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应该解开他的穴道。”
上官红看着眼前的三个人缓缓地说道。
马空的脸色惨白,黄豆大的冷汗直往外冒。ωωω.χΙυΜЬ.Cǒm
施健出手解开了大少的穴道。
大少脸上带着悲愤。
血腥味这才从客栈外面飘了进来,上官红能安然无恙的走进来,就已经说明了胖子的下场。
“好一副兄弟情深的感人画面。”上官红冷冷地说道。
施健向前迈了一步,躬身施礼道:“这位姑娘,得罪您的是他们二人,你要杀的想必也是他们二人。
您应该知道,这一切和我,马空都没有任何关系。”
大少脸上的悲愤变成惊讶,然后,他的脸开始扭曲。
施健回身对大少说道:“您应该也知道,没有人不怕死。我是人,所以。”
他没有继续说下,也不需要继续说下去。
他缓缓地向后退去。
马空看了一眼大少,恨恨地叹息,随后对上官红躬身施礼,道:“刚才言语多有得罪,我这里向姑娘赔个不是。”
说罢,也缓缓地向后退去。
当马空退到施健旁边时,马空突然痛苦地吼叫了一声,低头看向自己的腋下。
他的腋下插着一把匕首。
“你,你,你……”马空说完这三个字后便倒在了地上。
他怎么也想不到杀他的人,竟然会是施健。
施健道:“马空刚才说姑娘的话,不值得姑娘原谅。”
他说的很随意,好像他刚才杀的不是他的朋友而是一只猫,一条狗。
朋友,对有些人来说可能真的不如一只猫,一条狗重要。
大少的脸扭曲的已经没有人样,他怒吼一声转身向施健扑了过去。
他想要为马空报仇。
施健却很轻松地闪躲着大少的攻击,脸上带着讥嘲的笑容。
大少从马空腋下拔出那把匕首,向着施健刺了过去。
施健这才自他的腰间拔出长剑,一剑刺出,刺入大少的胸口,缓缓地说道:“别怪我,我只是想活下去。”
大少嘶吼着,如一头野兽。
突然,他从口中吐出一口血水,吐到了施健的脸上。
施健的身体向后退去,剑从大少的胸口拔了出来。
大少则迈步向前,匕首深深地扎入了施健的喉咙。
二人同时倒了下去。
上官红一直安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好狠的人,为了杀死自己的朋友,不惜咬断自己的舌头。”
第二桌的客人,只是一个人,他身着宽大的长袍,头上也带着斗笠,斗笠和上官红一样压的很低。
他一直坐在桌子旁边,安静地喝着酒,刚才发生的一切根本影响不了他。
而,这句话也是他说的。
刚才大少吐出的那一口血水,正是他自己咬断自己舌头而吐出来的。
上官红看着这个和自己装扮差不多的人,叹息了一声,道:“朋友,我依然相信朋友。”
就在这个时候,胖子竟然从客栈外面走了进来,捂着自己受伤的右臂。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伤口,原来刚才上官红并没有杀死他,只是废了他的右臂,并打晕了他。
胖子看着眼前的场景,眼中流出了泪水。
上官红看着胖子,道:“你要找我为你的朋友报仇吗?”
“他们三个人的死,是他们互相残杀而死。你若是想报仇就应该去地狱里面找他们。”坐在桌子旁的人开口说道。
说着话,他站起身掏出银子放在桌子上,随后,拿起放在桌子旁边的纯银长枪。
长枪背在身后,人站在上官红的旁边,道:“姑娘,可愿与我同行?”
说着便先一步向外走去。
“我叫上官红,你若想找我报仇随时都可以。”
留下这句话后,上官红也转身走了出去。
外面的大雪停了。
柳满庭也再次醒了过来,他醒来看到的第一件事物便是月仙儿那孤独的背影。
月仙儿正坐在窗口,看着外面,眼中带着迷茫,没有人知道她在迷茫什么。
她转头看向柳满庭的时候,眼中的迷茫让柳满庭心碎。
这种迷茫柳满庭之前也有过,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对未来道路的不知所措。
月仙儿从窗口站起身,坐在床边,道:“你醒了?”
柳满庭挤出一丝笑容,道:“和我回观柳城。”
月仙儿脸上露出惊讶,道:“观柳城?”
“是,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是观柳城人,并且我叫柳满庭。”柳满庭说道。
月仙儿的脸在瞬间又变成了之前的冷若冰霜,她站起身背对着柳满庭,道:“我为什么要和你去一个我从来都没有去过的地方?
更何况我在这里生活的很好。”
柳满庭道:“你现在连可以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怎么就生活的很好了?”
他说完之后,立刻闭上了嘴。
他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若不是他带走月仙儿,月仙儿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月仙儿冷笑一声,道:“我现在就可以回凤西阁,等我回到凤西阁以后,我依然是那个光彩照人,让上万千男人沉醉的月仙儿。”
柳满庭的脸上闪出怒气,他知道月仙儿说的是气话,可他还是忍不住生气。
月仙儿转过了身,看着柳满庭,她的眼中有泪,脸上有泪痕。
柳满庭的怒气在顷刻之间化为乌有,他连忙起身来到月仙儿面前,抬手擦干她脸上的泪:“对不起,我不该那么鲁莽。”
月仙儿破涕为笑,伸手抚摸着柳满庭的脸,道:“你没有错,错的不是你。”
柳满庭没错,错的不是柳满庭,那错的是谁?
“你应该先去拿回你的剑,然后,把我从凤西阁风风光光的接出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我本就是一个婊。”
柳满庭伸手捂住了月仙儿的嘴,不想让她继续说下去,但她还是说了下去,“我本就是一个婊子,妓女,我无论怎样都行,但你不一样,你是个英雄。英雄怎么可以就这样灰头土脸的离开,你愿意我都不会愿意。”
夜
客栈大厅内只燃着一盏昏灯。
灯下坐着一个白衣上满是污秽的男人,他醉了,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四个空酒坛子,怀中还抱着半坛酒。
老板娘一直坐在柜台后面安静地看着,脸上带着忧虑。
她也年轻过。
她知道情有多苦。
她起身来到桌子旁,缓缓地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小客官,来,干杯。”
他醉眼朦胧地看着老板娘,道:“你要跟我喝酒?”
“哈哈……老娘喝酒的时候,你个小屁孩还没出生呢。”
说着仰头喝光了杯中的酒。
他笑了,举起怀中的酒坛,道“喝。”
三杯酒下肚,老板娘道:“你现在最想要什么?”
他看着老板娘的脸,笑道:“反正不是你。”
“哈哈……你要我,我还不想给呢。”
老板娘说着又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他也举起了酒坛。
又三杯酒下肚。
“你现在最想要什么?”老板娘再次问道。
“我要,我要,我要我的剑。”他趴在桌子上含混不清地说道。
“你的剑在那里?”
“凤西阁。”
他彻底的醉倒了。
老板娘站起身,大声地说道:“死东西,出来。”
老板从后面走了出来。
老板娘道:“备车,我要出趟门。”
老板问道:“去哪?”
老板娘笑了笑,眼中闪出光芒。
“凤西阁,取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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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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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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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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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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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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