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州冷冷开口。

  长腿一迈,走到周挽身旁将她扶起来,揽在怀里。

  “景、景老板……”

  “自己掌嘴,还是我动手?”

  “景,景……”方铭月捏着手机,踉跄着后退两步。

  直到后背触碰到冰冷的墙面,才停下来。

  景州穿着一件黑色衬衫,下面是同色西装裤,裁剪得体,衬托的他身量颀长,却也冷厉迫人。

  “我也会飞,我飞给你看啊……”醉酒的周挽没了平时温婉的样子,嘴里说着胡话,像个玩疯了的孩子。

  她在景州怀里歪七扭八,手也乱摸,一点也不安分。

  景州无奈之下,只能扯过领带,三两下捆住她手腕,推到墙角。

  当然,没用力。

  然后冷冷盯着方铭月,眉头轻皱,“怎么?还等我亲自动手吗?”

  方铭月心下一颤,连连摇头,“景、景总我错了,我只是看不惯周挽,而且她……她为了拍戏跟投资人上床,这种女人难道不是水性杨花吗?”

  “这件事我早就封锁了消息,你怎么知道的?”景州眸色骤沉,“还是说,这本就是你策划的?”

  “不不不。”方铭月忙摆摆手。

  还没来得及解释,景州直接上前一巴掌扇过去。

  方铭月被这股巨大的力道甩在地上!

  脑瓜子嗡嗡的。

  “景总……”

  “我会调查清楚,若真是你干的……”话没说完,但却让方铭月仿佛被死神掐住了脖子。

  景州扯过领带一端,轻轻用力,将还想跑走的周挽拉到怀里,弯腰将她抱起来,回了公寓。

  保镖见状,直接将方铭月架走。

  房间内——

  周挽醉意未褪,拼命挣扎,想甩掉绑住自己的领带。

  景州将她放在床上,强行盖好被子,“睡觉。”

  “暖暖。”周挽无意识道,“你好可爱哦……”

  景州眉间闪过一丝不耐烦。

  把他认成小暖暖了?

  不管是性别身形还是长相都千差万别,这都能认错?

  果然,天下醉鬼都一个样。

  不过,转而想到刚才周挽说的话——她说她喜欢他,想跟他在一起。

  心情又稍微好了点,为她解开领带,然后一把将人揽过,“睡觉,等醒了再说。”

  周挽没了束缚,抬手攀上景州的脖子,“……景总?”

  两个字,吐字清晰。

  景州怔了一下,“你醒了?”

  “鬼哦,居然见到鬼了。”周挽闭上眼睛,说完这句话不到五秒钟就睡着了。

  景州:“……”Χiυmъ.cοΜ

  他还没死,怎么就成鬼了?

  罢了,等她酒醒了再算账,而后也跟着闭眼睡去。

  他已经连续几天没休息好了……

  另一边,南烟跟暖暖洗漱完,小丫头看了看手机,还是没有周挽的消息。

  “挽挽姐姐怎么还不回消息呀,暖暖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小丫头撅着小嘴道。

  “可能睡着了,等她醒了就会回消息的。”南烟抱起暖暖,“离开学还有一个星期,她要是不来找你,妈咪可以带你去找她。”

  “哇!真的吗?”暖暖开心的抱着南烟亲了一口,“谢谢天底下最好的妈咪!”

  “妈咪,暖暖,早呀!”小宝跟曜曜正坐在餐厅吃早餐。

  “早。”

  林风宴这时也从楼上下来,见状问道,“在聊什么?”

  南烟:“在聊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七个兄弟姐妹也该聚一聚了。”

  “好啊!”林风宴两眼放光,“什么时候?还没见过大哥、四哥、五哥。”

  南烟:“那我们在群里讨论一下?找个合适的时间?”

  听说小砚台人此刻就在京都,并且跟小七一起,想着大家全部见一面群里瞬间炸锅了。

  顾淮予:“时间你定,我都可以。”

  楚天:“你个老六,什么时候到小七那里去了?终于有时间见面了,一直惦记着呢!”

  穆瓷:“不是,我还在国外呢,等我回去!”

  魏宛央:“我正刷牙,马上下来!”

  景州:“白天可以,晚上我没时间。”

  一时间,众人问号刷屏。

  “晚上有事。”过了好几分钟,景州才用语音回复道,那头他压着嗓子,明显是不想吵醒枕边人。

  楚天:“啧啧!给你买点枸杞?”

  穆瓷:“枸杞力度恐怕不够,恐怕得吃鹿鞭,老五你悠着点咳咳……”

  “妈咪,快来吃早餐,今天的桂花香芋粥很香哦!”

  “好。”

  收拾好自己的傅律霆从楼上下来,掐头去尾地听了一耳朵,只听到个“香”字,他不由问道:“什么东西很香?”

  “爹地!”暖暖刚要过去,就见肉包疯了一样从楼上窜下来,围着傅律霆猛闻。

  暖暖根本靠近不了。

  怎么回事?

  肉包这么喜欢傅律霆?

  小宝撇撇嘴,蹲下来招招手道,“肉包,来我这里。”

  肉包看了一眼小宝,却转头又扑向傅律霆。

  傅律霆手指攥紧。

  忍住,肉包可是小宝的狗,扔出去小宝会伤心。

  其实,不扔出去小宝也很伤心。

  因为肉包不过来蹭他!

  “可能我身上太香?小宝你要不过来闻闻?”傅律霆冲着小宝招手。

  此时小宝正醋意上头,抱着手臂转过头,“哼,狗喜欢臭的,一定是你身上太臭,而我太香了。”

  吃醋的样子不要太傲娇。

  南烟跟林风宴笑的前仰后合。

  傅律霆:“……”他哪里臭了?

  南烟没有邀请他共进早餐,傅律霆也知道适可而止,所以并没有死皮赖脸地强留。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肉包又屁颠屁颠地跟了过来,尾巴快摇成螺旋桨了。

  傅律霆上车,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只是心头不免纳闷,这狗怎么突然这么黏他?

  难道真像小宝说的……狗喜欢有臭味的东西?

  他动了动鼻子,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怪味。

  回到傅家老宅,佣人们一路问好,傅律霆穿过客厅,准备直接上楼。

  突然,“阿霆你回来了?”老太太坐在沙发上,一脸好奇,“这是怎么了?”

  “我身上很臭吗?”傅律霆拧眉问道。

  “什么?”老太太有点懵。

  傅鸿升反应过来,他是真的在问这个问题,鼻子当场就嗅了嗅,“没什么味道……不对,有种淡淡的木质香。不过你从小身上就有这种味道。”

  傅律霆若有所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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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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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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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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