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好久没踏进来了,真的,好久好久。
一切设施都是那般的熟悉,是父母特地为她打造的公主房。
在姜伟一家搬进来后,她什么都没有了。
而躺在床上的堂妹,睡着她的床,享着她的福,却还处处针对她。
何汐宁说的没错,姜家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被女人冷漠的眼神无声地凌迟,姜晓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被一把锋利的刀缓慢而又有力地切成两半。
她再也忍不住,开口问道:“姜晚笙,昨晚在学校门口的那几个保镖都是你让时晏礼派来的对吧?”
“是。”
本以为姜晚笙会否认,但没想到她如此利落干脆。
她伫立于窗边,双手环胸隔着一段距离凝视着躺在床上的人,眼神坦荡而又夹杂着丝丝讥笑。
姜晓直接从床上爬了起来冲到了她的面前,扬起手就扇去:“姜晚笙,你个贱人!”
只是经历了这惊心动魄的一晚,姜晓本就吓坏了。
又一天未进食,那挥在半空中的手就像湖边随风摇曳的柳叶,不堪一击。
几乎不费任何力气,姜晚笙抓住了她的手腕。
动作间,姜晓身上的长袖往上窜,漏出了小臂的咬痕。
察觉到女人的视线,姜晓心里一紧,想要收回手,却又被一股力量抓的很紧,挣脱不开。
从进门,姜晓就穿着长袖,甚至还在脖子上围了围巾。
虽然东城已经渐起冷意,但也不至于在家里都穿的那么严实。
而这个咬痕,经过昨晚的荒唐。
姜晚笙当然知道是什么。
因为时晏礼也这样,只不过他不舍得咬,只是轻轻吮吸。
但姜晚笙肌肤太娇嫩了,随便一弄都能留下痕迹。
想到这,姜晚笙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那双美眸不合时宜的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神情。
姜晓当然不知道眼前的人儿的心思已经飘的很远,只以为她在闷声憋坏心思,而且自己的手腕被抓的生疼!
“姜晚笙你放开我!”
思绪回笼,姜晚笙的视线有了聚焦,她当然没有松开手。
而下一秒,她直接伸出手将姜晓脖子上的围巾扯掉。
脖子一空,大大小小的吻痕都暴露在空气中。
许是慌张激发出无限的力气,姜晓挣开了被束缚的手,弯腰捡起地上的围巾,却在她指尖碰到围巾的那一刻。
一双鞋踩在了上面。
羞辱感令姜晓的脸涨得通红,眼里的怨毒神色一闪而过。
她唇瓣微颤,从牙缝里愤愤地挤出一句:“姜晚笙,满意了吗?”
姜晚笙的睫毛自然垂下,眼眸波澜不惊,语气平淡地说道:“当然不。”xiumb.com
就这?满意?
姜晓,这样的痛苦太不值一提了。
堂姐此刻的六亲不认让姜晓心尖直颤,透过眼前的人,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男人。
既然被看到了,姜晓索性不再遮挡。
她直起身来与她面对面,好像自顾自,又好像在说给对方听:“姜晚笙,你知道吗,昨晚我就这样看着一个好好的人被时晏礼打的奄奄一息,血液从口中喷出,下一秒就要死了的样子。”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秦风就不会被时晏礼打。”
闻言,姜晚笙不由地低笑出声,看姜晓的眼神就看弱智一般,戏谑地反问道:“姜晓,你脑子读书读傻了吧?”
“你自己不清楚,为什么秦风会有这个下场吗?我的学校是谁透露给秦风的呢?”
“姜晓,你在无辜什么?”
尾音一转,姜晚笙继而说道:“昂!对!”
“你只是想你的男朋友来替你教训我,但没想到你男朋友看上我?”
“对吧?”
女人的语速不疾不徐,脸上始终挂着淡然的笑容,但从她嘴里蹦出来的每个字眼都刽得人生疼。
姜晓当然知道!正是想到秦风居然看上了姜晚笙,她就感觉自己脸上像被扇了好几个耳光一样疼!
此刻也只能瞪着眼睛,像要硬生生把眼前的人生吞了一样,嘴巴愣是说不出一句反击的话。
姜晚笙懒得和她掰扯,只是不经意地撇了一眼桌上的药瓶,意味深长地说道:“姜晓,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就会想着如何把自己挤进秦家。”
“秦家,缺一个孩子。”
话点到为止,姜晓的脑子简单,又是恋爱脑,如今秦风发生了这些事,她更是想陪在他身边。
那就刚好让她进秦家体验一下被人看不起的感觉。
说完这些话,姜晚笙也不想在这里呆着,只是临走前,她又不经意地撇了一眼姜晓。
而那眼里闪过的一抹难以察觉的得意之色还是被姜晓捕捉了去,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尊严。
未走两步,便听见身后的女孩阴阳怪气地说道:“姜晚笙,你别嚣张,我知道你的秘密。”
“你杀过人!”
姜晚笙脚步顿在原地,身后刺耳的笑声令她心烦意乱,平静的面容也被这一句话硬生生地撕裂了一道痕,垂落在大腿两侧的手蜷缩了一瞬。
啧…
她闭上眼眸压了压情绪,转身径直地朝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堂妹走去,攥着她的衣领直直逼她往后退。
手一推,窗户打开。
慌不择路间,姜晓整个人已经被逼到了窗台边,腰后被墙壁抵着,而上半身已经悬空在外面。
“啊!”
失重感令她心脏落了半拍,当她意识到自己处于何等危险的境地,已经来不及。
“姜晚笙!你是不是疯了!”
“你放我下去!你个疯子!”
这些话砸在姜晚笙身上不痛不痒,可报复的快感让她嘴角弯起了浅浅的弧度,眼底升起了浓浓的鄙夷:“怎么?方才不是大放厥词要像我当年一样吗?”
“我在帮你啊,你腿抖什么?”
当年就是姜晓趾高气昂地告诉她,她要嫁的人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所以她才会毅然决然地从三楼跳下去。
最后换来的结果就是,房里仅能透过一丝光亮的窗也被姜家人封上了。
姜晓感觉整个脑袋都在充血,尽管已经眩晕到翻白眼,但嘴里仍不停地骂着:“你个疯子!你个杀人犯!”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的人骂声也渐渐虚弱,而窗外的不远处大门驶进来一辆车。
姜晚笙才将这快要晕厥的堂妹拉回来,像丢垃圾一样丢在地上,声音冷漠地说道:“姜晓,既然知道我是疯子,就别招惹我。”
长久的缺氧让姜晓此刻无力地趴在地上咳嗽着,眼神怨恨地望着那个背影渐行渐远,直到房间门关上。
疯子!
姜晓连爬带滚地靠在了床边顺气,余光瞥到了床头柜的避孕药。
以往两人发生关系的时候,秦风都不喜欢戴,姜晓就只能吃药!
而时晏礼那一棍,秦风那方面一定受损!
此刻秦家就缺个小孩!
虽然她恨姜晚笙,但不得不承认,她的这番话确实令她很心动。
思及此,姜晓眸光幽幽,两瓣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兀自做了一个决定。
此刻的姜晓不知道,这个决定将会搭上自己的一生。
才刚开始的青春,因一念之差便走向了万劫不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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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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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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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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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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