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你听说没,王公子的车被砸了!”沈允儿一脸惊奇地小跑进来,扫视了一圈空荡荡的桌球室问道:“人呢?”
她记得,刚才还挺多人的...
“听说了。”姜晚笙笑了笑,拿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鸡尾酒润润喉:“都去吃瓜了。”
沈允儿领悟地点了点头:“那你怎么不去?”
“因为有你。”姜晚笙递去了一个揶揄的眼神,她素来不爱凑这种热闹,而且她也知道一旦有瓜,她不用亲自去看,沈允儿也会给她现场转播。
沈允儿可没半点不好意思,得意地翘起嘴角:“有我是你的福气!”
“那当然了。”姜晚笙拍了拍她的肩膀,对这一观点给予肯定。
睨了一眼闺蜜脸上画着涂鸦的小脸,笑问道:“你这是去哪玩了,成小花猫了。”
“害!”沈允儿打开手机摄像头左右摇摆着脸蛋看来看去,撇了撇嘴说道:“都怪凌苏禾!打牌也不让着我!”
刚才她一直在外面和凌苏禾玩牌,以在脸上涂鸦为赌注,谁知道这小哥是一点都不留情啊!硬生生给自己画出了了一个大花脸。
想到这,沈允儿恶狠狠地关上了手机,迅速转过头望着门外正在沙发上玩手机的男人,咬牙切齿地喊道:“凌苏禾!再来!”
“啧,人菜瘾还大。”凌苏禾双手环胸,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
“你完了!”沈允儿冲了出去。
看着两人闹作一团,姜晚沈无奈地笑了笑,继而转过身来继续摆弄着球杆。
她将上半身压在了台球桌上,嘴里一边嘟嘟囔囔着重复刚才王公子所传授的注意事项,一边照着做。
笨重的球杆架在手背上,微眯起另一只眼认真地盯着眼前的白球,不停地摆弄着方向,直到对准。
“走你!”她握着杆尾的手稍稍用力,球杆利索地捅了出去。
只是那白球仍在原地,没有一丝动静。
“啧,太难了吧。”姜晚笙秀眉微瞥,甩了甩握杆的右手:“不学了。”
这居然比骑马还要难学。
只是当她正要直起身来,背上忽然搭上一只宽厚的手掌,那股热度从手掌隔着单薄的衬衫布料传到了肌肤上,引起阵阵战栗。
姜晚笙心里一动,微侧过头来望去。
近在咫尺的是那冷酷的薄唇,往上望去便是那如琥珀般的黑眸,男人磁性的声音从胸腔震荡而出:“趴好。”
“啊!”姜晚笙的脸颊泛起两道红晕直至蔓延耳后,滚烫得难以忽视,心脏落了半拍。
刚刚有一瞬间,她感觉到她的耳朵有一丝冰凉划过..后劲酥酥麻麻
这一生娇滴滴的娇吟让时晏礼眸底闪过一丝幽光。
他舔了舔下唇,方才的柔软触感还意犹未尽,垂眸一看,小姑娘的耳朵早就通红得可以滴血。琇書蛧
但他想要亲吻得不止这。
“想学打桌球?”时晏礼挪开视线不再去看那诱人的一幕。
姜晚笙沉了沉气:“嗯!”
“那就趴好。”
男人的指尖再度有力地摁在了她的后背上。
姜晚笙呼吸不自觉地加重。
垂眸一看,那昂贵的皮鞋往前一步,身后的压迫感便多加一分。
像在一步步试探着她的底线。
“手心曲起,食指与中指分开。”时晏礼伸出手掌将她的头发搂在手掌心,轻轻地往一侧肩膀放去。
男人谈吐时的热气全都喷洒在她的脸侧。
姜晚笙这颗心脏砰砰乱跳如同小鹿乱撞,她无措地眨了眨眼睛迫使自己回神,只是抓着杆的手却不受控制地微颤着。
她不知道时晏礼是不是故意的,但这实在磨人。
没了头发的遮挡,时晏边教学边礼肆无忌惮地欣赏着怀里美人的姣好侧颜,那长而翘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轻轻地扑朔着在眼脸下投下了一片弧形的阴影。
姜晚笙放弃,丧气地说道:“我....架不住杆。”
闻言
时晏礼散漫地睨了一眼那曲在台球桌面上的小手,手背白皙而透着淡青色的血管,像那弱不禁风的柳叶,禁不住一点儿重量的承压。
时晏礼喉咙间轻轻发出一声轻笑,缓缓启唇道:“娇气。”
“那不学了。”
姜晚笙想要抽起手,便被那宽厚的手掌从上轻轻覆盖,五指被分开直至紧密贴合,握着杆的手也被紧紧抓牢。
男人黑色衬衫的袖口,配银色腕表,衬得那白皙修长的指骨愈发冷感消沉。
不曾何时,她已习惯这十指相扣的亲密无间。
“看前面。”
姜晚笙像操纵木偶完全被他的动作带着走,随着握杆的手一用力,那杆便轻巧地捅了出去。
一声清脆的碰撞声落下。
白球击中了三颗全色球,稳稳落袋,不费吹灰之力。
“我靠!好厉害!”姜晚笙脱口而出。
时晏礼不紧不慢地挑了挑眉梢,悄无声息地翘了翘嘴角,语气平淡:“一般吧。”
看着男人气定神闲的姿态,姜晚笙撇了撇嘴。
她学着时晏礼刚才的模样反复地架着杆去怼球。
可结果不是怼不中,就是偏杆,又或是跳杆。
姜晚笙纳闷住了,沮丧地喃喃:“我为什么学不会呢?”
“这件事告诉我们,选对师傅很重要。”时晏礼双手环胸,意有所指地感叹着。
姜晚笙也不是傻的,自然听出其中的揶揄之意。
她放下了手中的杆,背靠着台球桌,阴阳怪气地说道:“时总说的对,但您老日理万机,左有美女点火,右有美女倒酒的,小姜实在不敢耽误您宝贵的时间。”
?
“啧。”时晏礼砸了砸舌,玩味的目光坦然地落在她身上,唇边扬着淡淡的笑意。
原来这小姑娘从进门就开始不对劲是因为这?
想到这,他这几个小时的郁闷消散了些许。
桌球室太过安静,只有男人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步步紧逼。
他站姿笔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银色外壳的打火机,手掌心摊平。
“什么意思?”姜晚笙有些懵逼,却还是怯怯地拿起了打火机握住。
只见男人抽起一根昂贵的雪茄轻咬在唇边,他低下头,伸出手攥住她纤细的手腕靠近一些,保持适时的距离。
才懒洋洋地抬起眼皮,漫不经心地说道:“点吧,姜姩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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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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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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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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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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