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幺鸡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人都傻了,“你你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刚从群里下线,还不到十五分钟吧?就来逮她了?

  会飞也没这么快啊!

  “老子没回魔都,就在g市蹲你呢!”少年暴躁的声音透过门板清晰地传到耳朵里,“我就说你怎么那么热情,两腿缠我腰上不放,闹了半天是把那晚当分手炮了啊?”

  幺鸡老脸一红:“闭嘴!”

  这栋楼隔音不好,别说邻居了,现在楼上楼下怕都听见了。

  “呵,你做得出来,还怕我说啊?”少年冷笑。

  “你不是也挺享受吗?装什么大尾巴狼?”

  “确实享受,不过你确定要这样隔着门跟我讨论这种事?我倒是不介意,就怕你脸皮薄,往后没法在小区做人。”

  “你!”

  “再说一遍,开门。咱们面对面说清楚,对你对我都好。”

  幺鸡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把门打开了。

  少年单薄的手臂抵住门缝,一个猛推,好像生怕她反悔一样。

  幺鸡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明明之前那什么的时候,还说自己虚,让她在上面……

  “想什么呢?你脸红了。”少年凑近,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后。

  幺鸡连忙躲开,强装镇定:“没红,是你看错了。”

  “行吧,没红就没红,你说了算。”少年两手摊开,耸了耸肩,然后大摇大摆进屋,往沙发上一坐。

  接着又熟练地从茶几下面的抽屉拿出一包薯片,三两下撕开,双腿往面前一搭。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回了自己家。

  “你也过来坐啊。”说着,拍拍身边的空位。

  还真当自己家了。

  幺鸡看他一副没事人的样子,顿时头皮发麻,“不、不坐了,我还是站到那边——”

  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扣住手腕,一个猛拽,恰好跌进他温热的怀中。

  “你干嘛啊?松开!”幺鸡冷下脸。

  少年往后仰,但环住她细腰的手臂却没放,淡淡道:“你是愿意像这样待在我怀里,还是乖乖坐到旁边,自己选。”

  “……都不选,可以吗?”

  “不行。”

  “那……我还是坐着吧。”

  少年松开她,“早这样不就完了?非得折腾。”

  幺鸡:“……”她忍!

  也不知道当初自己是被驴踢了脑袋还是怎么的,居然会认为这人是只小奶狗?

  想着,跟小奶狗谈一场甜甜的恋爱似乎也不错,就是这个想法让她如今悔青了肠子。

  这特么哪里是小奶狗啊?小狼狗还差不多!不,这活脱脱就是只狼!

  摇了摇尾巴,就把她骗了。

  早知道这么不好分,打死她都不会开始!

  “你在骂我什么?”

  “……啊?”女人后知后觉抬头。

  龙吟:“直觉告诉我,你刚才在骂我。”

  “我骂你?我有说话吗?你哪只耳朵听见的?”

  “心里骂的。”

  “……”

  “说吧,”他把薯片递过去,示意她也吃,“为什么要分手?具体原因,说清楚。”

  “……不想在一起了呗。”

  “为什么?”

  “不想就是不想啊,哪来那么多理由。”

  “你眼睛乱瞟什么?看着我说。”

  幺鸡定了定:“乱瞟?我有吗?”

  “你现在眼神都是虚的。为什么不敢看我?”

  “我——”

  “因为你心虚!”少年目光骤凛,“今天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理由,我就不走了。”

  幺鸡傻眼:“你、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赖啊?!”

  “呵,”少年嘴角轻勾,“你现在才知道吗?”

  “?!”

  “总之,”他一字一顿,“我不同意分。”

  幺鸡急了:“不需要你同意,单方面就能决定。”

  他噌一下站起来,幺鸡也跟着起身,“你、干嘛?”

  少年逼近,语气发狠:“你、再、说、一、遍?”

  幺鸡咽了咽口水:“你别这样……真的,我们分了吧。”

  少年盯着她,忽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沮丧起来:“我不明白……”

  明明前一天两个人还躺在同一张床上,第二天就收到了她要分手的短信。

  明明他们一起度过了那么多甜蜜的时光,以为能够一直走下去,结果却闹成今天这样。

  幺鸡有些不忍地别过头,小崽子看上去还怪可怜的……

  其实吧,跟弟弟谈恋爱的感觉不要太好,会撒娇,又粘人,嘴巴甜,偶尔发狠还挺酷——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分啊!

  谁不想体验萧亚轩的快乐?

  可是!养弟弟真的好费钱,衣服裤子手表球鞋游戏机,样样都是名牌,虽然她不穷,可也没富到那个地步。

  看着日渐消瘦的银行卡余额,幺鸡终于痛下决心——还是分了吧!

  可原因又不能明说,难道她说:我养不起你了,所以分手?你更适合富婆?

  这也太……伤人了。

  “龙吟,”幺鸡深吸口气,这次终于直视他,“我们不合适,不管年龄,还是其他,再继续纠缠也没必要,各自安好吧。你还年轻,以后肯定会找到富……呃!真正适合你的人。”

  “说来说去你就是嫌我小,对吗?”

  “你也不小……咳!那个,你确实比我年轻……”

  “我不嫌弃你老,你还嫌弃我小?!程岩岩,你以前怎么说的?你忘了?你说年轻就是好,年轻有力气,能折腾——”

  “啊啊啊!我不听!你个流氓!”幺鸡捂住耳朵,转过身背对他。

  少年嘴角划过一抹笑,长臂一伸,把她扣进怀里,然后强揽着往卧室走。

  “你你你……你想干嘛?”

  “你说呢?”少年笑得邪气飞扬。

  “我不去!”

  “由不得你——”

  她越是挣扎,肩膀就被扣得越紧,最后整个人几乎是被拖着往前的。Χiυmъ.cοΜ

  “别啊,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龙吟:“是谁不愿意好好说的?”

  幺鸡:“……”

  “再说,我也不是君子。”

  说着,一把推开卧室门,走到床边,压着她躺下去。

  幺鸡:“??”

  “别动,”少年下巴抵在她肩上,低沉的嗓音传来,透着几分磁性,也带着丝丝疲惫,“我好困,让我睡一觉……”

  第二天龙吟以为自己会在那个没心肝的女人怀里醒来,然而睁开眼看到的却是空荡荡的房间。

  幺鸡早就没了人影。

  与此同时,帝都机场。

  女人拖着行李箱、蹬着高跟鞋走到路边,伸手招停一辆出租车,“麻烦,洲际酒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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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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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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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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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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