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保持好心情,继续自己平静而规律的生活。
次日清晨,她继续在院子里进行日常锻炼。早餐前练习跑步,早餐后是射箭。等金果买菜回来,带回了葡萄种子和几种瓜菜种苗后,她就把它们种进了制作好的木槽。
葡萄就种在为种葡萄苗而特制的泥土里,另两个木槽用的则是普通泥土。不过海棠稍稍掺了点绿肥进去,浇够了水,又将木槽放在院子里太阳可照射到的地方,确保这些种子能最大可能地发出苗来。
等金果转身去干别的活了,她趁着没人注意,便悄悄将一部分葡萄种子重新挖出来,换上了自己从“花花转盘”里抽到的葡萄种子。
忙完了这件事,海棠就跑去曹爷爷、陆爷爷那儿消磨时间了。
谢文载表叔公跟着爷爷海西崖去了肃州卫衙门,家里另外两位老爷子也没有闲着。三位老人决定要合力教导海礁,只是海礁弃文从武,他们也需要重新备课。近来曹耕云老爷子一直在整理史上各种战役的记载,拿这个来教导海礁兵法战略。海棠得了空就常常过去,给他老人家磨个墨,找个书什么的,赶上他老人家心情好的时候,就能听他说些战争故事,算是正式授课前的演练了。
曹爷爷觉得这只是一种提前熟悉陌生课程的方式,可在海棠看来,这是极难得的机会。这意味着她在接受与哥哥海礁同样的教育。若她在“听故事”的过程中,再找机会向曹、陆两位爷爷请教些问题,那她被传授的知识就更多了。等时间一长,她再表现出自己的丰富学识,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午饭后,她会小歇一会儿,不过不会超过半个时辰,醒来后就是最受欢迎的骑马练习时间了!
有二叔海长安的细心指导,还有侍女金果从旁辅助,小马很温顺,海棠自己也似乎挺有“天赋”,她的骑术进步得很快。
最新一批移民离开肃州城之后,她已经可以自行上下马,并操纵着马匹在小校场上以中速奔跑了。
海长安觉得,城外很快就能清静下来,到时候他可以带着侄子侄女到城外去练马,那样对孩子们的骑术提高更有帮助。
得知这个好消息后,海礁是最高兴的那个人。他总算得到了祖父祖母的同意,在有成年人陪同的情况下,可以到街上自由行走了。如今有了二叔的提议,他就能直接出城跑马。被憋了这么久,他定要好好放松一下才行!
他私下还对海棠说:“小妹学马学得怎么样了?等出了城,哥哥也能教你。放心,哥哥前世也是骑马的好手,在马上跟人搏斗也不落下风,骑术绝对不比二叔差!”
海棠笑眯眯地说:“那就太好了!我总是听阿奶啰嗦,正想找人学一学骑马逃命时的技巧呢。哥哥一定要教我!”
海礁听得笑了:“好好的学这个做什么?”
“因为阿奶答应让我学骑马学武艺,最初的目的就是想让我在遇到敌人时,能够多一点逃命的希望呀!”海棠笑眯眯地回答。
海礁心里有些不以为然。他知道肃州城接下来几年都不会遇到大战了。不过妹妹能学武,也是因为祖母始终抱着让她拥有自保之力的念头,他不会多说什么,只是暗地里寻思,回头得了闲,一定要教导小妹几招应付危难的手段。倘若真有不长眼的坏蛋胆敢对小妹不利,他当然会竭尽全力相救。但在他到达之前,小妹也得有法子自保才行。没有反击的能力,好歹也要学会逃命的本事。
就这样,没过几日,海长安出城逛了一圈,确定城外的荒野没什么危险了,便寻了个天气晴朗、风沙不大的日子,带着侄子侄女,还有作为跟班的崔大壮与崔小刀,一块儿骑马出了城。
金果没有跟来。她又被海西崖派到育苗所去了。
到了城外,看着周围满目翠绿的原野,海棠只觉得心旷神怡,心胸都觉得开阔许多。
她之前已经把骑马的基本技巧都熟练掌握了,在小校场里也获得了老师海长安的认可。如今人和马都到了城外,她就干脆地牵引着马缰,操纵那匹小马轻轻地小跑起来。
她也不跑远,就在家人的眼皮子底下,在周围地势较平坦的地面上练习着。不过在一段小跑过后,她适应了这里的地形,马的速度便开始加快,跑的范围也变得更大,渐渐的就开始绕着家人转起了一个半里半径的大圈。她跑得挺爽的,也能感受到自己骑术的进步。再这么练习上一两年,她都有信心跟二叔海长安比一比了。
海礁刚翻身上马,就看到妹妹先自己一步跑了出去。他还有些不放心,大声嘱咐她别跑太快了,又忍不住一直盯着她的动作,生怕她出什么岔子。
然而海棠的骑术比他想象的更出色,从头到尾都没让他挑出什么错来,他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只是眼看着她越跑越快,越跑越远,他又忍不住提心吊胆起来。
他操纵着马匹想要追上妹妹,嘴里还在喊:“别跑那么远!快回来!仔细摔下来了!”www.xiumb.com
然而这时候海棠连人带马已经跑到半里外了,也不知是否没听到他的声音,仍旧欢快地骑马奔驰着,任由海礁一个人在那里着急。
海长安笑着纵马追上了他:“没事,棠棠的骑术学得好着呢,没那么容易摔下来。”
海礁无语地回头看向他:“二叔,棠棠才刚过了九周岁的生辰,还是个孩子呢!您怎能放心叫她一个人纵马狂奔?万一摔了马,可不是玩儿的!”
海长安还真不害怕:“她骑的只是小马而已,还是跑不快的小马,你有什么好担心的?至于摔马……我敢说,棠棠学骑马,比你小时候更稳当。你当年骑比这匹还要小的马,都要时不时摔两跤,吓得你阿奶脸都青了。棠棠自打开始学马,这半个月来就没摔过一回!我看她比你有天份,只可惜是个女娃娃。”
海礁张张嘴,又闭上了。他也想起来了,小时候他确实有些偏科,学文的时候,功课背得极快,可学骑射的时候就要时不时犯点蠢,远不如父亲少年时出众。怪不得祖父与表叔公他们一致决定让他学文,谋求日后科举晋身呢,他看起来就不象是武将的料子。
只可惜,命运弄人。上辈子他一心要读书科举,却小小年纪就失去了亲人,只能凭武力自保;这辈子家人都安然无恙,全家人都盼着他用心读书,他却选择了弃文从武。
海礁暗暗叹了口气,却没有改变想法的打算。他已经计划好了自己未来要走的路,若是轻易动摇,那就是自讨苦吃了。
海棠拍马跑了回来,满面都是灿烂的笑容:“二叔,哥哥,你们傻愣着在这儿干什么呀?今天天气这么好,咱们快让马儿跑起来呀!”
海礁与海长安对视一眼,笑了,都催动着身下的马匹,向前驰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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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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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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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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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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