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她的引荐下,葛春花几人也迷上了吃柿饼。
葛春花则笑说:“今年风调雨顺,农民收成很好。”
白秋月经常看到,农民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一年,没有洪涝灾害,没有天灾,没有战争,一切风调雨顺。
大家都感激着戍守边疆的那些战士们。因为边境的战争连绵不断,而没有他们守在那里,战胜了那些侵略中原的国家,说不定边境告急,自然就不可能那么安宁。
白秋月对邵逸飞的思念与日俱增,她有时候会梦见邵逸飞浑身是血的回来,而当邵逸飞的家书寄回来的时候,告诉他一切安好的时候,她才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而和邵逸飞通书信的时候,白秋月也告诉他有关于她客栈的事情,她很幸福很自豪地告诉邵逸飞这一切,她希望邵逸飞认可她所做的这一切。
这年的中秋月亮格外的圆,中秋节那日,嘉慧郡主也来到了春花秋月客栈,怡儿,葛樊带着天儿也来了。
大家欢聚一堂,好不热闹!春花秋月客栈推出了豪华的月饼,有鲍鱼海参味道的月饼,有牛肉味道的月饼,配着店里做的一桌子好菜,大家边吃,边欢笑着谈论着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而春花秋月客栈的收入不菲。嘉慧郡主夸赞白秋月的经营头脑。
中秋节那日,白秋月还特意安排了好看的表演,那些表演果然吸引了不少顾客。白秋月的春花秋月客栈生意越来越好,她的心里也会觉得开心。而她也在中秋节那日,看到了柳渐汐的身影。
白秋月自从柳渐汐那日与她告白之后,则刻意与他保持距离。而他也很少再见到白秋月了,这一日,白秋月见到柳渐汐,发现了他越发得消瘦。
中秋节,原本是家人团聚的日子,但是柳渐汐依然形单影只,白秋月看到柳渐汐单薄的身影,对他产生了深深的同情的想法。
而当柳渐汐在那里结账的时候,他怀里也很难掏出很多钱,把这菜的钱结清,白秋月看着他戴着面具,但是他知道,柳渐汐一定此刻是很窘迫的样子。
而白秋月注意到,柳渐汐的嘴巴旁边出现了红肿,他付钱的时候,袖子处有着很明显的淤青,而唐辉也注意到了他袖子处的淤青,则示意白秋月让他不要结账了。他也很心疼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白秋月自然是不要柳渐汐结账的,她知道柳渐汐的生活很窘迫,但是柳渐汐有他的气节,他执意要结账。
而白秋月看见他的宽大的袍子显得越发的宽大,他又消瘦了不少,原本她是要柳渐汐继续为自己客栈弹琴的,但是自己付给柳渐汐工钱,柳渐汐自然是不需要的,他为了不欠白秋月的交情,就推说找到了其他的工作。白秋月自然没有强留他。
这日,白秋月看到柳渐汐的钱无法付清,她只是告诉柳渐汐:“今日客栈里面有活动,你刚刚吃的菜打了折,你吃了这么多结那么多的钱也足够了。”
柳渐汐带着感激看着白秋月,而白秋月看到了他眼神里面的很哀伤,眼神很空,已经失去了神采,白秋月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看着他踉踉跄跄出门,似乎喝醉了酒一般跌跌撞撞的。wWW.ΧìǔΜЬ.CǒΜ
而唐辉和葛春花则一脸心疼地看着柳渐汐离去的背影,唐辉则摇了摇头,他叹道:“可怜啊,你说说看,明明中秋节是团聚的时候,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你说,他是哑巴,生存本来就很难啊!”
葛春花也叹了口气:"廖枫这个人很有骨气,只是啊,这骨气不当饭吃!秋月妹妹啊,他是你的朋友,你要好好的帮助他啊!”
白秋月知道,葛春花和唐辉是很热心肠的人,而白秋月又何尝不想帮他!他现在的境遇,别人都能看出来他穷困潦倒,白秋月的眼睛模糊了,喉咙里涩涩的,像是堵着什么似的!很不是滋味,而喉头一酸,鼻子一酸,眼泪水都快要掉出来了。
嘉慧郡主在一旁看到了这个情境,凭她的直觉,白秋月和他之间应该认识了很久,而她之前听说过,白秋月曾经爱上过一个人,只是那个人已经死了,莫非……
然而,嘉慧郡主没有把这个疑惑说出来。
自那中秋节过后,白秋月心里堵着一块心事,她心里想,自己是得帮助柳渐汐的,因为柳渐汐曾经也帮助过她,她想给柳渐汐钱补贴他的生活,并让他接受自己给予他的,而不伤到他的自尊。
白秋月挺着个大肚子去找柳渐汐的时候,柳渐汐看到了她,忙让她进来,而白秋月却看到柳渐汐的深思怅然,深深地叹了口气。
而他桌子上面,凌乱的纸撒了一地,上面的画作很是美丽,然而却被揉成了一团,白秋月把这些纸打开,有些好奇地询问柳渐汐:“明明你纸上的画作那么美,为什么要丢弃呢?”
