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对公孙左说出那句话,也许事情的发展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小文说的那句话是,“小僧能放过施主第一次便能放施主第二次。”
公孙左的脸因为心中的嫉妒与怨恨而变的格外扭曲,这张脸已经不像是一张人脸,周身灵气喷薄而出,白色灵气中夹杂着丝丝的黑色灵气。
小文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公孙左,脸上露出思考的神情,他知道自己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这黑色灵气,可就是一时半刻想不起来。
公孙左抬起右手中的长剑,剑指小文,丝丝黑色灵气缠绕在剑身之上,给人一种如临深渊的感觉,死亡的感觉,“和尚,去死吧!”
话音落,他人便已闪电般的来到小文面前,长剑向着小文的心脏刺去。
刀出鞘,斩在长剑之上。
同样的速度,同样的力量,剑未断,甚至于连缠绕在剑身上的灵气都没有斩断。
与此同时,公孙左左手握着只有剑柄的剑向小文的喉咙刺去。
小文见状闪身向后退出一丈有余,公孙左怎么可能给小文喘息的时间,欺身向前手中长剑再次刺出,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
公孙左知道,当小文手中的雁翎刀斩不断他手中长剑时,小文失败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突然。
小文眼中露出豁然的神情,他想起了什么,抬起雁翎刀挡住公孙左劈来的一剑,问道:“王寅在哪?”
公孙左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小文脸上露出失望。
曲贝贝出现在了二人的身边,她在听到小文说出王寅名字的时候,便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二人的身旁。
如果说这世间还有谁担心王寅的安全,那么这个人定然是曲贝贝。
小文抬手横劈一刀将公孙左逼退,闪身拦在曲贝贝身前,“曲施主,你快退回去。”琇書蛧
曲贝贝未动,问道:“和尚,你刚才说什么?你为什么要问他王寅在何处?”
她自然也看到公孙左白色灵气中夹杂的黑色灵气,只不过她并没有多想。
现在她不得不去想,公孙左的灵气中为什么会黑色灵气,而那黑色灵气她见过,并只在一个人的身前见过。
小文回头看向曲贝贝,一个人的语言可以是假的,脸上的神情也可以是假的,但眼睛却不会。
他从她那明亮的双眼中看见了担忧,急迫……
“公孙施主身上的黑色灵气,应该是王寅施主的。”小文轻声说道。
有的时候我们心中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可当从别人口中听到时,心里还是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曲贝贝绕过小文看向公孙左,道:“你们把王寅怎么样了?”
“公孙施主,并不知道王寅在何处,或者说他并不知道他的灵气中为什么会有黑色灵气。”小文继续说道。
曲贝贝神情激动地,问道:“那他知道什么?”
小文叹息道:“他知道他的灵气增强了,实力也得到了提升,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知道,并且也不会让他知道。”
公孙左的神情恢复平静,冷冷地看着眼前的曲贝贝,道:“让开。”
曲贝贝说道:“你若不说清楚,我,我——”
她紧闭上了嘴,缓缓地低下了头,在这一刻她说不下去了。
即便公孙左不说,凭现在的她也不能将公孙左怎么样,所以她说不下去。
实力代表着话语权,没有实力就没有话语权。
“曲施主,你安心在一旁等着,小僧一定会问出王寅的下落的。”小文说道。
曲贝贝转头看向小文,眼中有乞求。
公孙左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手中长剑再次出手向着曲贝贝而去。
小文只得一把推开曲贝贝,迎上了公孙左的长剑。
公孙左越打越激动,神情也越加兴奋,因为他发现此刻的小文只能疲于招架他的进攻。
已经不能凌驾于或者和他战为平手了,这让他如何能不兴奋。
“哈哈……和尚,你若现在离去,我依然可以饶你不死。”公孙左一边出手一边大笑着说道。
小文脸色很平静,手中雁翎刀依旧抵挡着刺向自己的长剑,“你的灵气为何会提升?”
公孙左恢复平静的脸上,再次出现扭曲,他在这一刻忽然发现了一个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更不愿接受的事实。
那便是小文之所以会和他战到现在,只是想问出他灵气为何会提升的原因,也就是想从他的身上打听出王寅的下落。
公孙左收回长剑,仗剑而立。
小文也站在公孙左的面前,如一座孤独的山峰。
一种屈辱感从公孙左的心里慢慢升腾,很快便占据了他的整个大脑。
平铁城最大的家族是公孙家,统领整个平铁城的也是公孙家。
公孙左两兄弟姓公孙,按理说他二人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应该高高在上,凌驾于平铁城其他任何人之上。
可结果并不是,或许说之前是,现在却不是了。
也就是在他们二人的父亲醉酒之后,被一群流民打死在那条阴暗的小巷中之后,他们二人便不再是高高在上了。
公孙左曾告诉过公孙右,“弟弟,我们一定要刻苦修炼,再续父亲当年的辉煌。”
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你努力了,付出了就一定会获得你想要的结果。
他们兄弟二人没日没夜的修炼,可是,在平铁城的高手排行榜中,也只能排在第十三和第十四名。
公孙右不知道,作为大哥的公孙左怎么能不知道,以他们兄弟二人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排到第十三和十四名,只不过因为他兄弟二人姓公孙。
公孙家的家主不想让公孙家因为他们二人而太过丢人,才会有这样的安排。
这何尝不是一种屈辱。
当日在后山,小文看都未看二人便向后山走去,这对公孙左来说更加是一种侮辱,也就在那一刻,他看着小文离去的背影,心中产生一种强烈的想法,他可以死但无法再继续忍受任何的侮辱。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出现在了公孙左的面前,告诉他可以帮助他提升灵气和实力。
试问,再经历过这一切之后,谁能够拒绝。
但,公孙左在刚开始的时候,一口回绝了来人,“我公孙左自知实力不济,可那仅仅是因为我的努力还不够。”
“笑话,你不觉得你幼稚到可爱的话语,连三岁小孩都不会说吗?实力,在这个实力为王的世界里,实力低下便是罪,十恶不赦的罪。
你还要靠公孙这个两个字,苟延残喘到什么时候?”
那人说完这段话后,留下一颗丹药便笑着离去了,自始至终那人都没有看过公孙左,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
公孙左双手无力的下垂着,站在窗口看着天上的明月,整整一夜未动,当曙光划破黑暗的刹那,他转身走到桌子旁,拿起丹药吃了下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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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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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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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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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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