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丫鬟很是兴奋,围着那株红珊瑚转个不停,有的拿了福袋准备讨个彩头,有的扯了红绸想要图个吉利。
锦绣听得外头嬉闹,遂起身走到廊下:「一个个的,都闲得没事干是吧?去把墙脚底下的杂草拔了!」
「回锦绣姐姐的话,那不是咱们——」小丫头们正要推辞,锦绣把脸一板,冷笑道:「不去也行,月钱减半。」
「不不不,锦绣姐姐吩咐得是!」小丫头们脖子一缩,冲她做了个鬼脸,一溜烟地跑了。
「野猴儿!!」锦绣笑骂了一句,转身回到房内,请示赵昔微:「这珊瑚太过惹眼,府上人多嘴杂的,谁知道要生出什么是非来。依奴婢看,还是请大总管来一趟,叫他收进库房的好。」
赵昔微正在窗边喂猫。
天色将暗,室内早早点了灯,她曲着双腿坐在贵妃榻上,小白慵懒地趴在她怀里,小黑则威风凛凛地蹲在桌上。
一人两猫,闲适从容。
赵昔微头也没抬,只轻轻抚着小白的背,淡淡道:「快来了。」
锦绣一脸疑问:「什么快来了?」抬头看看窗外,又看看室内,「谁要来?」
「喵!」小白吃饱喝足,慵懒地叫了一声。
「该来的啊。」她微微一笑,摸了摸小白圆滚滚的肚子,漫不经心地道,「有人盼着咱们这里出事呢。」
「出事?出什么事?」锦绣更不解了,「您说有人盼着我们出事?谁?」
银宝几个也都围了过来,惊愕追问道:「小姐您在说什么呀?奴婢怎么听不懂呢?!」
锦绣皱眉一想,猜测道:「您是说,老夫人吃了个闭门羹,大夫人肯定火上浇油,不会就此罢休?」
「嘁!她罢不罢休又怎样?」银宝把腰一叉,噼里啪啦道:「宫里非要给咱们小姐赏赐,她不高兴,冲宫里的贵人撒气去啊!」
「就是啊,晋王殿下非要给咱们小姐送东西,这能怨谁?」
见她气鼓鼓的样子,赵昔微忍不住笑着拧了一把她的脸:「谁说是那位了?我说的是宫里的贵人。」
「什么?宫里的!?」四个丫鬟顿时齐齐惊叫出声,「宫里的谁要盼着您出事?不是才送了礼、又道了歉吗——」语气一顿,又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声音更大了:「不会吧?难道是她……」
四人面面相觑,下意识地拿手捂上了嘴巴。
自家小姐和裴才人撕破了脸,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怎么可能因为晋王一次道歉就化解呢……
摊上这样的事,也真是倒霉。
忍了吧,咽不下这口气。
不忍吧,那到底是宫里的娘娘。
那天发生的一幕犹在眼前,几个丫鬟是最贴身服侍的,自然知道那衣裙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犹豫再三,还是试探性问道:「那……,那太……太子殿下怎么说?」
赵昔微的手指在小白身上一顿。
银宝是个心直口快的,锲而不舍追问了一句:「您受了这么大委屈,总不能打落牙往肚里头吞吧!!」
「他啊……」赵昔微轻轻说了一个字,却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又笑了笑,垂下了眼睫。
空气静默了一瞬。
小白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不安地又叫唤了一声,小黑立即一跃,从桌上跃到了榻上,接着威风凛凛地一扫尾巴,然后就蹲在了小白身边。
「哼!!」银宝更生气了:「自己的女人受了欺负,也不出面护着!算什么男人!连小黑都不如!小黑都知道护着小白呢!」
银宝还待再说,锦
绣狠狠递了个眼色打断她,又换上笑脸,安慰道:「太子殿下公务缠身,这些内宅私事不放在心上,也是正常。」
赵昔微却已收敛好了情绪,只微笑如常道:「我说的那个人,未必是裴才人。」
「啊!?」几人又是齐齐惊呼。
这一惊一乍的,彻底扰了小白的好眠,它恼怒地叫了一声,小黑也跟着站直了身子。两只猫仿佛串通好了似的,一甩尾巴,四肢一跃,一弹一跳,须臾之间,已消失在了门外。
「哎——」银宝忙端起那盘鱼肉干,正要追出去,赵昔微却一抬手,笑着道:「别追了,让它们去玩吧,一会儿事儿找上门来,闹腾起来又得吓着它们。」
「哈??」银宝半只脚在门外,侧着身子道:「谁找上门?」琇書蛧
锦绣也觉得糊涂了:「不是裴才人,那宫里还有谁?」
倒是一直默不出声的玉兰突然闷声闷气道:「还有太后。」
「你胡说什么!」银宝第一个反对,「太后不是都被软禁了?还怎么找咱们小姐的事?再说了,咱们主子跟她有什么仇?」
「这……」提到这茬,锦绣就有些变了脸色,「你倒是心大,她和咱们小姐的仇,大着呢。」
「可她不是被关进寺庙祈福了吗?还能兴风作浪不成?」银宝三步并作两步冲回房内,「那老妖婆可不是吃素的!咱们不能坐以待毙!」说着抓起针线篮里的剪刀,一股脑儿就藏进了袖子里,「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准备点防身的东西!等她的人找上门来,我们可就没有还手的机会了!」
见赵昔微仍不动如山地靠在榻上,便心急如焚地催促道:「我的小姐啊,您不能坐在这里!那老妖婆说不定和府里串通好了,就要来个瓮中抓鳖!」
她抱着赵昔微的腿,央求道:「咱们几个现在赶紧走吧!不能让她抓个正着!」
锦绣一时也没了主意:「那老太婆的手段着实很毒……」
玉兰和珍珠本就胆小,此时见赵昔微不开口,只当是大祸临头了般,满脸都没了人色。
「好了!」赵昔微被银宝摇得双腿都麻了,拍了拍她的肩,打趣道:「不过是提了太后两个字,你就吓得要逃了?」
「谁说要逃了!」银宝被这一激,反而生出了几分气势,霍地起身,手里抓着剪刀,恶狠狠道:「我才不逃!小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谁要是敢过来伤害你,我就一剪刀刺死他!」
「噗呲——」赵昔微被她这视死如归的样子逗笑了,「谁要你去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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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感觉,卡文了好久好久。。今天终于有了点感觉,但是我还不是很满意,只是想着再拖下去大家都要受不了了,先慢慢更新吧,我会努力调整的。请大家见谅,不要骂我么么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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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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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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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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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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