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已至三月。
太阳越发暖和起来,大地复苏,绿柳抽出新芽,处处春意盎然,再无一丝寒意。
张良跟着徐光启学习也有三月,这些日子天气尚好,再加上这段时间张云闲赋在家,自然有了踏青出游的想法。
这不,张云刚一提出,两个小家伙立马激动地叫了起来。
张良看着姐姐妹妹如此开心,眼中闪过一丝失落:“父亲,徐先生说我明天还要去他那...”
“没事,少去一天也无事,我会派人去与他说。”
“真的吗?”张良惊叫出声,随即又向母亲投去询问的目光,“我可以吗?娘。”
徐曦笑着摸了摸儿子头,道:“明天休息一天吧。”
“太好了!”
三月的北京城,杨柳在风中摇曳,宫阙楼台相映成景。一阵风吹来,空中还飘着鲜红的花瓣,同时带来阵阵香气,为这春日增添了几分别样的色彩。
出了北京城,前往西山的官道上,人头攒动。
不少人抱着与张云一家同样的想法,一路上人朝汹涌,行进缓慢。
西山不远处的永定河,此刻已经有不少人铺下毯子,占据自己的位置。
张云一家来得晚些,随意找了个阴凉处,就铺开毯子坐了下去,同行的下人们赶忙拿出食材与美酒,摆放其中。
河水潺潺,静静午后,张珠大眼睛咕噜咕噜转了一阵,准备往河边扑去。
还好张云手疾眼快,一把就将她拎起,“你长本事了是吧,还想从你老爹手中逃走?”
张珠吐了吐舌头,一双粉嫩的小手环抱住张云的脖颈。
“不许玩水,不许跑远了,只能在我视野范围内。”
张珠小鸡啄米般地点头。
“去吧。”张云径直松开女儿,她则是带着张萱飞一般的离开,“你也去吧。”
“谢谢父亲。”张良对着父亲行了一礼,前去追逐姐姐的步伐,不多时,草地上便响起几人追逐的欢快之声。
一旁负责看护的人,那是吓得胆战心惊,生怕几个小祖宗有了磕破。
张云则是左边肩膀搂着徐曦,右边搂着朱紫衣享起了齐人之福,二人还不时从毯子上剥开水果,放入他的嘴中,好不快活。
“娘子,我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君王不早朝了。”张云不由得将二人搂得更紧,调笑道,“君王的妃子若是都像你们这般妖媚动人,这还上什么朝。”
“臭贫。”徐曦红着了啐一口,“再过几年我就年老色衰了,你肯定就会厌烦我了。”
“还好我有良儿陪着我,你要是敢欺负我,等他长大了,哼。”
朱紫衣捂嘴轻笑:“姐姐说哪里话,再过几年说不准姐姐还更有韵味了呢。
当初万贵妃不也比宪宗皇帝大了17岁吗?照样宠冠后宫,听说她都五十多岁了,陛下都还会.......”ωωω.χΙυΜЬ.Cǒm
此话一出,二女的脸色都露出一抹绯红之色。
随着日头升高,周遭暖意更甚,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叶射了下来,显得格外的圣洁与静谧。
“爹爹,爹爹。”这时候,三个小家伙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尤其是张珠,浑身尘土。
刚一跑回,就扑入张云怀中,撒娇道:“爹爹,我脚疼。”
“让你别乱跑,你非要瞎跑,现在知道厉害了吧。”张云一边责备,一边为她脱去小鞋,准备为她揉捏小脚。
其余几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张云一副女儿奴的模样。
“咳咳......”张云注视到妻子的目光,正色道,“女儿脚疼,我帮她揉揉,不然回去可就有得受了。”
说完,轻轻地为大女儿揉动小脚,她则是抓起毯子上的水果,往自己的嘴中送去。
没过多久,大女儿就躺在怀中沉沉睡去。
“萱儿,你的脚疼不疼?”张云看了一眼二女儿,柔声问道。
张萱看了一眼父亲,又看了一眼母亲,最后点点头,“疼。”
张云笑了笑,将张珠轻放在一旁,随即将张萱抱起,小心地为她揉捏起小脚。
亲昵模样,让一旁的张良看了暗自神伤。
“良儿,到母亲这来。”徐曦觉察到儿子的异样,朝着他挥挥手,轻轻唤了一句。
张良瞬间扑入母亲怀中,也学着姐姐妹妹的模样在父亲那般,对着母亲撒娇。
不过,他刚有这个苗头,就见母亲一脸冰冷地瞪着他。
他吞咽一口口水,乖乖坐好,任凭母亲为他擦去脸上的汗水。
“良儿,你最近跟着徐先生都学了什么?”徐曦撇了一眼丈夫,故意提高了音调。
“先生教了《论语》。”
“那你给娘说说。”
张良朝父亲了看了一眼,缓缓开口:“子曰:“弟子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
“孔子说,在家要孝顺父母,在外要敬重兄长朋友,谨言慎行,要博爱,同时要亲近君子,若是还有其他的精力,就要学习文化。”
“不错。”张云闻言,严肃的表情变得和蔼,“我希望你能够做到,你今天所说的话。”
“是!”张良难得听到父亲夸奖,赶忙应了下来。
接下来,张良又背诵几句论语,并将其解释出来,赢得齐声喝彩。
就连一向对他严苛的张云,也是不由得连连点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日落西山。
张云将怀中熟睡的张萱递给朱紫衣,对着妻子解释一句,就起身往深处的西山大营走去。
大营内,喊声震天,随处可见带甲之士来回走动。
张云入了大营,朝着随从吩咐到:“去把赵虎给我叫来。”
不多时,帐外就传来一阵爽朗的声音:“哈哈哈...大人,我以为你不来了呢。”
人未至,声先到。
下一霎,赵虎就出现在帐内。
“我让你修的学校修得如何了?”
“大人放心,现在就可使用。”赵虎弓腰抱拳,“只是,这学员又从哪招呢?”
张云心中早已有了对策:“凡是长宁军中把总以上军官可以直接进入,其他人通过考核,择优录取。”
“那大人,您准备招多少人呢?”
“第一期,就先招他个一千人吧。”张云思索片刻,缓缓开口。
.....
吩咐完赵虎后,张云返回带上妻儿开始往家中奔去。
马车内,徐曦靠着丈夫肩膀上柔声道:“你以后别老对良儿板着脸,你都快把他吓出阴影了。”
张云没有正面回应,反而正色道:“娘子,等良儿再大个两三岁,你教他些防身的武艺吧。
哪怕不能防身,能够强身健体也是好的。”
徐曦嫣然一笑:“怎么,你还怕有人欺负你的宝贝儿子啊。”
“我怕他以后,连自己娘子都制服不了,这还不得天天被欺负。”
徐曦闻言,脸色绯红,啐了一口,“坏胚。”
张云顿时无语,自己正经说话,怎么成了坏胚。
说到张良未来的妻子,徐曦犹如打开了话匣子一般,现在就开始给他物色起来,免得被人给抢走。
“只要不与皇家结亲就好。”张云幽幽道了一句。
去岁,万历还想为三子求娶自己的长女,被他婉言拒绝,现在又想让自己儿子尚公主。
皇家自古无情,自己可不打算让儿女进入这个大染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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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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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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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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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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