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又想到了龙弦琴。
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并且天真无邪的小姑娘,竟然能够拥有传说中的第一杀人凶器龙弦琴。
鱼漓身上秘密真的太多了。
不过姝离此刻并没有心情去关心这些,她此刻关心的只有王寅。她若想要王寅死很简单,就是拉着鱼漓离开这个房间,等个两三天再回来,王寅一定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静,针落可闻!
突然,曲贝贝神色自傲地说道:“高明楼,你行走五大城一定听说过一个人。”这个人本就是她的骄傲,并且也让她有足够骄傲的资本。
高明楼说道:“我知道你想说谁。”
曲贝贝说道:“你知道?”
高明楼说道:“曲云川。”
曲贝贝说道:“不错,你一定听过我大哥的名号。”
高明楼说道:“是的,在观柳城行走,若是有人说他不知道,均州府曲云川那这个人一定又聋又瞎。
正因为高某人听说过,所以才对曲姑娘一见倾心。想来做曲家的女婿,也不是一件太坏的事情。”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高明楼早已经死了千万次了。
很快曲贝贝的神情又恢复如初,说道:“上一次我遇到你之所以没有提起我哥哥是因为我知道他不可能出现在我的面前。”
高明楼脸上露出思考的神情,“你的意思是曲云川会出现在这里?”
“没错。”曲贝贝脱口而出,眼神中的坚定不容任何人怀疑。
高明楼大笑,一边大笑一边用肆无忌惮的眼神看着曲贝贝那青春靓丽且成熟的的身体,悠悠地说道:“有句话说的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曲贝贝也笑了,说道:“你不是那种人。”说罢,又补充道,“你是那种特别能忍的人。”
“想来曲姑娘对高某有很深的误解,那么高某人就很有必要为曲姑娘消除这个误解。”说罢,高明楼一步一步向曲贝贝走近。
他走的很慢,很慢。
他就是要一点一点地摧毁曲贝贝的精神。
本来微弱的脚步声,此刻响若惊雷,一声一声地敲击着曲贝贝的心田,她的额头忍不住冒出细汗。
就在二人距离三步时,曲贝贝银枪出手,直刺高明楼的脖子。
高明楼抬手便将银枪握在手中,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道:“你没有带着鱼漓破门而逃,居然敢让她上楼睡觉,并且又说出了你的兄长曲云川,我承认差一点就要被你骗到了。
如果你不刺出这一枪的话,我一定会相信你之前所说的话,可惜啊!真的是可惜啊!”
她毕竟还是个少女,一个充满幻想的少女,怎么可能和那些修炼到家的老狐狸进行比较。
“你,你,你……”连说三个你字后,曲贝贝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愤怒,屈辱,羞愧,不甘等等各种各样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全都涌上心头,眼泪从眼眶中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可以让任何一个心怀怜香惜玉的男人心碎的眼泪。
很显然高明楼并不是怜香惜玉的人。
“你如果让我哥哥知道你这样对我,他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曲贝贝抽泣着说道。
高明楼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戏谑地说道:“你那废物哥哥现在根本就救不了你。”
话音刚落,曲贝贝周身泛起白色灵气,她不允许任何人侮辱自己的骄傲,谁都不可以,白色灵气顺着银枪流动,刹那之间在枪尖处形成一只白色的豹头,豹头张嘴发出长啸。
高明楼早就后退到一丈以外的距离,平静地看到,“愤怒的确能给人带来力量,可是,愤怒带给你的力量还不足以击败我。”
曲贝贝此刻哪还在乎高明楼说些什么,倏忽间,白色豹头张着血盆大口咬向高明楼,誓要将他吞入口中咬成肉块。
高明楼双脚一前一后站立,周身灵气汇聚在右手之上,一拳打向咬向自己的豹头。
正如高明楼所说,愤怒带给曲贝贝的力量并不能击败他。
银枪断裂,枪头掉在地上发出当当的响声。
曲贝贝后退半步看着手中的断枪,脸上已毫无血色,片刻之后,她双手无力的垂下,手中断枪掉落,再次发出当当的响声。
高明楼也不再废话,飞身向曲贝贝而去。
可刚迈出一步,便硬生生止住了前进的脚步。
在密闭的酒肆内,传来一个空旷无比的声音,“要不是看在你拼死也要维护我名誉的份上,我一定会假装没有看到过你。”
眼泪再次从曲贝贝的眼眶中流了出来,这是兴奋的,激动的,高兴的眼泪。
高明楼转头看向酒肆的一角,在这一角的桌子旁坐着一个男人,身着黑色紧身长袍,头戴斗笠,斗笠压的很低,身后背着一杆银枪,枪头有很多缺口,看起来很是破旧。
他明明就坐在那里,却给你一种无法触碰的感觉。他明明距离你很近,却能让你产生一种他远在旷野的感觉。
不用猜便能知道这个男人就是曲云川。
高明楼稳了稳心神,说道:“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曲云川说道:“什么时候?是你在说出要做曲家女婿的时候,又或者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丑丫头流下第一滴眼泪的时候。”
说罢,便又缓缓地说道:“丑丫头刚才说了要让你死,所以,这位兄台你自己了断吧。”
高明楼笑了笑,大声说道:“曲云川你好大的口气,我在观柳城的时候听人说你很厉害,可是,我并不是很相信。”
曲云川说道:“所以,你想亲自看一看?”
高明楼说道:“不错。”
不字刚出口,高明楼的人便以最快的速度向曲贝贝冲去。
因为曲云川的出现,曲贝贝正处在完全放松的状态,突见高明楼向自己冲来,第一反应是向后退,可是,刚退半步便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错字出口,高明楼的人便冲破酒肆的大门,眨眼间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曲贝贝惊慌地看向曲云川,却看到曲云川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依然坐在那里,当即怒声道:“你怎么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你就不怕他刚才一冲动把我给杀了?”
曲云川说道:“他爱惜自己的性命,远远胜过爱你,所以,他一定不会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曲贝贝站起身,无比气愤地跺了跺脚,说道:“我不管,你去帮我杀了他。”
曲云川转头看了看门外,说道:“他应该跑远了。”
“你。”曲贝贝指着曲云川只说出个你字,便再也说不出任何话了。
曲云川说道:“你放心欺辱过你的人,我迟早都会去找他们算账的。接下来我们算一算咱两之间的账。”
曲贝贝脸上露出慌乱,说道:“我,我,我们之间有什么账好算的。”
说罢,便转身向外跑去,不知道还以为她要去追高明楼。
“站住。”曲云川沉声说道。
曲贝贝停下脚步,低下头,双手使劲地搓着自己的衣角。m.χIùmЬ.CǒM
曲云川清了清嗓子,说道:“说说吧!曲大小姐现在的你应该被奸人软禁在川首村的梧桐客栈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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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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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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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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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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