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用枪抵着苏乐安的后背,让她进去。
她一进门,便看着一个四十几岁的妇女,抬着一盆水从她身边走过。xiumb.com
屋里一个满脸络腮胡的高大男人,跪在床边,握住床上脸色苍白的女人,心疼得直掉眼泪,嘴里一直喊着:“媳妇……”
看着挺深情的。
满脸络腮胡的男人,看着苏乐安被押进来了,便从床前站了起来。
对着苏乐安一脸冰冷的道:“帮我媳妇接生,让他们母子平安。
否则,我让你给我媳妇和孩子陪葬。”
苏乐安胸腔里面,本来是装了一颗圣母玛利亚的心脏的。
尽管如此,她也不是啥人都救,特别是在被病人家属威胁的情况下,她那一身的反骨就上来了。
她对着满脸络腮胡的男人,冷哼一声,“呵,凭啥?就凭你是土匪?视人命为草芥?
你都视别人的生命为草芥了,别人凭啥要将你妻儿的命看做人命?
要杀要剐尽管来,别说什么陪葬不陪葬的,但你这妻儿还不够格让我给她们陪葬。”
络腮胡男人听了苏乐安的话,气愤的将别在身后的手枪拿了出来,指着苏乐安的脑袋。
苏乐安反骨上身,也什么都不畏惧了。
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病人家属。
苏乐安对着络腮胡男人翻了个白眼,一脸傲气的将头扭到一边。
气得络腮胡男人咬牙切齿,准备对着她的脑袋抠下扳机,一枪崩了她。
床上的女人,虚弱的出声阻止道:“阿三,不要,给孩子积点德吧。”
苏乐安心中冷笑,积德?这两个字不配从你嘴里说出来。
病床上的女子看着苏乐安的样子,就知道,她非常的反感他们这些人。
但要不是被迫的话,谁又愿意走上这么一条不归路呢?
她虚弱的对着苏乐安道:“姑娘,我知道你很反感我们这一群无恶不作的人,但是孩子是无辜的呀。
我愿意用我的命来赎罪,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好吗?”
络腮胡阿三听了床上女人的话,一脸着急的跑到床跟前,拉着女人的手道:“小梅,你不要说这样的话。
你又没有参与我们的杀伤抢夺,我做下的那些事,都与你无关。
要赎罪,也是用我的命来赎罪。”
苏乐安在心里大大的翻了个白眼,一点都不同情这夫妻两人。
整个华国千千万万的人,别人都能活,偏偏就他们不做土匪就不能活了?
床上叫小梅的女子,对着阿三摇摇头,“阿三,给那姑娘松绑吧。”
阿三倒是很听小梅的话,走到苏乐安的面前,准备给苏乐安松开双手。
被苏乐安错开一步给躲开了道:
“别,不用解,这人我是不会救人的。
要杀就杀,别搞那些花花肠子,我也不吃那一套。”
躺在床上虚弱的小梅对着阿三道:“阿三,你先出去,我给这姑娘说几句话。”
阿三十分的的不放心小梅,一脸紧张地走到小梅的床边对小梅道:
“小梅,你有啥和她好讲的?直接将她杀了,我再下山给你掳一个医生上来。
她不怕死,总有怕死的。”
小梅摇摇头道:“阿三,你听我的,你先出去。”
阿三无奈,只好亲了亲小梅的额头走了出去,出去之前,还恶狠狠的恨了苏乐安一眼。
苏乐安瘪瘪嘴,对着阿三翻了个大白眼。
等阿三出去后,小梅抬头看着苏乐安道:“姑娘,你过来,我给你说几句话。”
苏乐安心想,一个土匪婆子,凭啥对她指手画脚的?她才懒得搭理。
她就那么站在原地不动。
小梅以为苏乐安害怕自己伤害她,她从床上艰难的坐起身来靠在床头,对着苏乐安道:
“姑娘,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
苏乐安仍然站在原地不动,就这么看着她挑了挑眉。
小梅看着苏乐安的表情,虚弱的道:“你走近点,我有东西要给你。
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
我现在也没有力气害人。
我给你的交易条件,对你百利无一害。”
苏乐安想了想,走到了床前。
小梅挣扎着坐起来,给苏乐安将手上的绳子解开。
苏乐安甩了甩自己被麻绳勒伤的手腕,然后一言不发的看着小梅。
小梅一把将苏乐安拉过来扑到自己身上。
苏乐安被小梅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正准备推开小梅。
小梅便在苏乐的耳边轻声道:“别动,救救我的孩子,我告诉你怎么离开。
我们这寨子里面有小本子,隔墙有耳。”
苏乐安听了小梅的话,瞬间安静了下来。
小梅忍着疼痛,掀开床垫拿出一个油纸包,和一把钥匙,递给苏乐安,小声的道:
“这个,是我在阿三那里偷的迷药,和密道钥匙。
你一会儿,拿着这东西,将二狗子迷晕,然后往东南方向跑。
那里有一堆玉米秸秆,你将那些东西移开,那里有一条通往山下的密道。
为了不打草惊蛇,引起外人的注意,那个密道是没有人驻守的。
你进了密道,会有五个通道。
这五个通道,从左到右。
第一个,就是通往大当家的院子的,第二个是通往二当家的,第三个通道入口在我们这个屋。
第四个通道,是通往下层匪民居住的地方。
地五个通道,就是最右手边的那个通道,就是通往山下的。
第五个通道,你进去后,走一段距离,会遇到一道铁栅栏,你用我给你的这把钥匙,将锁打开,便能通往山下。”
说完又指了指自己梳妆台的盒子道:“那盒子里面,有一把阿三他们刚收上来一把的女士手枪。
我想,那枪应该是你的,你走的时候一起带上吧。”
苏乐安一脸复杂的看着小梅道:
“你放我离开,不怕你丈夫责怪你?”
小梅摇摇头道:“我叫谭松梅,原本是万山县县委书记谭书记家里的幺女。
是一年前被土匪掳上这万山峰来的。
那个时候,他们也不敢在万山县搞什么大动作,也就是搞些偷鸡摸狗的小动作,基本都是在全国各地流窜作案。
直到三个月前,有个叫卜岸的小本子,带着一群人来到寨子。
给他们提供了大量的枪支弹药,他们才开始肆无忌惮的杀伤掳掠。
我悄悄的偷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说万山县的县长,早就在三年前,就已经被人给掉包了,现在的县长是小本子冒充的。
我放了你,当然也不是白放。
我对你有三个请求,第一个,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第二个,要是你们解放军,攻打到寨子里来了,求你们放过我的孩子,麻烦你将孩子给我送到我家,交给我的父母。
第三个,便是救孩子,不要救我,让我死掉。”
苏乐安一脸震惊的看着谭松梅,让她救孩子她可以理解,怎么还求死呢?
谭松梅看到苏乐安的表情,便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泪流满面的对着苏乐安道:“拜托你了。”
苏乐安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你为什么不想活?
就算解放军攻上山寨,也不会滥杀无辜。
没有参与过犯罪活动的人,也会从宽处理的。”
谭松梅摇摇头道:“我本来早就不想活了的,要不是阿三和肚子里的孩子,我早就自尽了。”
苏乐安表示不理解,她一个县委书记家的小姐,被土匪掳上山,按说不应该怨恨这土匪吗?
咋的还给爱上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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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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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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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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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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