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律霆仿佛早就料到,果断伸手一抓。

  直接扣住她肩膀,把人扯回来,抵在墙上。

  “小宝那边我会派人照顾,你就安心待在这里,好好想清楚!”

  “无耻!”

  “骂吧,随便骂。”

  傅律霆把她拽到客厅,压在沙发上。

  这次吸取了刚才的教训,南烟四肢都被他箍得扎扎实实。

  对上女人饱含怒意的目光,他轻轻一笑:“同样的错,我不会再犯第二次。”

  “混蛋!”

  傅律霆直接退开两步:“待着吧。”

  说完,丢下南烟,转身就走。

  “傅律霆——你回来!”

  南烟追上去。

  砰——

  大门合拢。

  南烟低咒一声,拳头捶打在门板上,发出阵阵闷响。ωωω.χΙυΜЬ.Cǒm

  可惜,毫无反应。

  她深吸口气,停止了这种没有意义的反抗,很快便冷静下来。

  ……

  入夜,月色清皎,树影婆娑。

  南烟坐在飘窗前,手边的高脚杯还剩最后一口红酒。

  漆黑的双眸正透过玻璃窗,凝望无边夜色。

  咔哒——

  卧室门从外面推开,发出轻响。

  她却保持着原本的动作,没有回头。

  傅律霆走到女人身后,目光扫过她手边的高脚杯,以及角落里空掉的红酒瓶。

  浓郁的酒臭发酵味,令他不由皱眉。

  “看来你对这里适应良好,还有心情喝酒。”

  “不然呢?哭还是闹?或者求你?”南烟轻蔑一笑,“你还不配!”

  傅律霆抬手掐住她下巴:“女人太嘴硬,不是什么好事。”

  南烟缓缓抬眸:“是吗?”

  四目相对。

  男人目光幽邃。

  她一字一顿,“你的好与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半天时间还没让你学乖。”

  “半天?呵,这辈子都不可能。”

  “南烟,你一定要跟我唱反调?”

  “是你原本就不在调上。”

  傅律霆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高脚杯,猛地仰头喝完剩下的红酒。

  哐——

  酒杯落地,碎片四溅。

  “傅总想喝酒,柜子里多的是,何必大费周章跟我抢?”

  “你倒是不客气,我的藏酒,你问也不问,直接挑了最贵的一瓶。”

  “怎么?不是请我来做客的吗?连瓶酒都舍不得,这就是傅总的待客之道?”

  男人一噎。

  比“阴阳怪气”和“冷嘲热讽”傅律霆必须承认,他不是南烟的对手。

  这个该死的女人总有办法把他气到抓狂。

  “你打算扣我多久?”

  “去民政局的时候,自然就能出门。”

  “呵……”南烟冷冷勾唇,“那傅总还是多准备几瓶好酒,我怕不够喝。”

  眼见南烟一副破罐破摔,誓不妥协的样子,男人眼中最后一丝耐性也消耗殆尽。

  他一个用力,直接将女人打横抱起,丢在床上。

  南烟喝了不少,脑子晕乎乎的,这一摔只觉天旋地转,等反应过来傅律霆已经欺身而上,把她狠狠压住。

  双手扣死她左右腕口,按在枕边,仿佛钉子凿入木板,根本无法挣开。

  南烟猛地屈膝,企图上顶,直击男人最脆弱的部位。

  可傅律霆仿佛早有所料,在她动作的瞬间,身体顺势撑起,完美躲过。

  下一秒,他猝然低头,目标正是女人嫣红的唇……

  眼看差一点就要碰上,一块碎片忽地抵住男人颈部动脉。

  只要轻轻一划,就能将薄薄的皮肤拉破。

  傅律霆顿住,看了眼,是刚才的高脚杯碎片。

  她什么时候捡的?

  “你再动一下试试?”

  男人双眸微眯,危险一掠而过:“想杀我?”

  “不至于。只想让傅总高抬贵手,行个方便,放我离开。”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就别怪我手里的东西不长眼!”说着,一个用力逼近,碎片紧贴男人动脉血管。

  “你敢!”

  “那就试试。”说着,轻轻一拉,一道细小的血痕跃然其上,鲜红的血液随即涌出。

  傅律霆没想到她真下得了手。

  “现在傅总信了吗?不信的话,还可以再来一次。”

  “你想怎样?”

  “起来。”

  男人从她身上撑起,落地站定。

  南烟手里的碎片紧跟而至,一路挟持他来到大门前。

  “打开。”

  傅律霆没动。

  她手上碎片顺势一紧:“如果傅总不想喉咙破个大洞,最好乖乖听话。”

  男人扫过她的手,不由皱眉:“你——”

  “少废话!开门!”

  傅律霆只好把手放上去,指纹感应生效,嘀嘀两声,门开了。

  南烟收起碎片,猛地将人甩开,一蹿而出。

  她速度奇快,身体几乎呈现一道残影。

  然而下一秒——

  傅律霆比她更快,不仅追了上来,还扣住她肩膀。

  南烟反手挥开,一记拳头挥出。

  男人后仰闪躲,自然就慢了下来。

  两人距离拉大。

  南烟奔跑如风,夜色下,长发飞扬,矫健宛若驯鹿。

  只要翻过前面那排不高的栅栏,她就彻底自由了!

  想到这里,她血液中翻涌着兴奋,四肢愈发灵活。

  但就在即将越过栅栏的瞬间,身后一道黑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反超,猛地挡在她面前。

  月光下,男人目光冷沉,黑眸如星,左侧脖颈还挂着一道刺目的血痕。

  啪嗒——

  鲜血砸落在地,晕开一朵艳丽的小花。

  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痛,嘴角甚至诡异上扬,眼中逸出一抹愉悦。

  “你以为,你跑得掉吗?”

  说完,抓起女人的手,一个巧劲反折,碎片便从掌心滑落。

  又被他一脚踢开。

  南烟面色遽变,过程中试图挽回颓势,然而男人的手就像铁钳一样。

  “恭喜你,成功惹毛我。”男人一字一顿。

  南烟看着近在眼前的栅栏,不到半米距离就是她想要的自由。

  “你故意的?”南烟冷冷抬眸。

  故意放她逃跑,却又在即将成功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

  傅律霆勾唇,抬手抚过女人光滑的侧脸,指尖轻轻摩挲:“真是聪明……”

  “你到底想干什么?!”南烟打掉他的手,怒目直视。

  “不听话的鹰,就要一点一点慢慢熬。”

  “卑鄙!”

  “不然你以为一块小小的玻璃碎片就能威胁到我?”男人冷笑,“不过是陪你玩玩罢了。”

  说完,一把将南烟扛到肩上。

  还是那个房间,地板一片狼藉,南烟被狠狠掼在床上。

  男人欺身而上,慢条斯理地扯开领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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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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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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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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