柳渐汐摇了摇头,颓然道:“我的画作画得很不好,一点也不美。”
白秋月有一种心酸的滋味涌上心头,明明曾经的柳渐汐那样风华正茂,对自己作画能力很自豪,为什么到现在这么不自信呢!
而白秋月也注意到了他嘴角的伤以及他手臂上的伤,忙询问他他原因。
他则有些忧伤地说道:“月儿,你现在的生活处境很好,你完全没有想到过有很多人仍然处在水深火热中,为了自己可笑的尊严被人泼凉水!诋毁!”
他颓然地坐着,神情呆滞地看着天空,而白秋月看到他的脚踝处,也蹭破了一些皮。
而白秋月是个心细的人,她上次看到他身上的红肿的地方,知道他受了伤,还特意带了金疮药,让他敷上。
白秋月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现在,她完全把柳渐汐当做自己的朋友,朋友有难,自己自然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柳渐汐把这金疮药涂了一下,涂到了伤口处,他不由地“嘶”~的一声,他感觉到很痛苦。
金疮药的味道很浓郁,白秋月闻着很不舒服,而她则忍了忍要反胃的感觉,看着柳渐汐忧伤的眸子,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渐汐则忧伤地告诉她道:“你有没有听说过画虎画皮难画骨的故事啊?”
白秋月不知道是何意。
只听柳渐汐忧伤地将他的故事叙述了出来。白秋月听了,也很是气愤。
原来啊,有一个人他要柳渐汐画一只老虎。
这个人以前是柳渐汐的朋友,叫石离延,对于这个朋友,柳渐汐自然是真诚的对待,以前自己还没有落魄的时候,总是和他聚在一起吃饭。
他自然也没有掩盖自己的身份,而柳渐汐落魄后,这个人说愿意帮助他,让他帮忙为自己作一幅画,他是做生意的,是想要柳渐汐为他做一幅有关于老虎的画作。说完成了这幅画就会发给他一笔钱。
柳渐汐自然很用心地对待这件事情,为了完成那幅画作,他整整两天没有睡觉,那幅画作上的老虎,气势逼人,栩栩如生,柳渐汐自认为完成的还不错。
可是,当他信心满满地把这个画作拿过去的时候,石离延却已经挂了另一个画师的画作,那个画作上的老虎,在柳渐汐看来,用色很好,也讲究技巧,只是画得气势上还欠缺一些。
而石离延却对这个画师很是夸赞,这个画师在血阳城小有名气。很多达官显贵的人都找他画画。
而当他的父亲带着这个画师来到他朋友的住所的时候,他的朋友笑着说道:“你的光临,真是让我们这里蓬荜生辉啊!”
他的父亲告诉他:“樊建,可是多少人想请都请不来的,如今我把他请来了,也是你的荣幸。”
而这个人看到了在门口的柳渐汐,则有些为难地看着他。
柳渐汐却很有信心地把他的画作拿了进来,很明显,柳渐汐的画作和那个人的相比,更胜一筹!
那位画师看到柳渐汐的画作,则有些轻蔑道:“一般般,哪有我用色那么绚烂!”
柳渐汐也不是好惹的,则对那个画师说道:“美则美矣,毫无灵魂。”
樊建听了他的话,也觉得戳中了他的痛点,因为不止一个人指出他画作的问题。而他则有些气愤道:“臭小子,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的名气,方圆多少里没有人有我这么大的名气!你画得画还好意思拿来跟我比么!石离延,你说说看,我的画和他的画谁好看!”
而石离延则左右为难,然而他想到了樊建的父亲可是太尉,他画画只是爱好,他也不敢得罪他,只得硬着头皮道:“我觉得还是你的画作好看!他画得画作没有你画的那么好看!”
“说明你有眼光!”樊建笑呵呵地说道。
石离延的父亲也在一边笑着说道:“是啊!他作得画哪能跟你比呢?跟你比简直是自不量力!”
