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黑曜的眸子紧紧地凝视着她的眼眸,慢慢地抬起手向商梧颜伸过去,动作小心翼翼。
生怕吓到商梧颜。
但商梧颜回眸对上靳西楼的目光之时,身体微微一颤,眼球惊讶地睁大。琇書蛧
脑海里再一次闪现一双阴沉的凤眸,以及那人右眼底的泪痣。
那人还在说话,但商梧颜听不到。
发愣的商梧颜站在原地,身体瞬间不受控制地前倾,还好靳西楼眼疾手快,飞速上前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因为近距离的接触,靳西楼目睹了她眼眸中的那一抹惊颤和不适,还有她脸色微微泛白。
见商梧颜在他怀里没有太激动,便小心翼翼地问道,“小丫头,你怎么了?”
商梧颜渐渐回过神来,抬眸对上靳西楼的眸子,身体猛地僵硬,表现出恐惧感,然后推开了靳西楼,转身就要跑。
用力过猛,推开靳西楼之后,她自己也猛地倒地了。
半眯的眼睛逐渐合上了。
什么都看不到,仿佛深陷黑暗之中。
有一个声音阴冷的声音一直在耳边说话,但是听不清他说什么,只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失重。
脚不能着地,心高高悬起。
四周漆黑的环境压迫着商梧颜的神经,一场噩梦在向她袭去。
靳西楼和楚清秋同时冲了过去,两人都自顾地伸手想去抱起商梧颜。
紧张的呼吸气息相碰,两人抬眸,目光冷硬地相撞。
站在一旁的杜旭尧大声喊道,“你们俩愣着干嘛?!给我让开些,别在这碍手碍脚。”
急救室的医生和护士已经涌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将商梧颜移到移动床上,推着商梧颜飞奔进了急救室。
手术室的灯再一次打开了。
走廊一片寂静阴森,但能够听到两个人沉重的呼吸声,以及寒冷的气息笼罩住了整个楼层。
手术室里。
杜旭尧再一次检查了商梧颜的身体情况,检查结果一切正常。
但病床上的商梧颜却十分痛苦,眉头紧皱,紧紧地咬着嘴唇,眼睛紧闭,脸色苍白,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水浸润了纱布。
身体也猛烈地发颤,双手紧紧地抓住床沿。
大脑仿佛有百虫撕咬啃噬一般,钻心的痛和折磨才刚刚开始。
头痛得大力摇晃,汗水顺着精致的下巴流下,滴落在他的胸口。
四周的医生都被商梧颜吓到了,微微往后退了几步,保持一定的距离,生怕被她误伤。
杜旭尧也没想到商梧颜会如此疯魔,而且异常痛苦。
一瞬间。
商梧颜双手抱住脑袋,在手术台上翻滚,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涌现。
即使商梧颜如此痛苦,但依旧听不到她一句叫唤。
只见她的嘴唇被紧紧咬着,被咬破的嘴唇冒出了小血珠。
杜旭尧看着如此痛苦不堪的商梧颜,他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不知道她经历什么,但大概可以判断她被这种梦魇折磨了很久了,或者是很多年。
而且她哭得让人都痛心,但唯独不出声。
第一次杜旭尧觉得他作为一名医生,居然如此无能,不能为病者缓解病痛。
犹豫再三,杜旭尧准备给商梧颜打一针安定。
一旁的小护士看着商梧颜,默默地哭出了声。
哽咽的声音越来越多,其他的小护士也跟着落泪,就连几名男医生都红了眼眶。
“她这么小,到底是遭受了什么?”
一名小护士哭的像个泪人,带着哭腔勉强地说话。
杜旭尧看着商梧颜,眼里有了一丝动容。
对呀,她还这么小,到底是受了什么折磨,居然留下了这般刻骨的痛苦。
“你们都过来,控制住好,我给她打一针安定。”
几名小护士上前刚伸手碰到商梧颜,她便十分害怕地躲避,不让别人碰她。
几番努力之后,没有人能靠近商梧颜半分,而且她的情况越来越严重。
她的嘴唇被咬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顺着下巴地滴落,打在病服上,成了一朵朵妖艳的小红花。
又被泪水冲淡,模模糊糊,最后成了一片血色。
杜旭尧实在没办法控制商梧颜,最后只好转身走出了手术室。
靳西楼疾步冲了上去,第一次那么紧张地问话,“她怎么样?”
“情况不太好。”
杜旭尧话音刚落,靳西楼就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急红了眼,大声嘶吼道,“什么叫不太好!”
楚清秋立马上前拉住了靳西楼,用了九牛之力才将他拉开。
杜旭尧整个人都被靳西楼吓到了。
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冷静下来的靳西楼才注意到他刚才不雅的举动,想要开口道歉,却拉不下面子。
杜旭尧只是冷冷地说道,“你跟我进来。”
转身便进了手术室,靳西楼尴尬又担心地尾随他进去。
没到手术台,便听到商梧颜哭泣的哽咽声,像重锤一般击中他的胸口。
走近看到了泪流满面的商梧颜,靳西楼心一阵接着一阵的痛,再注意到她鲜血直流的嘴唇。
靳西楼发疯一般大声质问,“她怎么了?她怎么了?!”
一滴泪水从他的眼眶悄然流下,顺着脸颊一路直下。
谁人不知靳西楼,但从未见过他落泪。
一时间众人不敢说话,就连哭泣的小护士都勉强压住哭声,往后退了几步。
杜旭尧扫了一眼靳西楼,也不好气地吩咐道,“你好好抱住她,我给她打一针安定。”
看着抱头痛哭翻滚的商梧颜,靳西楼一步步地靠近她,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之上。
又一滴泪水从他眼眶夺出。
杜旭尧第一次见靳西楼哭,哪怕当年他父母无情将他抛下,都未曾见他落过一滴泪。
靳西楼慢慢地靠近商梧颜,用他的手指轻轻地帮她擦眼泪,然后哽咽地像个孩子,“小丫头,哥哥在呢,别怕。”
其他人一碰她,她就双手乱舞。
靳西楼碰她,她居然很安静,容许他的动作。
坐在手术台旁,靳西楼温柔地将商梧颜抱起来,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在怀里。
然后轻轻地抚摸她的嘴唇,温柔的要命,“小丫头,别咬了,都咬破了。”
但商梧颜依旧紧咬着嘴唇,泪水不停地涌出,像葡萄珠一样。
靳西楼温柔地扳开她的嘴巴,然后直接将手背喂到她的嘴边。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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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提示:女主经历了一场痛苦的折磨,留下难以磨灭的模糊记忆。
这不是虐,而是命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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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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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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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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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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