与物资供给。只要能实现这个目的,钱是谁赚的,玻璃作坊的生意又归了谁,都不重要。
只是陕西行都指挥使司及其麾下的肃州卫,主官都是周老元帅的儿子,他们想要给自己的地盘留个作坊,赚点外快,好方便贴补手下的将士们,也是人之常情,周老元帅还能跟儿子计较不成?
肃州的作坊如今就在加紧烧制第三批的玻璃,周三将军还暗示海西崖,最好让本地的工匠学徒们尽可能多学几个器皿的样式,免得大食匠人们离开后,作坊后继乏力。过年前大食匠人们就一定要送走了。至于人到了甘州后,都司能把他们留多久,就要看都司那些人的本事了。
因为这种种原因,谢文载自然不能指望玻璃作坊能出多少新款,那些学徒能学会一整套玻璃酒器的烧制方法,就已经很不错了,还能烧什么别的东西呢?顶多是把之前烧过一点的碗呀茶杯什么的做一些出来,一起卖给过路的商队试试水。若是卖得好,以后也还能继续烧下去。
别看肃州城的玻璃作坊出品只有这几个简单的式样,等通往西域的商道断绝,西域的玻璃器没办法顺利输入大楚,就算有商队换一条路走,贩运来的也只会是价格昂贵的精品,到那时,这些物美价廉的玻璃器皿,就不愁卖不出去了。
达官贵人们看不上,不是还有许多中等富贵人家么?家里有这么一套器皿在,宴请亲友时,主人家也脸上有光不是?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玻璃器,质量都不错的。
谢文载把这些都告诉了两位老友与海棠,道:“我跟表兄说了,若是想将肃州出品的玻璃器皿卖出不错的价钱,就不能光在边城卖,最好是让咱们熟悉的商队捎到更靠近中原的地方去,那里才有买得起这等贵重物品的人家。只是这么一来,运送就是个麻烦事了。
“费尽力气把东西运过去,半道儿上却发现东西磕碎了,岂不是白费了功夫?这又不是金呀银的,还能收回来重新融了,只能血本无归。所以,咱们得让作坊的人把东西烧得厚实一些,尽可能结实一点,别那么容易磕坏,不然商队的人多半是不乐意冒风险的。”那肃州作坊出的玻璃器就很难卖出去了,怕是竞争不过长安作坊的出品。
再说了,他们将来会有甘州玻璃作坊、长安玻璃作坊这两家竞争对手,烧出来的东西还是要有点特色,能与另两家的出品有所区别才行。
“结实”,也是一个优点嘛。wWW.ΧìǔΜЬ.CǒΜ
曹耕云与陆栢年惊讶地看着谢文载:“文载兄,你考虑得很周全呀!”“文载兄说得对,玻璃器这东西,金贵又易碎,若不是顶有钱的权贵富户,谁乐意花大价钱买这不当吃不当穿的东西,就为了在人前显摆呢?西北能有几家这样的富户?”
海棠心里也能认可表叔公的意见,不过她还是觉得,玻璃并不仅仅可烧成酒器或茶具而已。玻璃器皿烧结实些,不是不行,可这东西一旦厚重了,就会显得笨拙,也体现不出玻璃器的优点了。更别说,如今肃州烧出的玻璃,颜色还偏绿?
她对谢文载道:“能不能用玻璃烧些文房用品出来呢?比如镇纸什么的?”她指了指炕尾小书架上摆放的陆栢年惯用的祁连玉镇尺,“那是玉做的,但也是绿色的吧?如果把玻璃烧成这个形状,好象也不难。”
三位长辈都露出了意外的表情。曹耕云立刻取过那把祁连玉镇纸,翠绿底上满布黑斑纹,其实他一向不大喜欢,只是陆栢年用了它许多年,已经有感情了。试想一下,倘若自己有把镇纸,是绿色玻璃烧制而成,上头没啥黑斑……
“这不是跟玉镇尺差不多么?”曹耕云看向谢文载,“我看玻璃镇纸也挺好的,做得结实些,也不容易摔坏,看起来就象是无暇翠玉一般……”
谢文载想了想,又再看向房间中央的圆桌上,摆着曹耕云惯用的全套文房:“镇纸好烧,若是做成笔山,也不费事。砚台就算了,玻璃表面光滑,不好磨墨,拿现成的洮砚补上即可,但水盂、笔舔什么的都可以做,再添一把镇纸,做成套,拿棉花锦缎垫了锦盒,岂不是又好运输,看起来又体面?拿来送礼最合适不过……”
倘若能向大食匠人打听一下,有什么法子能在玻璃器表面弄出花纹图案来,刻些雅致的梅兰菊竹或名人诗词,那必定更受读书人的欢迎吧?
谢文载看向两位老友,三人不由得笑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卷飞全家后我躺平了更新,第六十二章 玻璃产业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