柳渐汐不知道为何,他的脑袋晕晕的,视力模糊,而他看眼前的石离延,脸上则出现了谄媚的神色,眼睛变成了狐狸,他的目光里面流露出来的是,狡黠,几分精明!而石离延的父亲,笑得声音很难听,就像那种乌鸦的叫声!
柳渐汐的灵魂像是被抽空了一番,感觉这个一切都不是自己所认知的一切,他第一次很强烈的感觉到自己格格不入。
他觉得自己像是病了一样。
而他看见,樊建的画作里面的老虎似乎要跳出来,张牙舞爪地要咬他一样!他一阵惊惧。
而耳边传来了几人哈哈大笑的声音,他们正谈到高兴的地方,樊建看着柳渐汐,一位自己打击到了他,于是嘲笑地对他说道:“你是不是输了就受不了了!你跟我比简直是自不量力!”
而石离延则知道柳渐汐的性格,他不可能认输的,他使了个眼色给柳渐汐,让柳渐汐不要再争辩了。
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柳渐汐只是拍了拍掌:“妙啊!妙!我自愧不如!”
樊建看着柳渐汐鼓掌的样子,认为他是认错了。正在他得意的时候,柳渐汐则笑着说道:“不过我认为,这幅画作,还差一样东西!”
樊建则有些疑惑地问:“还差什么东西?”
柳渐汐则笑着说:“差一只耗子!你不觉得这幅画作上的老虎不像个老虎,像个猫一样,而且像个病猫一样!它旁边不是差耗子凸现不出来它的气质!”
樊建气极,要打他,而柳渐汐则把他一推!
樊建自然不会饶过他,让石离延和他的父亲打他,石离延和他的父亲则命人把他打了一顿。打他的时候,石离延看见,柳渐汐那凄怆的眼神,失望,难过。
他的目光深深刺痛了自己,然而石离延则认为,自己就算得罪了他的朋友也不能得罪樊建。
樊建看到柳渐汐被教训了一番,他才扬长而去。
而等樊建离开之后,石离延才舒了一口气,石离延捡起地上的画作,端详了一下,不得不说,柳渐汐的画作不愧是第一画师的画作,那画作上的老虎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会活过来。
他很喜欢这幅画作,于是就对他父亲道:“我们这里再多挂一幅也未尝不可啊!”
石离延父亲答应了,而石离延则拉起了柳渐汐的手,眼神里满是歉意,他想要告诉柳渐汐:“不好意思啊,渐汐,我刚刚不得不这么做,出于赔偿,我除了画作的钱,再多给你一笔钱!”
石离延则拿了一张银票,这张银票,够柳渐汐生活一年了。柳渐汐接过这张银票,却感觉这张银票仿佛不是银票,而是一张不值钱的废纸。
然而石离延用银票打发了柳渐汐,也不打算再搭理他。
而柳渐汐看着石离延和他的父亲正在欣赏他的画作的时候,他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让石离延和他父亲不由地抬眼看他。
“画虎画皮难画骨!哈哈!我今日总算知道了人心难测这件事!”柳渐汐笑着说,笑声凄凉,接着,他把他手中的银票撕成碎片,扔向了那对父子,又从他们手中夺过了那幅画作。
他精心做得画,不想给他认为不值得给的人手上!而他不知道那石离延是什么样的表情,他也不想知道,他就只当,这个朋友已经死去了!
他笑声凄厉,扬长而去!
故事讲完了,白秋月听了,不由地唏嘘,而她则问那幅画在哪里?
柳渐汐则把那幅画给白秋月看,白秋月看了,那老虎栩栩如生,真的很是具有气势!如果,这幅画作都会让人觉得不好的话,只能说那人没有眼光。
“渐汐,你这幅画作可否送给我?”白秋月认真道,“我觉得这幅画很好!我向你买了这幅画吧!”
而自己则可以顺理成章的给柳渐汐一笔钱,也不至于伤了他的自尊。
柳渐汐见白秋月诚恳的目光,也想到自己确实很落魄的处境,于是,就答应了她。
而白秋月给了他很多银两,他说这银两太多了。
而白秋月则温柔道:“不多,不多,我认为你的画作是无价之宝,这点银两是我的一点心意!我认为你的这幅画作价值连城,我给你的这点银两,还算少了呢!你不要嫌少,你就收下吧!”
柳渐汐拗不过她,于是,就收下了,而白秋月看到柳渐汐的眼睛中,泛着一些泪光。她知道,他的委屈。他同样也知道,她的善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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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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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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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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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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