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墨不语,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肖楠煜见他不说话,走过去将门关上,脸上恢复温柔的笑:“墨哥,为了一个冷家,至于牺牲这么大吗?”
商墨接近冷家,愿意履行婚约,也只不过想得到冷家背后的医学研究会的资源而已,不然堂堂墨三爷,跺跺脚都会让帝都动荡三天的人,怎么会娶一个傻子呢。
商墨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随意解开袖口,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才沉声开口:“医学研究会的继承人是冷义,而冷义不要转战商界,继承人理应冷颜允和冷颜雪两人其中一个继承,而我接近她,也不光是为了冷家,你没有觉得她很奇怪吗?”
肖楠煜听到他这么说,的确感觉自己见到的冷颜雪跟资料上的冷颜雪不是同一个人,可是她们不管身高还是长相都是一模一样,自己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
另一边的冷颜回到冷家别墅,已经是下午一点钟。ωωω.χΙυΜЬ.Cǒm
刚走进去,就感觉到周围压抑的气氛。
抬眸扫了一眼,看到一旁抽泣的张兰月和怒气冲冲的老夫人,不用猜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还没等她说话,一道刺耳裹挟着怒火的声音传来,伴随着瓷器摔落的声音:“孽障,还不给我跪下。”
冷颜不动,就站在原地看着她。
老夫人见她不动,拿起茶杯往她脚边砸去。
砰的一声,茶杯在冷颜脚边四分五裂。
赶回来的冷义见状,连衣服都没脱,直接走到冷颜面前,将她挡在身后,目光阴冷沉声质问:“母亲,你在我家是想做什么?”
老夫人见他回来,更加来气,抬手指着冷颜怒斥:“你生的好女儿,把冰冰给毁了,你还要护着她,你是想气死我吗?”
冷颜允站在冷义旁边,脸色难看,语气冰冷:“结果怎么样你问都不问,就在这里砸东西,你当这里是你的老宅吗?”
说着看向一旁一直哭泣的张兰月:“哭什么哭,人没死,你在这里哭丧吗?那个男人我带来了,不如我们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原本抽泣张兰月闻言,站起身看向门口。
一名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被两人押了进来,在看到屋内的几人后,男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冷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是冷颜冰唆使的,说让我毁了您的女儿,求您放过我吧。”
说着开始拼命磕头。
冷义闻言,胸口剧烈起伏,抬脚踹在男人身上,怒骂道:“畜生!”
男人被踹在地上不敢动,只能低声哀求。
冷颜允在一旁扶住他,随即看向沙发上的两人:“你们还想说什么?还想颠倒黑白再打死我妹妹一次吗?”
之前勾引姐夫那一次,自己虽然没有调查出到底怎么回事,可不用想也知道是冷颜冰两人搞的鬼。
冷颜雪当时就算是个傻子也不会去勾引自己的姐夫。
老夫人这次也不知道怎么说,一旁的张兰月见状,哭得更凶:“我的女儿怎么会对雪儿这样呢,她知道雪儿大病初愈,就将自己的房间让了出去,买什么也会多买一份,怎么会想毁了雪儿呢,你们不能听一个陌生男人的一面之词就断定是我女儿的错。
我女儿自改名换姓后,把冷家看得比她自己还要重,怎么会做出让冷家蒙羞的事情。”
老夫人见此情形,眼中疼惜加深,一手将张兰月抱在怀里,布满褶皱的脸上难得的慈祥,一只手轻轻拍打她的脊背安抚道:“兰月啊,冰冰是我看着长大的,什么样的品性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快别哭了,哭得我心疼啊。”
张兰月在她怀里抽噎着。
一旁的冷颜冷颜允两人齐齐翻白眼,就连冷义都快绷不住表情想要翻白眼。
冷颜允:“房间本就是我妹妹的,什么叫让?少在这里唱苦情戏,没人看。”
半晌,冷义转过身看着冷颜,漆黑的瞳孔此刻布满疼惜:“抱歉,是父亲对不起你,这件事,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冷颜点头,自己不是个爱解释的人,可面对冷义,她还是想要解释一下:“父亲,药片是我塞在冷颜冰嘴里的,也是我把她关在屋子的,这些我不否认,但这是她咎由自取。”
冷义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大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笑着说:“事情你哥哥都已经告诉我了,其他事情我会处理,你没事就好。”
转头看向地上的男人,沉声吩咐:“送警局,跟张队打声招呼,这个人我不希望活到明天。”
一旁站着的保镖恭敬道:“好的家主。”说完拉起男人往外走。
男人拼命挣扎尖叫:“冷先生,冷先生,求你饶了我吧,我下次不敢了,冷先生!”
声音越来越远。
老夫人见冷义真的这么狠,有些后怕,将张兰月抱得更紧:“义儿,这件事情不管结果如何,冰冰好歹叫了你十几年的爸爸,你不能厚此薄彼,更何况兰月这些年也受了很多委屈。”
冷义闻言看着她:“委屈?我女儿差点被人毁了清白,你怎么不说她委不委屈?更何况,是我让她叫我父亲的?如果不是你,她们根本不配站在这里。”
老夫人被怼得哑口无言,张兰月见他真这么绝情,也不哭了,抬手擦干眼泪,眼眶通红看着他:“冷义,我知道当年是我的错,可这些年我做了这么多,你就算是块石头也该焐热了,如今我的女儿都这样了,你还要扎她的心吗?”
冷义不看她,对着旁边的管家吩咐:“把张女士和她女儿的东西搬去老宅,从今天开始,这里不允许她们踏进门一步,谁敢违抗,全部开除。”
张兰月没想到他做这么绝,一时有些无措。
老夫人见状站起身怒斥:“冷义,你还把我这个母亲放不放在眼里,你忘了当年答应我的吗?你今天如果赶走她们母女,你信不信,我把她从那个罐子里拿出来,丢去喂狗!”
冷义听到她口中的罐子,心中压制的怒火再也克制不住:“姜旭知!!你不要欺人太甚!”
姜旭知是老夫人的本名,自从嫁到冷家也很少有人叫她名字,忽然听到自己的儿子这样叫自己全名还有些愣,片刻反应过来,怒斥一声:“混账,我是你的母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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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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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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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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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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