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对？”
李凡看了他一眼，幽幽开口道。
“还记得那个来自首都的富二代余宵吗？”
见陈辉和徐青青点头，李凡沉声道。
“我前两天和他结下梁子，今天一大早他就找人调查我和余薇，结果下午饭还没吃，就出了老爷子这档事，太凑巧了吧。”
闻言，陈辉低头沉思，徐青青却小声道。
“你的意思是，这和余宵有关？不能吧……”
倒不是徐青青觉得余宵是好人，而是在她的人生观里，阴谋斗争少之又少，觉得这种事情只会在电视剧或者小说里出现，现实生活中太戏剧性了。
然而，对于经历了许多的李凡和陈辉而言，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陈辉抬头，点头凝重道。
“我先去查查。”
李凡颔首，嘱咐道。
“动静别太大，是不是老爷子自己看走眼还是个未知数。”
“明白了。”陈辉快步离开。
这时，身后病房门被打开，吴余薇双眼微红道。
“爷爷醒了。”
李凡和徐青青一喜。
吴献之虚弱地靠在枕头上，手背扎着点滴，头顶悬挂着三瓶药，缓缓摇头道。
“是小凡和青青啊……唉，年纪大了，不中用了。”
李凡正欲开口安慰，突然，只见吴献之眼睛一瞪，气势瞬间变换。
“无耻老贼！居然诬陷我！气死我了！”
唾沫星子飞溅到病床上，惊得三人呆若木鸡。
吴余薇急忙道。
“爷爷！不能激动，医生说让你保持情绪淡定。”
吴献之闻言更加气恼，大怒道。
“我能不激动吗！？柳华这老孙子，他就是诬陷我的！我明明没有看……”
话没说完，李凡急忙上前拉住吴献之没打针的那只手，一发清心诀就送了过去。
后者一噎，情绪瞬间平复下来。
李凡苦笑道。
“老爷子，别生气，事情还在调查中，你要是把自己身体气坏了，这事儿可就盖棺定论了，您老和古玩行的招牌，得彻底垮掉。”
闻言，吴献之微微一惊，连忙调整呼吸，让自己平息下来。
“有道理，我还不能出事，至少，也得把污名给洗清了。”
李凡沉声道：“老爷子，能具体说说吗？”
吴献之深吸一口气，强压怒气道。
“我绝对不可能看错！那玉佛送到我手里的时候就是真货，我记得清清楚楚，年代就是近代物品，主要是料子好，所以值钱。”
“这东西余薇看了都能分辨出来，我怎么可能看错？一定是柳华那孙子，偷偷给我调包了！”
吴余薇默然无语，什么叫她都能看出来？难道她的水平在爷爷眼里很低吗？
李凡闻言，皱眉道。
“可是老爷子，验货视频你应该看过了，玻璃罩没有破损，封条也没有动过，视频完整无遮挡，怎么调包呢？”
吴献之张了张嘴，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啊，这怎么能调包呢？
“可是……可是，我肯定没看错啊！”
吴献之眼瞅着又要着急，李凡忙道。
“好好，老爷子放心，我在汉城有几个警察朋友，这事交给我去调查一番，您千万养好身体。”
吴献之闻言，连忙抓住李凡的手道。
“小凡呐，可一定要查清楚啊，我都这把年纪了，到头来落了个骗人的坏名声，这也就罢了。”
“关键是，富贵古玩行是祖上传下来的营生，将来要传给余薇的，也等于是传给你的，古玩行不能倒啊！”
李凡连连保证，一定会竭尽全力。
离开病房，李凡就拨通了袁林的电话，不久之后两人会面。
“怎么，李兄弟，该不会是想我了吧？”
袁林看上去比之前更加圆润了些，看来最近事业非常得意。
李凡微微一笑，伸手在袁林的啤酒肚上摸了一把道。
“想你？我还是喜欢苗条一点的。”
袁林抖了抖，一阵恶寒。
结束开玩笑情节，李凡正色道。
“鉴宝大会出了点事……”
闻言，袁林点头道。
“这我知道，鉴宝大会是最近汉城最盛大的活动，局里做了许多维护秩序的安排，你说的应该是鉴宝大师吴献之被气吐血的事情吧。”
李凡点头，沉声道。
“吴献之……是我太岳父。”
袁林猛的一惊，随后挠头道。
“啊？你对象里也没姓吴……啊，我懂了。”
袁林嘴角抽搐，又对李凡的感情生活暗地里羡慕了一阵。
“咳，据我的了解，这并不是一个有纠纷的事件，虽然社会影响很大，但经过调查，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吴献之鉴定错误。”
李凡闻言，不死心问道。
“一点问题都没有？比如被调包之类的。”
袁林遗憾摇头道。
“很抱歉，暂时没有证据证明玉佛有被调包过，网上有很多关于这件事的视频和图片，特别是拍卖厅出示的验货视频，可以充分证明，玉佛就是假货。”
李凡思考片刻，又道。
“会不会是玉佛从鉴宝室被送往拍卖厅的途中出了问题？”
袁林又摇头道。
“由于鉴宝大会里面的设施都是临时搭建，所以监控覆盖不全面，这一路上可调取的监控有限。”
“在有限的画面中，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而在没有监控的路段，我们也调查过，没什么不对的。”
“还有那个推小推车送玉佛的工作人员，我们例行询问之后得知，他一路上都没出任何问题。”
话音刚落，李凡便追问道。
“这个工作人员有没有可能是调包者？”
袁林苦笑道。
“李兄弟，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咱们凡事得讲证据，首先、我们得有怀疑玉佛被调包的证据，其次才能进行立案调查。”
“不能因为空口无凭的怀疑，就指控他人作为嫌疑人，事情不是这么个道理。”
李凡沉默。
袁林说得对，现在完全没有证据证明玉佛被调包过。
哪怕吴献之一口咬定他没鉴定错，那这也是他一面之词。
凡事都要讲证据。
李凡叹了口气道。
“我明白了。”
袁林拍拍他的肩膀道。
“李兄弟，不是老哥不帮你，这件事社会影响太大，不是我说啥就是啥。”
李凡当然知道这个道理，袁林虽然是局长，但警察和社会不是他的一言堂，没有证据，黑的不可能说成白的，哪怕是李亨来了也不行。xǐυmь.℃òm
告别袁林，李凡也忍不住怀疑，会不会真的是老爷子看走了眼？
毕竟陈辉说得也有道理，老爷子年纪大了，已经在鉴宝大会高强度工作两天多，偶尔一次看走了眼，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调查出这么一个结果，回去之后估计要被老爷子拿拐杖敲头。
正当李凡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陈辉一个电话打过来。
“李哥，有点眉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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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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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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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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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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