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福被谁带走了?带到哪里去了?到底是谁要对这样一个孩子下手?此时此刻水福是否还活着?
一切的一切上官红不知道,更思考不出,以至于脚步很乱,漫无目的,茫然无措的乱。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以至于脸色在瞬间变的苍白,驻足,转身向估巷跑去。
就在上官红距离铁匠铺还有一丈的时候。
嘭的一声,随后,一个人影带着破碎的门板摔倒在了冰冷的长街上。
上官红苍白的脸色变的更加的白,眼眶中有泪光在闪烁。
她一步一步向倒在地上的人走去,很慢很慢。
怕,恐惧,她怕躺在地上的那个人是王寅。
“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黑暗中传来祝富兴的声音。
上官红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看着黑暗的墙角,“你为什么还在?”
祝富兴自黑暗中走出,说道:“我负责将你带回去。”
上官红苍白的脸色有了一丝血色,握着刀鞘的右手更加地用力。
祝富兴怎么会注意不到这个上官红的手,叹息道:“你还是不愿意跟我回去?”
“不愿。”上官红说道。
祝富兴无奈地摇了摇头,与此同时周身泛起淡淡的白光,白光犹如天上的月光一样纯洁,刹那之间便将上官红笼罩在内。
上官红想要拔刀,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动弹不得。
“你最好留着力气去做你应该要做的事情。”祝富兴说道,说罢转头对铁匠铺内说道:“王二公子,您应该支持我的做法吧?”
上官红想转头看向铁匠铺,可她却不能动,甚至连张嘴说话都做不到。
铁匠铺内鸦雀无声,好像里面根本就没有人似的。
“王二公子,您可以安心养伤,林枯竹不会无缘无故来找你的麻烦。还有那个叫水福的孩子已经被林家接走了,想来他以后定会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铁匠铺内仍然死一样的寂静。
上官红睡着了,睡到在祝富兴的怀中。
既然王寅还在铁匠铺内,那么被打出铁匠铺的便是林听海了。
林听海没死。
此刻的他全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的灵气,以至于他只能躺在原地一动不动。
铁匠铺里面终于传出了声音,是穿衣服的声音,声音很微弱,好像屋内的人不愿意打破夜晚的宁静一样。
“你,你怎么来了?”小文用不敢相信的语气问道。
麋鹿笑了笑,说道:“我等早已是您的人,在您危难之际我等岂能不来?”
小文脸上露出痛苦,“你等?”
“没错!”麋鹿满脸兴奋地说道。
话音未落,不知从哪里出现的,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一个,两个,三个……足足一百零五个人出现在了小文和铠甲男之间。
小文说道:“你,你们走开啊!”
他可以为了救曲贝贝牺牲一切,但这一百多人不可以。
他更不愿这一百多人为了他而白白丢掉性命。
麋鹿不顾小文的阻拦,来到铠甲男的面前,拱手道:“前辈息怒。”
铠甲男冷哼了一声,问道:“你们要和我动手?”
麋鹿接着说道:“我们就是一群小孩,自知不是前辈的对手,怎么还敢不知天高地厚的动手呢。”
说罢,不等铠甲男说话,便又说道:“我们来此只是想将小文师父带走,还请前辈高抬贵手。”
“哈哈……哈哈……”铠甲男挥了挥刀上小文的鲜血,看着手中的大刀,说道:“我感受到了威胁,很好,很好,我都想不起来上次被人威胁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随着说话声,铠甲男身上慢慢地散发出杀气。
他在面对小文时,虽说也有杀气但并不重,更多的是冷,冰冷。而此刻的杀气更盛,浓到化不开的死气。Χiυmъ.cοΜ
麋鹿脸上的笑容不减,说道:“还请前辈高抬贵手,晚辈愿意一命换一命。”
铠甲男说道:“你的命能换他的命吗?”
麋鹿说道:“不能,亦不配。若是两条命换一条命呢?”
“呵呵,那也不够。”铠甲男说道。
话音未落,手中大刀便抬了起来,挥向麋鹿。
麋鹿未动,连脸上的笑容都没有任何的减少,刀砍在麋鹿的肩膀上,右臂掉落在雪地上。
鲜血自断臂处喷涌而出。
麋鹿脸上的笑容仍旧未减,就像断手臂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只是因为疼痛额头已经沁出了汗水。
铠甲男看着眼前的麋鹿,杀气有些减弱。
他刚才这一刀看是很随意的一挥,但可怕的是后招,无论麋鹿做任何的闪躲,或者抵挡,刀都会毫不费力地砍下麋鹿的头。
让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是,麋鹿未做任何闪躲和抵挡,就这样硬生生地挨下了这一刀。
铠甲男连说三个好字,“我最佩服你这种不怕死的人。”
麋鹿说道:“晚辈一死若能换来小文师父生,晚辈即便死,也死而无憾。”
“放肆,无知小儿就凭你也想改变我的决定。”铠甲男冷冷地说道,说罢,刀再次抬起,向着麋鹿的脖子砍了下去。
小文早就想要救下麋鹿,可身上的伤实在太重,再加上有两个人正死死地按着他,使他怎么也动弹不得。
“阿弥陀佛!”
自远处传来一声浑厚的佛号声,单听这声佛号你一定以为吟诵佛号的是一位救苦救难的高僧。
刀在距离麋鹿脖子一寸的时候停了下来。
铠甲男收刀,看向佛号传来的方向。
片刻之间,一个身披袈裟,脖戴佛珠,手握虬龙棒的和尚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是忘竹。
忘竹在经过鱼漓时,对着鱼漓轻轻地点了点头。
鱼漓的眼中却满是迷茫,因为她早就已经将忘竹忘的一干二净了。
“麋鹿。”忘竹轻声唤道。
麋鹿来到忘竹的身前,说道:“师父。”
忘竹说到:“离开。”
“可。”
忘竹打断了麋鹿的话,呵斥道:“你没有听清楚吗?”
“是。”
麋鹿带着小文,鱼漓和一百零五个人离开了这里。
只剩下忘竹和铠甲男。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小文向麋鹿问道。
“因为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保护别人,之前是师父,现在是你。”麋鹿认真地说道。
小文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抬头看向天边。
天边却飞快的来了两个黑影,众人很快做出战斗的准备。
待来人走近,小文这才看清这两个黑影是谁,一个是曲贝贝,另一个便是田玉铁。
曲贝贝只睡了一刻钟就惊醒了,她突然想到小文,因为小文肯定会去平城找自己,而高明楼就猜到小文会去平城所以下山之后故意向相反的方向去的。
田玉铁一听小文有危险自然没有二话,带着曲贝贝便向这里飞速赶来。
“你没事?”小文语带兴奋地说道。
曲贝贝看着浑身是伤的小文,说道:“谁要你这个臭和尚救我的?我堂堂曲家大小姐需要你这个臭和尚救。”
小文没有说什么,而是看向田玉铁。
田玉铁眼中噙着泪,嘴唇颤抖着没有说出半个字。
小文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说道:“我没事。”
田玉铁轻轻地点了点头,用鼻子哼出一个“嗯”字。这便是朋友,这便是友谊,千言万语到嘴边,也只化作一个“嗯”字。
“大家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好好叙旧吧!”麋鹿说道。
小文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还有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没有人能知道,新的一天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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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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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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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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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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