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秋夜里,必将会发生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
“你的剑呢?”戒空念了一声佛号后,平静地问道。
董彦会没想到戒空会突然问自己这样的问题,没有人能想到就在双方都将要出手的时刻,在这间不容发的时刻。
戒空没来由地问了一句,“你的剑呢?”
董彦会愣了一下,周身的白光在倏然间消散。
他看着戒空,表情复杂地问道:“你的刀呢?”
“哈哈……我早已不需要刀。”戒空大笑着说道。
“我也不需要剑,你本该知道的。”董彦会说道,语气中满是自信。
“你先用刀,败给了刀,再用剑,败给了剑,后用棍,又败给了……”
“住口!”董彦会铁青着脸,愤怒地说道。
戒空的表情却很轻松,甚至有些轻描淡写。
“你不愿意听,也罢,也罢!我今日见你就是想和你叙叙旧,人老了总是忍不住怀念以前的人和事。那怕那些事是坏事,那些人是仇人。
不过,你若真想与我交手,你最好拿出你的剑,我想看看你的剑法是不是和你的刀法一样那般的烂。”戒空说了一大段话。
董彦会安静地听着,他无法反驳。
他能反驳的方式只有一种,那便是用自己的刀胜过戒空的刀,若不然,戒空无论说什么他都得听着。
即便他感觉无比的屈辱,比直接一刀杀了他还要痛苦和煎熬。
突然,董彦会哈哈大笑了起来,“我明白了,你故意激怒我,乱我心神,想来你的刀十几年不用,怕早已经锈迹斑斑了吧!戒空大师,您说我说的对是不对?”
戒空道:“你这次带了多少人来?”
董彦会神色变的异常严肃,道:“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把暗中隐藏的人全都叫出来吧!省得我一个一个的去找。”戒空平静地说道。
语气异常的平静,但话语中的自信,嚣张,傲慢却没有丝毫掩饰。
“你真以为你天下无敌?”董彦会一字字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齿缝里面挤出来的。
“你最好拔剑!”
戒空说道,说罢便默念了一声佛号,对着寺庙的方向,道:“来吧!”
寺庙。
翠翠正在照看着小文,戒嗔在喝酒,大口大口地喝着,而戒忘则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后山。
三人同时感觉到一阵震动,全都看向后山的方向。
只见后山冲出一道冲天的光柱,光柱慢慢升空,接着光柱如流星一般划向山下。
“哈哈……老三,你看到了吗?”戒嗔大笑着问道。
“看到了,看到了!”
翠翠泪如雨下,哭花了脸上精美的胭脂。
片刻之间
光柱冲着戒空而来。
戒空伸手将光柱握在手中。
董彦会的双眼瞪大到了极限,瞳孔也在瞬间放大,额头有一滴冷汗流了下来,划过脸颊低落在地上。
光芒散尽
戒空的手中出现了一把刀,雁翎刀。
不过,刀即不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也不是一把寒气逼人的刀。而是如董彦会所说,有着斑斑锈迹的刀。
没有人会相信这样一把刀可以杀死人。
“这不是柳风的刀!”董彦会在看清雁翎刀的全貌时脱口而出。
“这本就不是柳大哥的刀。”戒空看着手中的刀,怅然若失地回答道。
“好,好,好……拿我的刀来。”董彦会朗声说道。
他没有要剑而是要刀。
很快便从黑暗中走出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双手捧着一把九孔大刀。
董彦会大刀在手,大有横刀立马的架势,整个人也显得更加的高大和伟岸。
二人的出手没有想象中的惊天动地,更没有想象中的裂土移山。
董彦会很简单的一招力劈华山,向着戒空的脑袋劈去,准备将戒空劈为两段。
戒空也很简单,并没有攻击董彦会暴露出的十几个破绽处,而是抬起手中的雁翎刀,斜向上劈去。
刀和刀相撞,发出一声巨大的金属碰撞声,如晴空中的炸雷。
方圆五里之内所有的生物,全都被这一生巨响吓的瘫软在地。
隐藏在暗中的那些人,全都在第一时间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而刚才送刀的那个人,因为距离比较近,被这一生巨响震的七窍流血,倒在地上变成了一具尸体。
噗
这是刀插入地面的声音。
“拿棍来!”董彦会扔掉手中的断刀,大声地喊道。
戒空就那样安静地看着,表现出来的绝对自信让董彦会忍不住发狂。
棍来了,齐眉棍,它仍是被一个黑衣劲装的男子用双手捧来的。
男子将棍交到董彦会手中之后,便转身以最快的速度离去,他还不想死。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对敌道理。
更何况,董彦会经过刚才的硬碰硬,这一次肯定不会再采用刚才硬碰的打法。
棍长六尺三寸。
董彦会吐出一口气,周身白光再次出现,光芒亮如白昼。
紧接着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周身白光又进入身体,随后从他的右手中喷涌而出,手中齐眉棍便被白光笼罩。
六尺三寸的棍,在董彦会灵气的加持下,又暴涨了两尺有余,算起来足足有九尺左右之长。
这么长的距离,戒空根本近不了董彦会的身,以消代打用不了多久戒空便会灵气枯竭。
当戒空灵气用尽的时候,就是他身死的时候。
只见,戒空看着董彦会,浑浊的双眼开始变得无比明亮,那里有一点老人的样子。
嘴角露出一丝不容外人察觉的笑容。
“阿弥陀佛!”
“你扮演这个假和尚还要演多久?”
董彦会话音未落,棍便向戒空刺了过去,竟然行成了一道道密不透风的棍墙。琇書網
逼得戒空只得连连后退。
董彦会信心大增,越打越勇,棍在他的手中变换着各种各样的攻击方式。
他每一次出手都是杀手,他来这里本就是要杀死戒空的,而戒空来到这里是不是也是来杀死他的呢?
“哈哈……你看我这棍用的如何?”董彦会在攻出一百多招之后,大笑着问道。
他觉得戒空已经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疲于应对了。
他眼看就要获胜,眼看着就要一雪前耻。
“比你的刀用的好一些!”戒空说道,
他也变了,周身泛出淡淡的黄色光芒,连带着手中的雁翎绣刀也发出淡黄色光芒。
“去死吧!”
董彦会说完之后,便举棍刺向戒空的心脏。
戒空突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那样看着棍刺向自己。难道他想死?
董彦会虽也看到了戒空的反常,但,出手没有丝毫减弱。一次次的生死决战让董彦会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出手绝不能手软,不然下一刻死的就会是自己。
戒空在棍将要刺入心脏的时候,用一种诡异到无法形容的身法向旁边侧了一下,棍从戒空的左臂下方穿过。
同时,他右手中的刀动了,从下自上,从左向右斜劈了上去。换做普通人肯定会被戒空这突然的停顿和诡异的身法给惊讶到。
动作自然而然地会慢下来,也就在对方慢下来的时候,戒空的刀便已经将他给开膛破肚。
董彦会怎么会是普通人,更何况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和戒空交手,所以,就在棍刚刚从戒空左臂下穿过时,他就舍弃手中齐眉棍向后退去。
他退的是很快,终究还是没有戒空的刀快,他的肚子上出现了一道六寸多长的伤口。
血从戒空的脚下开始,流了能有一丈长的距离,因为董彦会就退了一丈长的距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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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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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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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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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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